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帅府”乱成一锅大碴子粥。
所有人都哭丧着个脸,有的哭哭啼啼写遗嘱给儿孙交代后事,有的绝望满地打滚,有的目露凶光原地暴走,有的胡吃海塞丑态百出,仿佛玛雅人的世界末日又要降临。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殿帅府”智商最低的老年痴呆王二傻子,也看出来“心魔”谈心,这是要报复他们主子高太尉当年诬陷驱逐之仇啊!他们中最猛的“四大天王”四天之内死了仨,剩下他们一群弱鸡,搁谁谁都得害怕啊!
再有两个月零六天就光荣退休的老参军王二傻子,受惊过度,眼瞅着就要撒手人寰。临终前,王参军问他妻子说:“你我两家是世仇,你父亲更是说要我家断子绝孙,你为何还要嫁给我,给我生儿育女?”
妻子看了儿女一眼得意的笑了起来,老参军惊恐的看着儿子,又如负释重的看了一眼女儿,欣慰的看了眼外孙安详的走了。
王老参军一命呜呼,帅府大殿上嚎声一片。也不见得这老东西生前的人缘有多好,很多同僚哭号的原因是物伤其类兔死狐悲,“心魔”来势汹汹,也许,下一个哏屁朝凉的就是他们自己。
“都别说话了!再说话信不信我堵上我的嘴!”高俅穿着睡衣,擦着眼屎出来小解,他的声音被眼前杂乱的声音淹没。
“别号丧啦!谁再号丧就砍谁的头!”高俅抄起扩音器大喇叭,站在帅案上,威风凛凛。
一干幕僚军佐听到了动静,回身抬头,好像溺水的人看见了稻草:“太尉啊!这都太阳照屁股了,您怎么才起床呢?”
高俅翻箱倒柜,找出夜壶嘘嘘,放飞自我。大家干着急使不上劲儿,就听操场上的大喇叭响起了熟悉的音乐:“第二套眼保健操开始啦——”胥吏将官们急忙纷纷回到各自的小课桌坐好,按照广播里的指挥,日复一日的做起眼保健操来。
“轻闭双眼,身体坐正,双腿自然放松,双手自然搭在腿上,放松肩部,放松面部肌肉,深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呼气,第一节,按揉攒竹穴,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张开双眼,请眺望远处……”
活动一结束,一群人又像热锅蚂蚁似的围住高俅:“太尉,兄弟们都死的差不多了,您快想个辙吧?实在不行咱们谈判吧?”
高俅仰脖子“呼噜呼噜呼噜噗——”吐出一大口漱口水:“谈心是我的老对手了,几年不见,他的电子竞技技术应该更加牛掰了,得滑,替我约下谈人魔,找个时间玩一局‘刀塔!’”
这两天我眼皮直跳,约莫着要有不好的事儿发生在我身上,果不其然,这天早上,郭东临稍话过来,说是夏侯雪那个妖艳贱货托人找到了我老爸老妈,大概是听说我在首都发展好了,商量我爸妈想和我复婚,老爸老妈都是乡下种田的老实人,被那女人哭得心软,一时就松口答应了。听说了这件事,我挺郁闷。
下班找了个机会,我跟丽姐和唐傲娇说了这事儿,两个女人还是挺善解人意的,一个抄起“暴雨天罗”,一个举着平底锅,追杀了我半条街。
最后还是叶师爷这个读书人肚子里坏水多多,他提议快点买房结婚,绝了夏侯雪后路,让丫的彻底死心。
我觉着这个骚主意正合朕意,可两位女朋友又出问题了,周小丽说前夫同志尸骨未寒,按照他们老家风俗她要守节三年才能改嫁;唐小美说她的婚姻做不了主,要我通过他的两个死哥首肯才能正式成为唐家的女婿。
叶师爷看我有点泄气,一计不成又生一奸计,先把婚房买了,表面做做样子,一来堵住我前妻夏侯雪的嘴,二来增加一些揩油的机会,日久天长朝夕相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还怕小美小丽两个美丽大妞飞到别人的碗里去?
我认为叶师爷这个人简直是个百年难得经纬之才,让他屈就在衙门里做刑名师爷简直太浪费了,他应该去内阁发挥一下光和热啊!
然后新的问题又来啦,现在的楼价太高了,尤其是首都,寸土寸金!我和大小老婆手里所有的积蓄都凑在一起,连小东猪罐里的钢镚都贡献出来了,距离一套三居室的首付还差两万两。
唐傲娇说,要不买个小一点的吧,两室一厅,丽姐和小东一个屋,咱爸咱妈一个屋,我和大东住单位。
丽姐说,我不同意。
我去找柔福公主求包养,还别说,赵嬛嬛这丫头还真给力,隔天就把“芳园小区”的一栋房产的证件全送过来了,眯着眼嘟着嘴表功:“憋说话,吻我。”
我蜻蜓点水意思了一下,展开房产证:“小妈,这房产证上怎么四个人的名字啊?有你啥事啊?”嬛嬛笑:“这房子我也是入了股啊,四个人多好,正好一桌麻将搭子。”
叶师爷旁边搭了一眼:“东野,这屋子我知道,前房主是对新婚夫妇,结婚半年就双双上吊自杀了,最近听说屋子里闹鬼,还是我接手的报案,你们小四口要不要换一家?”
我说,这已经是最变便宜的价格了,别的地段我也照量不起,就它了,先拎包入住再说,至于鬼不鬼的,以后再说。
夏侯雪听我父母说,我来京城工作两年就买了房,娶了三房娇妻,懊悔的脑袋直撞南墙。
第一次带着三个女朋友回家,我妈说:这些女孩子还可以又勤快又有礼貌,长得还好看,就是不知道老不老实。你们走的时候我一人给她们3000千块钱,到时候你问她们我给了多少。
我说,这样不好吧,这是你给她们的,她们愿意说就说,不愿意就不算了。
第二天下午准备走了,我妈硬拉着她们分别给了两千块钱。刚走没多远女朋友们就把钱拿出来说,这是妈妈刚刚给我们的九千块钱,我们也不好意思不接,最近你刚交了首付手头也很紧,这万八块你留着看能买点什么东西,自己留着用吧。
听着这话,我不由自主地笑醒了。
像这么善良的女朋友们,我真的就昨晚做梦梦见了!
这半个月来,丽姐跑前跑后,又是去劳务市场找了几个工人简单装修,又是帮忙添置家具,表面上很像一家主妇那么回事。
这天,我和唐傲娇跟杜姐请了半天假,和赵嬛嬛、丽姐去看房。一群人呼呼啦啦一进小区,物业经理就小跑着迎出来了,我一看,这不是当年报考公务员时,给我指了条光明小道的眼镜哥嘛,我问他,哥,咋干起物业管理啦?不打算继续考研了?眼镜哥扶了下瓶底厚的近视镜说,都烤糊巴了,复习两年再考。
我说,哪天有空儿出来聚一聚,现在龅牙妹也跟我们一个部门,这几位是你的弟妹。眼镜哥看到我身边如花似玉的美女,既紧张又腼腆的说,难怪这么多人挤破脑袋要考公务员,感情公务员的性福平头百姓不敢想啊。我说,你别乱说,我们都是自由恋爱,没有强娶强卖,爱情不是你想买就能买。
眼镜哥说,看在同一届的份儿上,我还是违反职业操守劝小老弟你一句,这屋子闹鬼啊,有一次保洁阿姨路过窗口,一个黑影子扑到他身上,吓得她魂儿都掉了,现在还在四平第二精神病院跟阳泳信下象棋呢。
周小丽:“尼当窝们是吓大的啊?”
唐傲娇:“有鬼的话姑奶奶一飞镖飞了ta!”
赵嬛嬛:“本公主才不怕呢!”
我说:“三位姑奶奶,麻烦你们都从我身上下来,都不许抖!”
眼镜哥:“我说你们还别不信邪,烧锅炉的老丁头,该我两溜溜,我说三天还,他说四天还的那个,就是不信邪,和我打赌在您买的屋子里过了一夜,赶天一亮就精神失常了。”
我说:“那你们物业公司就没找高人来瞧瞧?”
眼镜哥说:“找啦,找了个打假砖家方肘子,两米八几的大高个呢,来这里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就疯了。啊,这间就是了,这是房屋钥匙,你们自己进去吧!”
我说,都到门口了,进屋喝杯茶再走呗。
眼镜哥说,憋闹了,我还想留着小命考研呢。说完,眼镜哥狂奔下楼。
我哑然失笑,打开房门,迎面一阵阴风,冷的我打了个哆嗦,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嬛嬛公主坐在地上,说啥也不敢进,周小丽和唐傲娇左右架起她,拖死狗似的把她拽进去了。
屋子里没有任何光亮,阴气森森,让人不寒而栗。三个女生躲在我后面,心惊胆战,小心翼翼的往里摸索。早知道把龅牙妹也带来了,就她那副鬼样子,估计不单能避邪,还能避孕,鬼见了都得吓死。
里间一个小屋,隐隐约约有灯光,“稀里哗啦”传来麻将洗牌的声响。我将大中小三个老婆掩在身后,装着胆子拉开了虚掩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