三皇子府,影卫正向三皇子禀报着调查的情况。他猛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愣愣地望着影卫,“你是说,怀疑玄墨与皇后联手?”
“是,据我们的探子回报,皇后寝殿窗台上的花每日都在更换,本以为皇后是爱花之人,有一天,探子突然听到花匠唠叨,说从皇后处拿回来的花总是莫名其妙的死去,探子就从御花园偷了一盆从皇后处拿回来的花,发现花盆的土壤里有浓浓的药味。于是探子严密监察皇后的寝殿,发现皇后每日都会偷偷往花盆里倒药。这就表明皇后根本就没有生病,而她因病不久于世才将玄墨过继到凤栖宫的理由就不成立,那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影卫与三皇子对视着,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答案,那就是谋反。
三皇子沉思着,难怪玄墨不肯将暗河里的宝盒拿出,难怪玄墨情愿放弃紫铃选择月来公主,三皇子的心里闪着痛心,他一拳匝在桌上,将桌子匝了个粉碎。
“三皇子,将军府来人求见,说是将军有要事相商,请三皇子过府一趟。”卓公公躬着身子进了大殿,向三皇子禀报道。
三皇子眼神暗了暗,将手中的毛笔折成了两断,他沉着声音道:“帮我把马牵出来,我要立即去将军府。”
“是!”卓公公见三皇子的神情不对,心里正暗自猜测着什么事惹怒了这位主子,三皇子却将桌上的墨砚一把摔在地,这块价值万金的墨砚应声而碎。
将军府,玄墨正俯在桌上画着什么,侍卫进来回道:“将军,三皇子到。”
玄墨立即放下笔向殿外迎去,三皇子一身白衣进了书房,他昂着头默默地注视着玄墨,玄墨正感到奇怪里,三皇子忽的又笑了起来,恢复了以前痞痞的样子。
“我还以为将军新婚燕尔,将本皇子忘了呢,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三皇子端起桌上的茶杯,也不在乎是玄墨喝过的,昂着就是一大口。“看着是春日,可是这日头太晒人了,渴死本皇子了。”
玄墨笑着,亲自给三皇子沏了一杯茶,“知道你贵人事多,今日找你来主要是想与你商量一下寻宝的事。”
三皇子一愣,“寻……寻宝?”
“不错,寻宝。”玄墨肯定的点了点头,看着三皇子目瞪口呆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将军大人,你不会以为有了我们在金龙嘴里抢出来的藏宝图,你就能找到宝藏了吧?”三皇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玄墨。
“你过来!”玄墨神秘地向三皇子招了招手。三皇子摇着扇子一摇三晃地向玄墨走去,刚走到书桌前,只见三皇子一把将扇子收了,敛起脸上不正经的表情,认真地看着玄墨桌上的纸。
只见玄墨桌上放着两张手绘的藏宝图,一张是月来国的,另一张却是乐溪国的。图纸标注得很清晰,河流、山林、小道都有标注。
三皇子瞪着桃花眼从桌上将两张藏宝图拿出来,“这都是你画的?”
玄墨冷着脸点了点头。
“你在哪里得到这两张图的?”三皇子狐疑地看着玄墨。玄墨拍了拍三皇子的肩膀,指着他手上的图说:“这一张是紫铃给我的,另外这一张就是那天我们在暗河里发现的。”
三皇子瞪着眼睛问了一连串的问题:“紫铃?她从哪里来的?那暗河不是父皇放的图吗?怎么是乐溪国的?”
玄墨将三皇子按在椅子上坐下,“你不用拿那种怀疑的眼神望着我。这图是真的。紫铃的图是上次在宫里参加赏秋宴时,机缘巧合得到的。而这一张乐溪国的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先皇在的时候就盗取了。”
“怎么可能?乐溪国难道没有发觉吗?”三皇子怀疑的问道。
“如果遇到像我这样的绘图高手,就算不将原图拿走,也会将图复拓下来,或者,拿一张假图来调包,也有可能不会被发现。再者,这图真真假假也只有找到宝藏才能识别,又有谁会认为那不是真的呢?”玄墨背着手,看着三皇子说道。
三皇子点点头,“说得有道理,说不定你手上的图是他们调了几个包之后的了。”
玄墨扯了扯嘴,轻声说道:“是骡子是马,我们也得牵出去遛遛才知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到我们凤离的藏宝图,然后凭这三张图去找宝藏?”三皇子眼神沉了沉,轻声说道。
“对,但是这件事不能急,你负责打探我们凤离的藏宝图究竟在何处,到时我们可以像上次在暗河一样,将图记住拓下来,我们就可以行动了。放心,宝藏是你的,江山也是你的,等你上了位,我便可以做我自己的事情了。”玄墨拍了拍三皇子的肩,朗声说道。
三皇子眯缝着桃花眼,看着玄墨,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来。
“听说要找到宝藏,不光要有藏宝图,还得有匙引,如今就算我们有了藏宝图,可是匙引呢?我们上哪儿找匙引去?”三皇子拿着扇子一点一点的敲击着手心,心里对玄墨更加怀疑起来。
而玄墨对三皇子一点也不设防,他看着三皇子说:“我们的人已经有匙引的线索了,但目前还未找到。所以,我们分工,你负责找凤离的藏宝图,而我负责找到匙引。等我们找到以后,就去寻找宝藏。”
三皇子笑着点了点着,他拍着玄黑的肩膀,笑道:“成交!不过你什么时候找到匙引线索的?上次你去百花谷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玄墨神秘的笑了笑,他并不准备将紫铃的事告诉给三皇子,所以他笑道:“是我派出去的探子说是发现疑似匙引的东西。我还未来得及去看。”
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他与玄墨从小一起长大,玄墨的心思他向来都懂,而今日他却觉得自己与玄墨之间隔着一条宽宽的沟,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甚至认为那两张手绘的藏宝图是假的,是玄墨设计让他误以为月来国和乐溪国的藏宝图都已到手,骗他去盗父皇的这份藏宝图,如果得手就会被玄墨利用,如果没得手也会惊动父皇,从而让他一败涂地。
在回三皇子府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与玄墨开始生分的。或许从紫铃出现的时候起,他就对玄墨有了防备之心了吧。他们同时都喜欢上了紫铃,用各自的方法去接近紫铃,以至后来他用计将玄墨派往边疆,但自己却没有将紫铃守护好,而是让她受到了更大的伤害。现在想来,自己是没有资格再去争取紫铃这般美好的女子,而玄墨他已经取了公主,就意味着放弃了紫铃。想不到,最终他们兄弟俩谁也没能得逞。
玄墨的心思却是单纯了许多,保护兵部尚书府,保护紫铃是他最终的目的,他只盼望早日将玄庆找回来,将兵部尚书府安置妥当,将江山交于三皇子手中,自己与紫铃过着隐居的生活。
当夕阳西斜的时候,朱依依已经盛装打扮着出现在院门口,向书房方向张望着,“公主,现在还没到掌灯的时候,将军必还在书房忙碌着呢。你先回房休息,如果将军过来,我立即通知你。”
“布佳,你不懂,如果将军知道我在此等候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朱依依已经有两日没有见到玄墨的影子了,虽然知道他在书房,可是她就是心里不安,总觉得玄墨并没有想像中那样喜欢她。
但一想到大婚那日,他穿着一身铠甲出现在使馆前,那些动人的情话,又让她心动不已。虽然她是冒名代替月来公主,但她自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喜欢上了他。她庆幸姑母看中了自己,让自己与她成为大业,我愿意当玄墨的妻子,未来的皇后,为他生儿育女,与他共享繁华。
玄墨并没有让朱依依等很久,天黑不久,月亮尚未高悬时,玄墨就出了书房向小院方向行来。行到消息的朱依依忙跑到小院门口,迎接着玄墨。
“将军,可是累了一天了,饿了吧?我们马上开饭。”朱依依向玄墨靠去,想拉着玄墨的衣袖,不料玄墨却不动声色的将衣袖抽了出来。朱依依眼神暗了暗,早就听说玄墨是个冷情的人,还有洁癖,不喜欢人靠近。想到这儿,朱依依心里又好受些,毕竟不是因为玄墨讨厌她,才不愿意靠近她的。
玄墨冷冷的向屋内走去,屋内热气腾腾的菜品摆了一桌,这让他想起紫铃做的菜来,他的眼神暗了暗,也不知道紫铃躲在什么地方,自己娶了公主,她一定很难受吧。他不舍得紫铃伤心,但是为了玄庆,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兵部尚书府待他恩重如山,他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他一定要找到玄庆,将他安置妥当,这是他欠兵部尚书府的,一定要还。
红烛的微光将朱依依的脸照得娇艳无比,她含情默默的看着玄墨:“将军,快吃饭吧,要不就凉了。”见他正愣愣地看着桌上的菜,忙柔声提醒道。
“好,公主请。”玄墨回过神来,提起筷子夹了一块竹笋到朱依依碗里。
朱依依害羞的微笑着,轻声道:“将军莫不是忘记了什么?”
玄墨一愣,疑惑的看了朱依依一眼。朱依依红着脸说:“将军那日答应了母妃,说叫我叫依依的,怎么今日又叫起公主来了?我离开了月来,就已经不是公主了,我只是将军的妻子,名叫依依。”
“本将军的确是忘记了,还请依依见谅。”玄墨向朱依依含首示意。
“无妨,将军只要记着,依依从此是你的妻子就行。”朱依依含情默默的看着玄墨。
“依依,你尝尝这道菜。”玄墨又为朱依依夹了一筷子菜。
朱依依品了一下,说道:“将军府的菜挺好吃的,特别是那道梅菜扣肉,以前在家中娘亲经常做给我吃,我觉得特别好吃。”
玄墨愣了一下,梅菜扣肉不是凤离国的菜品吗?在月来国不是以牛羊肉为主吗?怎么会做梅菜扣肉?玄墨看了一下朱依依白皙的面庞,记得上次在月来边境见到公主时,她的脸带着一点月来特有的高原红,而现在却没有了。难道离开月来太久,肤色也变了?
玄墨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依依可是想家了,等我忙完了,就带你回一趟月来,我也去尝尝你娘亲做的梅菜扣肉。”
朱依依神色一紧,忙笑着遮掩道:“多谢将军。”
一顿饭下来,玄墨和朱依依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吃完饭,玄墨并没有走的意思,而是坐在一旁看起书来。朱依依大喜,在布佳的服侍下,洗澡更衣,等待玄墨过来。
窗外下起淅沥沥的小雨,玄墨低着头看着书,耳朵却支愣着听着窗外的动静,直到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布谷鸟的叫起。他才放下书,看着坐在床边正羞红着脸的朱依依。他走了过去,将朱依依抱到床上,将床幔放下,回过身走到红烛旁,将红烛一口气吹灭。屋内瞬间暗了下来,漆黑一片,朱依依觉着玄墨撩开床幔,坐上了床。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脱去身上的衣服,和她赤裸交缠……
朱依依涨红着脸,根本来不及反应,迟钝得跟不上他的脚步,直到感觉他慢慢进入了她,一股疼痛逼出她的眼泪,她的脑袋化作一片空白……
“将军……”朱依依抱着他的背,连绵的吻到耳边,床幔里传来粗重呼息……
而此时,窗外,一身黑衣的玄墨正站在雨里,听着房内旖旎的声音,脸上闪过一丝冷笑。看来探子们的消息没错,这朱家果真将手伸进了月来皇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