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急转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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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军容肃然,如同铜墙铁壁办得军队赶到,不仅是薛濂,就是周围的骑兵都是心中慌乱。

骑兵顾不得灾民,尽快的返回到薛濂身边。

这时候张明德已经带着三百精锐骑兵飞快的赶来,这些骑兵各个身披铁甲,体格魁梧,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猛士。

薛濂又惊又怒,双目不断地扫视着这支比自己还要精锐的骑兵,又看了看远处军容整齐,前行而来的铁旅,心中惊慌难安。

“阳武侯,你回去告诉张大人,就说我李毅有事要和他商议。”

薛濂见李毅丢掉长枪,不由脸色一松,有些不甘的道:“李毅,你难道真要聚众对抗朝廷大军?”

李毅摇摇头,道:“我要做的只是保护灾民,至于结果如何,你还是请张横前来一叙吧。”

薛濂见到安新铁旅出现,心中有些惊慌,当下直接勒马转身离去。

这时候张明德牵着一匹战马请李毅骑乘,不由担忧道:“旅帅,我等这次强行阻挡官兵,乃是大忌。若是张横向朝廷进言,将我们指认为叛贼,那可如何是好?”

李毅道:“我乃是辅国社的社魁,辛辛苦苦建立安民区赈济灾民,如今施展手段保护灾民也说得过去。而你们,当初李文升派发了团练文书,安新铁旅一直是团练民兵,又如何有叛贼一说?所以不管怎么样,此事只可能是我以公谋私,用团练民兵阻挡官兵杀了灾民,算不上什么大事。”

“可是……”张明德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李毅问道。

张明德叹了一口气,“可是这些奸臣最擅长抹黑他们,若是其造就声势,恐怕与旅帅不利。”

李毅闻言也是脸色一沉,好半天才幽幽道:“不管怎么样,官兵杀戮灾民,我都不能坐视不管。”

另一边薛濂快马返回了安州衙门。

张横正在静静等候,这次他设计鼓动灾民投奔安新,然后制造民乱,以此将灾民诬陷为乱民,好有机会对付安新。

安新乃是李毅的大本营,是其根基所在,只有对安新下手,李毅才能自乱阵脚,被自己牵着走。

就在他安新等候的时候,薛濂快步走了进来。

“张大人,这下可是要大事不好了。”薛濂一走进来就连声呼喊。

张横慢慢睁开眼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问道:“出了什么事?”

“李毅派出安新铁旅阻挠我部,如今官兵皆是被其牢牢监视,恐其有谋反之意。”

薛濂此话说完,张横手中茶碗不由一颤。

但是很快,张横就稳定心神,“此事绝不可能。如今本官在保定府坐镇,又有曹鸣雷营兵驻扎,李毅只不过是个流民出身,他如何敢谋反。”

薛濂见张横不信,满脸着急的道:“李毅是流民出身不假,但是他却有不凡。如今李毅对灾民有恩,他手里又有安新铁旅,若是聚众谋反,怕是数日之间就会有数万人相应。张大人这几日这般逼迫,我看李毅是想要铤而走险了。”

“哈哈,薛大人多虑了。安新铁旅,只不过是一群乡兵而已,有不足一提。至于灾民,皆是一群乌合之众,若是其敢作乱,本官定当全力镇压,不让他们成气候。”

“张大人,本官刚刚可是亲眼见到了安新铁旅。其军容整齐,井然有序,而且装备精良,一看就是威武之师。莫说保定府当地的官兵,就是我亲自挑选的这数千京营官兵也是比之不上。若是李毅造反,恐怕你难有人可以压制他。”

薛濂忙连焦急,也使得张横心中咯噔一下,有些不好的预感。

难道李毅真的有谋反的嫌疑?

他想了想,道:“李毅真的有谋反的想法?”

薛濂点点头,道:“这是他当面说的。其称,若是张大人不肯让步,他将会铤而走险。”

说道这里,薛濂又道:“大人,若是李毅谋反,保定府情形将会糜烂下去,皇上必然怪罪。所以不管如何,我等都不能过分逼迫。本官见李毅似有犹豫,所以现在还是安抚为上啊。”

张横闻言神色变幻,只得点点头。

两人交谈几句,薛濂离去。

张横重新坐了下来,这时候从幕后走出来一人,正是王家家族王长林。

“薛濂怎么说也是将门后人,没想到这般胆小怕事。李毅只不过虚张声势,竟然将其吓成这幅摸样。”张横面色鄙夷的盯着门口,摇头叹息。

王长林赔笑着道:“薛濂等人乃是勋贵,无论如何都有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若除了差错,怕是要丢掉爵位,所以不得不小心谨慎。”

张横点点头,道:“说说看,李毅这次派出安新铁旅,乃是想要做什么?”

王长林道:“这个并不难猜。大人之前接管了灾民,如今又抓了其得力手下,李毅定是察觉到了危机。这次大人的布局虽然巧妙,但是李毅也并非常人,所以其定是察觉了大人用意,为保安新根基,所以必须用铁旅显示自己的决心。”

“偶,什么决心?”张横问道。

“和大人同归于尽的决心。”王长林沉声道。

张横微微沉默。

他来了保定府之后,接连出手对付李毅,一直都十分顺利。为了尽快重创李毅,张横这才冒险激起民乱,想要插手安新。如今李毅动用武力阻挠,他倒是不好再步步紧逼。

就像薛濂说的,若是保定府乱成一团,自己必将受到惩处,这辈子的仕途也就算完了。

这是张横绝对不能接受的。

王长林也看出来了张横的心思,“大人,李毅在保定府根基极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拔除的。这次李毅这般强势,一旦冲突那将是鱼死网破的下场。所以在下还是想劝说大人一句,对付李毅不能用强,而应该是动用权势。如今保定府皆是被大人掌管,只要不断削弱李毅,最后处理起来就能事半功倍。”

张横点点头,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道:“王员外说的是。李毅确实非比寻常,但是其空有大笔钱财武力,却无权势对等。这乃是他致命的弱点。”

王长林闻言脸色顿时大喜,他看了看左右,突然道:“大人,保定各个家主都对李毅平日的跋扈深恶痛绝,愿意助大人对付李毅。”

“唔?”张横有些惊讶的看着王长林。

王长林低声一笑,小心的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张礼单,交给了张横。

尽管见多识广,但是看到礼单上的东西,张横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他有些颤抖的抓着李毅,猛然抬头望着王长林。

王长林并不惊慌,而是笑呵呵的道:“此乃各家的家主孝敬大人的。”

张横深吸一口气,望着王长林道:“你们想要什么?”

王长林满脸笑意,“大人明鉴,那安新田地本有我等保定府各家的田产,只不过后来被李毅占为己有,等到李毅覆灭,还请大人将安新的作坊田地分给我等。”

“唔?你们想要田产和作坊?”张横问道。

王长林笑道:“事成之后,我等还有孝敬赠与大人。”

张横幽幽的看着王长林,突然道:“本官这就想不明白了,你和李毅有仇,对付他也是理所应当。但是其余各家为何也要对付李毅?你们不是和李毅做生意呢吗?”

王长林闻言脸上有丝阴霾,咬牙道:“李毅此人,本来也就是一个低贱的流民,靠着我等捐赠田地才在安新安家。但是后来壮大之后,其非但不知道感恩,还多次欺辱我等,最后靠着货物之利,对我等豪绅指手画脚。一乳臭未干的流民竟敢在我们头上呼来喝去,如何能让我等心服。”

王长林在张横面前痛斥李毅忘恩负义,却是不想想当初他们给李毅一帮流民的只是荒地,而且还是悍匪作乱的险地。之所以那般好心,贡献田产,皆是因为田产荒芜,而担心流民作乱,所以才赠与。

王家虽然一直没有出过进士,但是靠着田产众多,商业手段,都会捐一个监生自命为读书世家。他们最为看不起的就是只知道埋头苦干的小民,所以对于李毅一个小民出身,位居他们之上,不仅王家感觉羞恼,保定府其余乡绅也是如此。

张横并不在乎保定乡绅和李毅的矛盾,只要乡绅愿意帮助自己一起对付李毅,那就足够了。

另一边,因为官兵只是后撤,并没有完全离去,所以安新铁旅就地扎营,准备时刻抵挡官兵的恶行。

而惊魂未定的灾民也慢慢的安稳下来,他们一个个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一些失去亲人的灾民在哭泣,哀哭声伴随着叫骂般的诅咒,每个灾民心里都有着深深的恐惧和仇恨。

他们恐惧官兵的屠刀,仇恨官兵的凶残,只不过几天的时间,他们就像是从天堂降到了地狱,不仅每日吃的粮食变少了,如今更是遇到这等惨事。

所有的灾民浑身都撒发着煞气,亲人被屠杀,自己被像猪狗般驱赶,这样的日子让他们心里生出一丝疯狂。

就在灾民抑制不住心里报仇的念头时,李毅骑着战马来到了营地旁。

周围的灾民都见过李毅,这时候看到他亲自赶到,刚刚的那一丝仇恨和冲动,顿时变成了无边的委屈和哀伤。

一时间周围都是声嘶力竭的哭喊声,灾民们用这种方式,向着那个端坐在马背上的少年叙述着自己生的艰苦。

李毅看着多在地上哀哭的灾民,眼睛里满是无奈。

他本来是想要好好保护他们的,但是从张横到来之后,一切就渐渐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张横并不在意灾民的死活,只要局势安稳,死一个灾民和死一千个灾民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他所要的就是用各种手段打击李毅,达成自己的目的。

张横可以仗着自己的权利不折手段,但是李毅不行。他有太多需要挂念的东西,太多想要保护的东西,这些都是他的弱点,而张横现在就对着这些弱点穷追猛打。

李毅翻身下马,他的身前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冰冷的寒风里瑟瑟发抖。

那是一个约莫五六岁大的男孩,沾满泥土的破旧长衫,把瘦小的身体裹到膝盖以下。左脚穿着一只破旧豁口的黑色布鞋,右脚却套着一只编好的草鞋。他用双手紧紧抓住单薄的长衫,一双漆黑的眼珠不断的向着四周张望,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寻找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看到李毅下了马,男孩连忙小跑着迎了上来,有着一片青紫的脸上露出充满期待的神情,“哥哥,我娘不见了,你帮我找找我娘好不好?”

望着眼前这个稚嫩的身影,李毅轻轻点了点头。

男孩兴奋地跳了起来,脸上满是喜悦的神情。

李毅将这个男孩抱上了马背,男孩大声的对着人群叫,“娘……娘……”

李毅牵着缰绳在灾民里穿行,希望男孩的母亲能够出来拥抱自己的儿子。

但是没有这样的母亲出现。

李毅就这样牵着缰绳在灾民之间走着,马背上的呼喊声一直没有停歇。

男孩的声音有着清脆如同鸣啼般的悦耳,他盖过了女人们的哀哭声,盖过了男人们的低吼声,所有的灾民都望着马背上的男孩,默默地流下眼泪。

辅国社的人马赶来了,孙铈指挥着伙计熬粥,让请来的大夫给灾民治伤。

李毅将疲惫的男孩从马背上抱膝下来,交给了赶来的小玉。

他望着默默盯着自己的灾民,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是张张嘴,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今的保定府,张横可以说有着绝对的权势。无论如何,自己都只是一个小小的承奉郎,根本无法和这样的权势者对抗。尽管自己并不服输,尽管自己一直再想办法,但是一番阻止不了今天的惨剧。

当天晚上,张横吃过晚饭,照例去书房看书。

他进入书房,小心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书信。

这是朝中的回信,询问事情的进度,今晚他要好好想想,怎么回信。

张横一边回忆这几日的事情,一边提起笔来。

不管怎么说,李毅现在完全处于下风,他接下来只要注意不要逼得李毅铤而走险,就能够慢慢的削弱李毅,最后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张大人。”

就在张横就要下笔的时候,书房角落里突然有人开口。

张横整个人的身体猛然一颤,墨迹滴落在白纸上,落下一大变污渍。

穿着青袍博带的张横坐在书桌后,缓缓的抬起头,带着几分惊慌和恐惧的望着角落。

一个人影缓缓的从阴影里走出来。

“李毅,是你。”张横惊叫一声,然后神色恢复如初,肃然道,“承奉郎,深夜不请自来,好生无礼。”

这个时候书房里只有张横和李毅两人,虽然心里害怕,但是张横还是端足了气势。

李毅缓缓的走到书桌前,伸手将桌子上的书信拿了起来。

张横作势就要阻止,却完全没有用。

李毅拿了书信,低头慢慢的看着,书房里陷入诡异的寂静,久久也不说话。

“真是好大的肠胃。”李毅看完书信,冷笑一声,“务必要让孙承宗为李毅开脱,牵连其中。原来你们这次来的真正目的是要对付孙师。”

张横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本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封书信没有署名,乃是不知什么人寄过来的,你就算拿了出去,大家也只会认为你是诬陷。”

“大人放心。”李毅放下书信,道:“我这次来不是为了这封书信。下官前来,是想要大人下发告示,申明安州灾民并非乱民,乃是马贼为乱。”

张横冷笑道:“实在好笑。灾民袭击官兵,乃是事实。他们不是乱民,又是什么?”

李毅摇摇头,道:“袭杀官兵的并非灾民,乃是隐藏在灾民里的马贼。马贼为非作歹,之所以这般做就是为了灾民混乱,他们能够趁乱收刮钱财。”

“你说是马贼就是马贼?”张横冷笑。

李毅看着满脸不屑的张横,知道其根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退了一步,突然道:“大人真的想要赶尽杀绝?”

张横上下打量一番李毅,突然道:“怎么?承奉郎忍耐不住,想要对本官痛下杀手了?”

李毅轻轻摇摇头,道:“自然不敢。下官就是想要问问,大人所为的只是安新财路,何苦难为灾民。大人根本就没有粮食赈济灾民,还偏偏要将他们迁移到偏僻的腰山,这不是要草菅人命吗?如今又将灾民诬陷为乱民,干净杀绝,难道大人就没有良心不安吗?”

张横并不理会。

他见李毅情绪有些激动,唯恐惹怒他,使得自己有危险。

李毅看着张横,明白这个时候自己的一切规劝都没有用了。张横并不是一个有着仁义的人,为了对付自己,他选择不折手段。

“既然如此,下官告退。”李毅望着张横,直接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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