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心情十分复杂：“我还没等处理完尸体，你就来送温暖了，我现在需要跑路，你有钱吗？”

“你刚才不是翻过了吗？我奏是个穷光蛋。”

“让你家里人想办法凑凑吧，人谁没个难处，都是亲戚里道的，谁求不到谁啊。”

“我爸妈根本不可能管我死活，我是他们充话费送的。”

老李头又沉默了一会儿：“那让你同事意思意思也行，大家少抽包烟少打一把麻将啥都有了。”

然后我的同事就来了，看到一群条子手持重型武器破门而入，一直蛋定的李大爷有点紧张：

“给你们半个时辰，给我准备一辆‘飞鸡’，加满柴油，再给我准备二十万两黄金和一箱方便面，要不然的话，我把人质……”

龅牙妹手举“霹雳弹”，比劫持犯还紧张：“你别用刀逼住我同事，那样他就无法逃走了。”

老李头这才想起举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表情十分郁闷。

彭鱼宴还算镇静：“东野，你一定要沉住气，千万别让他发现你身上的匕首，它就藏在你左面裤管子里。”

老李头立即把我裤腿子里打算找机会自救的匕首搜走了：“都别过来，要不我就撕票了！”

我生无可恋：“你们出门都没带脑子吗？”

还好有个长脑子的及时赶到了，不愧为“六扇门”第一刑房师爷，叶良辰一出面就掌控了局势，他两手平伸慢慢下压，来到两伙人中间，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劝说：“我是谈判砖家，大伙儿现在稳定一下情绪，别激动，什么事都好商量，大家都把武器放下，放下武器，什么都可以聊，放下武器……”

三小只听话将“暴雨天罗”“霹雳弹”“五虎断门刀”放在了地上，叶师爷感到自己很成功，笑着回过头：“情况怎么样……”就看见老李头手持明晃晃的两把刀莫名其妙的瞅着他，他感到有点小尴尬，向三只瞪眼：“不是B口上来吗？”

龅牙妹也瞪眼：“是地铁D口。”

叶师爷：“下次说说4De。”

老李头一挥刀子：“滚过去，快点！都别过来！”

叶师爷双手抱头退到了三只的那一边：“李大爷，从你充满爱的小眼神就能看出，我再往前一步，相信你也不会把我们的同志咋样……”

他刚上前一步，老李头就“哧溜”在我脖子上划了道血口子，叶师爷十分无奈：“我相信错了，咱们换个话题……”我说：“叶师爷，你特么少说几句吧！”

唐小美：“师爷，要不我来试试吧？”

叶师爷：“试什么试？你个新人试啥试？万一粗事了咋整？”

唐小美：“李大爷，我们现在已经对峙一个多时辰了（叶师爷画外音：说这有什么用？），你现在一定很饿四不四（叶师爷画外音：饿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知道‘巧媳妇锅贴王’的烤串很正宗（画外音：就知道吃一天天！），他们家的鸡翅和蚕蛹烤得棒棒哒（还是吃，愁死我了！），要不要跟我去撸两串？”

老李头大喊：“别废话，他家有新出锅的锅烙吗？”

唐小美：“有，特别鲜。”

老李头刀子一扔举起两手：“我投降。”

重获自由的我，想起了我湿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的事，没有什么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两顿。

回到衙门，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我跟唐傲娇突审老李头，务必要把“杀亲案”查个水落石出。

审讯室里，唐傲娇叉着小蛮腰：“李大爷你好，我叫唐小美。”

老李头貌似听力有问题：“唐什么美？”

“唐小美。”

“什么小美？”

“唐小美！”

“唐小什么？”

“你耳朵瘸啊？！东野，你来问，我出去静一静！”

唐小美气呼呼的摔门出去了，老李头冲着我怪怪的一笑：“这个叫‘唐小美’的丫头真好看。”

我冷冷的问一句：“你闺女静静也很好看吧？”

老李头眼中顿时显出虔诚邪恶的光亮：“‘青龙’说了，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这辈子来以身相许的。我遵从‘青龙’的旨意，我没有错。”

我内心深处掀起千重怒浪：“又是那个邪神‘青龙’在蛊惑人心，导人向恶！”

“‘青龙’在哪儿？”我死死盯住对方。

这老李头耳朵一大一小，耳垂且有一小块残缺，拥有这种面相的人，通常内心深处或多或少存在着某些阴影，性格自卑、偏激、主观或情绪不安定。这种人更喜欢听小人的教唆，被坏人利用。

老头子瞳孔突然扩张，两臂伸展，非常白痴地吟诵：“青龙，无处不在——”

我们都不知道“青龙”是个人、还是代表一个组织？我们所能做的，只有加强警力加班加点的加大范围，在京畿九城挨家挨户展开“大海捞针”的排查。

赵副总是个绝对坑爹的货，天还没亮就叉腰站在院子里扯着公鸡嗓子一通叫我们起床，宿舍里乱成球，二货彭胡天胡地找袜子、龅牙妹顶着鸡窝头一个劲的问候赵副总他外祖母，我蹲坑的时候貌似还瞧见穿着大花裤衩子的龙总，喵巧的从兰香食堂里钻回自己的办公室。

四个小伙伴迷迷瞪瞪站成一排，兵头将尾的杜仵作发号施令：“向前看！立定，稍息！报数！”

二货彭搓着眼屎，很不情愿地来到院子角落双手合抱住了那颗大槐树。

我急忙在女人的讪笑声里和赵副总的白眼中把那个丢人的家伙拽了回来，龙老大披着军大衣吊着烟卷骂骂咧咧最后一个出现：“谁他娘的大早上叫春？信不信我整死你个王八蛋！”

赵副总赶忙过来解释：“高俅高太尉带人去干‘梁山帮’的大土匪头子晁大楞，给坏蛋分子包了饺子，皇上有旨，着我们务必将他的好基友搞出来。”

龙老大一听就不爽了：“高俅他一个搞体育的，不好好陪皇上踢球，跑绿林的地盘嘚瑟他妈个腿啊！像他那种吹牛匠挂就挂了，咱们堂堂大宋泱泱大国人才济济还缺个球星咋滴！”

抱怨归抱怨，皇上的话不能不听啊！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商量怎么救人，最终决定，巧舌如簧的赵副总去“梁山帮”正面吸引那群坏种的注意力，武力担当龙老总带领我们从后面暗度陈仓抢人。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安排，还是因为前晚有人在龙老总门口拉了坨粑粑，龙老总一口断定是赵副总干的，证据是全衙门只有赵老二吃白饭拉绿屎。

“梁山帮”在京城的窝点就在“青年旅馆”，我们跟着龙总捕埋伏在垃圾箱后，老远就看见赵副总跟被狗撵似的一路狂逃，龙傲天不愧为丘八出身，当时就像神经病似的嗷喽一嗓子“保护森林，熊熊有责”，就一个人举着九尺长大砍刀冲过去了。

为了突出老大的英雄气概，我们都懂事的没跟上去，龙老大刚冲到旅店门口，里面“呼啦”一下子奔出几百号光着膀子绣着纹身的“梁山帮”小弟，举着片刀照着龙老大光可鉴人的脑袋就招呼，吓得龙老总扭头就跑，脚下就跟踩了风火轮似的，眨眼就跑到我们前面去了。

回到衙门睡不着觉的时候，我枕着手臂望着天花板就想不通一个问题：“像龙总部这种傻缺，是怎么当上‘六扇门’一把手的？”

转眼到了上元佳节，也是情人节，我向赵副总请半天假，想带着网上认识的“抠抠”女网友、“杀马特”家族的“微笑ヽ诠释①切”出去吃“麻辣烫”，赵副总以办案重要为由，拉拉着逼脸说啥都没给假。

“我说安东野同志，作为你的上级领导，我不得不批评你几句，现在‘青龙’的案子一点没有进展，我们身为警务人员，怎么可以只顾着儿女私情而……哎，小美，出去逛街啊？等我一下，我正好没事陪你去逛逛……”

都是老司机，你给我装什么三贞九烈啊！

这几天，“巧媳妇锅贴王”的生意好像冷清了许多，我有点纳闷的问周小丽：“小吃货，咋的这两天不上人啊？”

周小丽不住地往嘴里塞槟榔：“客银都去拜‘青龙’喽，哪还有银七饭腻！”

我问她：“大家都说‘青龙’灵验，那你知不知道‘青龙’在哪呢？”

“窝布吉岛撒——”

“吃死你个小吃货！”

“尼酿个腿腿！”

“干嘛骂你未来老婆婆？”

周小丽向我吐了下舌头：“尼个坏东东，今天不上班哈？”

“上班，我是翻墙偷跑出来给抠抠宠物过生日的。”

“昨晚跟小芳那妮子喝多喽，她中间跑到厕所里扣嗓子眼眼抠吐了，就清醒了好多，窝用那个法子就没好使咧。”

“你有老公了，那招就不管用了。”

“我老公抠门的很，为了让他答应给窝买个包包，我嘴皮子都磨破喽。”

“说了多久？”

“不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