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噜嘧铳,乃是嘉靖年间嘉靖时期,西域鲁迷国使臣携入我大明,经过工匠改造之后制成的。”李毅看着何二爷,开口道。
然后他又十分热情的将噜嘧铳的一些资料告诉了何二爷。
噜嘧铳约重七八斤,长六七尺,龙头轨、机俱在床内,捏之则落,火燃复起,床尾有钢刀,若敌人逼近,即可作*用。放时,前捉托手,后掖床尾,发机只捏,不拨矻然身手不动,火门去着目对准稍远处,初发烟起,不致熏目惊心。
何二爷顾不得听完,对李毅道:“这噜嘧铳你有多少?可否匀一些给我。”
李毅脸上露出笑容,道:“这个,噜嘧铳我也没有多少,且装备了手下。但是要是何二爷想要的,我倒是能匀三十把。”
“三十把……”何二爷明显觉得有些少。
“何二爷有所不知,这噜嘧铳乃是我从一个叫墨门的江湖组织中高价购得,射程相较于边军使用的还要远上两成,可达三百五十步。”李毅又道。
“三百五十步?”要知道古代时期的一步乃是左右腿各迈一步,有一点四米,三百五十步也就是近五百米。
一里之外可以伤敌,这可是天下无双的锐器。
何二爷心里一热,有些惊讶。他纵横东海,开辟商路,但是最近几年我国的海盗越来越猖狂,多次染指他手下的商船,这些倭人得了佛郎机的火铳,实力大增,自己手下常常在互射中吃亏,要是这噜嘧铳真的有三百五十步,拿自己就能一扫颓势,稳据上风。
想到这里,何二爷开口问道:“三十把就三十把。不知道一把要多少银子?”
李毅想了想,道:“噜嘧铳不换银子,只换战马。一把噜嘧铳换一匹战马,还请何二爷用战马来换。”
何二爷听了哈哈一笑,爽快的道:“那好,明日我就命人带三十匹战马前来。只是不知道这墨门到底是何组织,竟能生产这等利器,不知道李兄弟能否为老哥搭个桥。”
他明显是想通过墨门购买噜嘧铳,将自己舍到一边。
但是就算搭桥,墨门也不会理睬这种为非作歹的大户,李毅道:“这个我倒是无能为力。我也是因为有一好友是墨门众人,才能购买这些利器。但是h何二爷想要这等噜嘧铳,我倒是可以代为购买。而且不仅仅限于噜嘧铳,诸如手中雷、火炮,甚至是佛朗机炮等重型火器,只要我肯开口,都能购得。”
“连重型火器也能购买?”何二爷惊讶道,要知道这等可是国之利器,怎会有组织也能制造?
这李毅到底是什么人?这墨门到底是何江湖势力?竟然能量大到这等地步,看来其中还有许多值得调查的地方。
何二爷看着面容平静的李毅,心里满是忌惮,要知道能够制造火炮的势力,一定不是他们何家能够招惹的。
最后何二爷让李毅从墨门购得一百杆噜嘧铳,三门重型火炮。
李毅让何二爷尽皆用战马购买,一共要三百匹战马,并且都是边塞的好马才可以。
何二爷可以说手眼通天,与女真的贸易也是经常做,这些战马倒是不成问题。
如此,安新与保定官绅的冲突也算是告一段落,两大势力也将进入一段合作期。李毅将用自己的生产力大肆发展自身的力量,而官绅也能通过商品贸易,赚取更多的钱财,在这种双赢的局面下,估计今后都不会再有冲突。
李文升来了,带着几个随从偷偷的来的。
要是王家将李毅制服,估计他会八抬大轿,吹锣打鼓的出行而来,风光无限。但是王家遭了秧,他来就不是以胜利者的姿态,而是以息事宁人的说客来的。
李文升先去了一趟王家,看到了成为一片废墟的王家前院,手心不由冒汗。月余没见,李毅这个小子的手段越来越狠辣了,让他有些心惊。
之后他就飞快的钻进了孙府,找孙承宗详谈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的时候,孙师派人来请李毅,让他去见李文升。
李文升在客房里等着李毅,从和孙承宗的交谈中,他的原本有些担忧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孙老虽然不愿意掺搅这些事情,但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其实一直疑惑,新皇登基,到处重用贤人,怎么偏偏把孙承宗这般人物漏掉了?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一直坚信,孙承宗还可能被新皇启用。
等待的时间十分漫长,身穿便服的李文升能够听到自己的胸腔就像风箱一样的喘息着,外面开始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雨点子落下来了,打在瓦片上十分悦耳,但是他现在没有心情去听。
不知等了多久,房门突然被打开,身穿蓝色儒袍的李毅走了进来,转身关起了门。
李文升有些急躁的想要站起来,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后,假装腰酸背痛的坐了回去,才发现李毅正站在他的对面,眼神深邃的盯着自己。
“呵呵,年老了,一到下雨天腰就疼的直不起来。子正,快坐吧。”李文升捋了捋胡须,装作镇定的道。
李毅上前为李文升倒了一杯水,就坐到他的身边,道:“府尊大人深夜叫小民来,不知道所为何事?”
李文升嘿然一笑,放下手里的茶碗,道:“子正,本官今日前来,为的是前几日发生的祸事。听说你受了委屈,所以专门来为你做主的。”
雨点子越下越大,因为天气热,屋内显得有些气闷,好在窗户不断吹出来凉风,让人心里的燥火压了下去。
“子正,本官已经知晓了前因后果。一群贼匪联合城卫营的官兵混进了城内,到处烧杀抢掠。好在你灵机应变,调集手下伙计及时制止,但是这时候有些大户的家丁却想要哄抢主家,趁机作乱,所以你为了保护大户们,与这些叛逆的家丁展开激战,一日之内死伤百余人,连你自己也身受重伤。你危急时刻挺身而出,击退贼匪,保护高阳全程百姓的义举我已经上报朝廷,各个州县也派人宣传警醒,如今保定府的百姓纷纷敬你为义士。子正,你可是大出风头了。”
李文升哈哈大笑,满意的捋着胡须,但是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李毅。
好吧,这番话将此事的处置结果全都说了出来。
大户们变成了受害者,自己变成了义士,官府变成了不知情者,那些死去的家丁和官兵却成了最让人深恶痛绝的恶徒。
“府尊,那些趁机作乱的官兵和泼皮死有余辜,但是其余人还是多有抚恤为好。人在做,天在看,我们现在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是也不能把事情全都做绝了。”李毅叹了口气道。
李文升的脸上露出笑容,李毅这么说就是接受了这个结果,官府也算是堪堪的过了这道坎,要知道朝廷已经派来专人调查这件事,要是现在还不统一口径,自己这个知府也算是做到头了。
“这个本官会去办理。子正,你已经在孙氏族学进学数月,接下来就是县试,有没有打算尝试一番?”李文升开口道。
李毅点点头,道:“下月的县试我自然是要参加的,但是在下才疏学浅,不知能否通过。要是通过不了,可不就要辜负了母亲的期盼和老师的教导了吗。”
“不要急躁。你专心准备县试,只要通过县试,府试也就没有太大的问题,到时候本官已经唯才是举,让你获得一个功名。”李文升温和的笑道。
府试没有太大问题?李毅心里一跳,这不就是说李文升要在府试的时候给自放水?想到这里,他又记起来当初在巡检司的时候,王知县也说县试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这样一来,自己通过府试、县试的把握还是极大的。
想到这里,他连忙拜道:“多谢府尊提携,李毅自当刻苦读书,争取通过府试,以不辜负府尊的期望。”
李文升满意的点点头,最近几日他时常担心李毅借助高阳祸事来牵扯官府,要知道此事他事先也是知情的,要不然张奇峰也不可能调集城卫营的人马,杜宇也不可能在大乱中一直没有露面。当时想着保定大户这般算计李毅,又有自己的推波助澜,李毅定当吃一个天大的苦头,没想到最后牵头的王家被修理的那么惨,使得他也有些害怕了,今日偷偷来,为的就是解决这件事。
好在有孙老的面子,再加上自己将此事妥善处理,使得李毅名声大振,总算是揭过了。
看来今日之后,李毅在保定府算是站稳了脚跟,这权贵之中混进来的恶狼不知道以后会搅出什么乱子呢。
想想当初这个少年还是身穿破衣,跪在自己面前,如今就已经打的保定大户苦苦哀求,让自己为之小心行事,这番反差,确实太大了。
李文升只能感叹这李毅真是个妖孽,以后恐怕再也难以压制他了。
既然事情解决,李文升也就不再停留,而是离去了。
内阁派来的人马也快要来了,到时候吃喝享受,美女银子都是要给的,自己要快点回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