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不知名的小旅馆过了夜,和小姐姐深刻探讨了一宿物种的起源和活塞定律,获益良多。
第二天早上,张黛眉小姐姐执意送我回家,在小区门口我们聊了一会儿有的没的,才各自分手回到家。却不曾想到,这执手相看泪眼的感人一幕,都落在楼上玻璃窗后一双冒火的眼睛里。
按了半天门铃,“二锅头”才给我开门,迎接我的,是四张冰冷的俏脸。
我做贼心虚的问:“各位老婆,有事么?没事的话,老公就去码字了。”
大姐大周小丽虎着脸,指了指客厅中心的小马扎,我应了声:“好嘞”十分乖巧的坐好,等候领导们指示。
沉默了半分钟,最终还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霸王花老师,出口成章的打破了沉默:“安东野同学,日照香炉生紫烟,门口你和谁聊天?”
我努力稳定好狂跳的气息:“黄河之水天上来,就是普通一女孩。”
唐傲娇气呼呼的问:“万水千山只等闲,朋友聊得这么甜?”
我百般狡辩:“日出东方没有错,我俩只是谈工作。”
赵嬛嬛指着我:“曾经长海难为水,你俩指定有一腿!”
我故作委屈的叹了口气:“唉!除去巫山不是云,我要骗你不是人!”
周小丽手里掂着大马勺:“黄河远上白云间,聊天为啥躲外边?”
我极力掩饰:“柳暗花明又一春,怕你吃醋伤自尊。”
霸王花不依不饶:“春风又绿江南岸,有种带来给我看!”
我摊手:“野火烧不尽,你咋不相信?”
唐傲娇叉着小蛮腰起高调:“海内存知己,鬼才相信你!”
我索性赌气:“离离原上草,不信就拉倒。”
嬛嬛公主杏眼园睁:“关梁蜀道难,这事没有完!”
我作色仰起脖子:“我自横刀向天笑,看你这是咋胡闹!”
周小丽气得直撸猫:“万里长城永不倒,去你单位领导找!”
我又气又烦:“天涯何处不识君,你就不能省点心?”
小花老师抱着膀子:“三千粉黛无颜色,乱采野花我不放过!”
我语气变横:“天涯何处无芳草,讲点道理好不好?”
唐傲娇:“红红尘白浪两茫茫,从此不许上姐床!”
我无赖的笑:“东风不与周郎便,今晚我去大保健。”
赵嬛嬛晃着头嘲笑说:“千里江陵一日还,我不给钱你咋玩?”
我从衣柜第三格的鞋盒子里掏出几张毛爷爷,得意地笑:“两岸猿声啼不住,老子我有小金库!”
周小丽挺着大肚子,上来就揪我耳朵:“白毛浮绿水,我今生遇到鬼!”
这凶婆娘用我儿子当盾牌,我也不敢造次,哭喊着:“锄禾日当午,我娶了四个母老虎!”
四个女人连成一气,合着伙的对付我,实行惨无人道的家暴政策,我在家里实在是无法生存了,一气之下,收拾了两个包一条狗离家出走。
丽姐和嬛嬛心软,似乎想追出来挽留我,都被唐傲娇和霸王花拉回去了。
我孤家寡人带着“二锅头”在街上溜达了半天,又饿又乏,本以为做做样子吓唬吓唬那些母老虎,用不了多一会儿,她们就会下楼来求我回去,没想到,这个B装的有点过头了,这都快晚上了,仍旧没见这帮女人来找我。
这个时候,我特别怀念丽姐做的面片,这是要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片该多好啊!可是,我就这样妥协回去,是不是太没面子啦?服一次软,那就意味着在这些媳妇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这和我湿父王金刚还有什么区别?
老婆不能惯,越惯越操蛋!
犹豫了一会儿,我打定主意,先去单位迷糊对付一宿再说。刚想到这儿,街边窗户探出个脑袋:“东爷,这都黑天啦,您老还执勤呢?够辛苦的哈,进来唠一会呗!”
招呼我的是街上办假证的“傻强”,也算是六分熟的老熟人了。进他破屋子一看,还有两个人在,一个是傻强的小弟,那个曾经勒索过小东、戴着蓝牙耳机听“忐忑”的潇洒哥;还有一位也有过一面之缘,被我审讯过的落魄小歌星柳粥撑,一脸前列腺的拿着“手鸡”蹲在墙角,蹭隔壁领居的Wi-Fi,生就一副孙子样。
我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端起桌子上一碗泡好的“白象方便面”就吃,潇洒摘下耳机:“那不是你的,你这人咋不要脸呢,你们公务员不是说‘不拿人民群众一针一线’吗?”
我瞪眼睛:“我拿你家针和线了吗?”
傻强批评教育小弟:“咋呼个啥?东爷吃你的方便面,那是给你的面子,有啥心里不平衡的,人嘛,总有落难的时候,你看东爷这吃相,不用问,一看就知道被家里的几位姑奶奶给轰出来了,一碗泡面能用几个钱,你就当江湖救急,救济非洲难民大龄儿童了嘛!看把你心疼的……”
潇洒:“强哥,他吃的是你那一份。”
傻强愣了两秒,扑上来就抢:“安东野!老子跟你拼了!那可是我一礼拜的口粮啊!”
墙角的柳粥撑不耐烦的喊:“你们能小点声不?我这正和搜索附近人里的小女儿微信聊天呢,最讨厌你们这些没素质的人啦!”
一听这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把只剩面汤的方便面桶还给急头掰脸的傻强,奔着柳粥撑就来了:“是不是几天不打你你刺挠啊!”
柳粥撑连忙嬉皮笑脸的:“东哥,哥,憋闹,腰不好。”
我凑过去:“你这微信撩妹呢?就不怕你老婆……对哈,你老婆也打不过你啊!”
柳粥撑强笑:“我那个尼姑老婆命短自杀了嘛,我这在微信上又划拉一个,都聊两天了,网名叫‘梦梦’,东哥你看她头像,挺性感吧?”
我歪头看:“还别说,长得挺带劲啊这大妞……等等,我咋瞅着这么眼熟呢……我靠!这不是在逃犯‘梦魔’楚梦梦嘛!”
通过科技手段,利用“二锅头”灵巧的鼻子,很快就在附近的一家棋牌室里,找到了久违的“梦魔”楚梦梦。
走进棋牌室,第一个映入我眼帘的人,朋友们都叫他老庄,京城有数的几个社团老大之一。
其实老庄并不老,今年他才三十一岁。
他也不姓庄,他姓高,他的名字是高老庄。
他有很多小弟,每天也有很多人想成为他的小弟。
“东哥是吧?”老庄背对着他,吐着烟圈,摸着牌。
“高老大。”萌新的我讨好的哈腰点头,最近严打期间,我们“六扇门”查抄了他们“土豆帮”好几家米粉店,警匪关系相当的紧张。
在京城,能有资格陪高老庄坐在一起打麻将的人并不多。而大刘,就是这不多种其中的一个。
大刘就坐在老庄对面,手背上一道长长的鲜红刀疤。
“刘哥!”我客气的递上烟,自从上次我没收了大刘厨具店全部的“菜刀”,这孙子再在街上遇到我就像不认识劳资一样,情绪敌对得很,我认为这样很不利于社会的安定团结帝国的繁荣鼎盛。
在江湖中走走的人,多多少少都听说过“大刘”大刘的名头。他善于玩刀,是个狠角色,据说上一次,他一人一刀,看翻了五个不速之客。
他性子很急:“二饼!彭四虎你特么倒底吃不吃?不吃摸牌!”
坐在我下家的彭四虎,外表像个傻屌,但你千万别被他的外表迷惑,他是“五虎彭门”社团的智囊,扮猪吃虎,笑里藏刀,奸诈阴险,眦睚必报。
道上的人都知道,凡是得罪他的人,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都很难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三万,停牌了!”彭四虎眼里,透着一丝狡黠。
“碰!四万!”
碰牌的是我骚气宜人的追捕对象,她叫楚梦梦,“青龙会”里最漂亮、也是最浪的女人,信徒们都尊称叫她“梦魔”。
“没有就拉倒,老庄你墨迹个瘠薄啊!”楚梦梦的嘴巴,一直和彭四虎的心一样的毒、跟大刘的刀一样的快。
楚梦梦,垄断京城黄盘市场,名副其实的大姐头,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人脉广,面子大,黑社会圈子里出了名的蛇蝎美人。
我倒吸了一口天然气,京城有名社团的话事人,今天我终于都见识到了。
仅此一点,我足可以向我的上级和同事,吹一辈子牛逼。
老庄按下牌面,始终没有回头,做大哥的,就要保持神秘感:“你要带走梦姑娘?”
我小心翼翼的说:“职责所在,打扰之处,三位大哥还请见谅。”
楚梦梦浪笑:“本护法要是在三位大哥的地盘上出了事儿,你们试想想,我老公‘狂魔’伏俊,能放过你们的家小兄弟吗?像安东野这婶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知死活的条子,下回我们见一次打一次。”
大刘:“东哥,这阵子你们‘六扇门’太过了,逼得我们黑道的兄弟日子都没法过了!皇上大大再这么折腾下去,哼哼,就不怕我们手里的刀吗?不要忘了,我们老百姓有拳头、笔墨和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