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说完时,不说霍其方,就是知道这些事的村民都觉得胆寒。他们虽知道这些事,但时间一长也忘了,家家都要过日子,没人会揪着别人家的一点事情就挂念个不停。
是以现在听着李婶一说,他们的记忆才回到脑海里,才想起,不过一年的时间,柳氏竟然做了这么多混帐事!
“还不止这些呢!”
与柳氏一直不对盘的吴大娘突然冒出头来说:“刚刚李婶儿不是说你家好媳妇儿还害得绣绣没了孩子吗?霍老弟啊,你知不知道啊,你家绣绣儿媳肚子里的孩子,是柳氏活生生给踹死的啊!”
“你说什么?!”霍其方看了眼吴大娘,又转头看着柳氏问:“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柳氏躲闪着眼神不说话,明显心虚的表现却让霍其方已经明白了事实的真相。他握着柳氏手腕的那只手不由得捏紧,暴露的青筋看着出他在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怒火。
阮绣绣见事情也差不多说完了,她要的效果也已经达到,便上前一步说:“爹,已经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吧,现在您刚回来,舟车劳顿的,还是快回去休息比较好。”
阮绣绣这番话是好心,却引得霍其方侧目。
他看着阮绣绣那张分明跟以前一模一样的脸,莫名觉得有些陌生。以前的阮绣绣在自从分家后就没再叫过他“爹”,甚至连话都不曾对他说,更别说什么关心他的话,如今的阮绣绣却不一样了。
眼睛微眯,想说什么终究是没说出口,霍其方最后看了眼阮绣绣,扯着柳氏带着霍齐回去了。
阮绣绣虽然十分想跟过去瞧瞧霍其方会怎么对付柳氏,但想到自己面前还有一堆事儿要做,也就歇了这个心思,转而看着大伙儿接着把自己要说的说了。
其实最主要的,就是她买了山,需要人开荒,本着肥水不留外人田的心思,就像把这差事交给村里的人来做。
一是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人,来去方便,她不供饭大家也有吃的;二是村里的人怎么都比外来人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要是真的拐着她的银子跑路了,人家里的地和屋子也能做个抵押。
当然最后句话阮绣绣没说,毕竟这人还没笼络到手呢,别就气跑了。
“至于工钱,大家不用担心。”阮绣绣笑着说:“每人每天二十文,不过开荒这个活路我只招青壮年,十五岁到四十五岁之间的,以及几个对山里熟悉的老人,妇人另有活计。大家要是觉得成,那等下散了后就到我这里来报个名,我记好大家的名字,以免将工钱算错。”
大家听到二十文一天时,心里都十分心动,虽然开荒比较累,但大家都是做惯了劳力活儿的人,要的又都是青壮年,力气根本不在话下,于是已经做好了打算。
“那咱们妇人又能做什么?”
妇人能做什么?阮绣绣笑:“妇人能做的事情更多了,不过有个条件,就是家里没有老人孩子需要照顾,或者说能找到照顾老人孩子的人,且年纪在四十岁以下的,我收。至于大家所担心的农忙季节,到时间我会集体给大家放个假,等你们忙完了再过来,不过银子自然是没有了。”
阮绣绣说完,想了下又道:“只要有这个意向的等下都留下来,具体事宜我会详细说明,若是没这个意向的,我请大家喝杯满客来的茶,算是对大家的赔偿。”
满客来的茶大家现在都知道了,就是阮绣绣捣鼓出来的那个茶叶泡的,味道十分好,一般人家吃不起,顿时觉得自己没达到要求白站了这么久的人也觉得自己内心得到了安慰。
那可是镇上的老爷们才能喝到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