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黄昏,泪海海岸。
远远的就望见了海面上漂浮着众多下海归来的渔船,而每艘渔船上都冒着枭枭炊烟,宣告着一天的奔波终于结束,而他们即将停泊在*。
相比这里的一派和谐宁静,泪海的东侧却显得有点躁动不安了。
夕阳西下,故而东边的码头更早的失去了太阳的余晖,天边被一片越积越厚的云层覆盖着,带给人们一种莫名的沉重气氛。
只见那码头正停靠着一艘巨大的游轮,灯火辉煌将它点缀,人声鼎沸将它环绕。但见诺大的游轮上聚集的都是些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他们沿着各自的楼层在来回巡视却不只是在寻找点什么。在游轮的入口处亦有无数的黑衣人,与楼上闲逛的黑衣人不同,他们却是像蚂蚁般的当起了勤劳的搬运工,两人一个大木箱子,一箱箱的,也不知道是在运送点什么。旁边有凶神恶煞的头儿,正怒目而视的盯着那些搬运工,谁若是不勤快了,便难逃他一顿呵斥。
终于,他们还是赶在五点之前将所有的箱子都搬上了游轮上。那一脸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显然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耽搁误事,吩咐着搬运工们散去,自个儿也自寻去路的去守着或站岗了。
一直到晚上七点的时候,游轮的舱门再次打开,有一宽广大气的伸缩楼梯被放了下来,又见上方几个黑衣人一声吆喝,一个用力,便将手里的红地毯卷给抖开,铺落了去。乖乖顺着楼梯轨迹滚落的红毯像是那天边穆然迸射出的彩虹,一时壮观无比。
红毯蔓延的范围很长,覆盖过了长长的楼梯又蜿蜒过了漫长的沙滩直到停落在修着水泥车道的海边街上。一切准备就绪之际,又听得游轮门面上方有一巨大摆钟连咚了七下,七点整了,意味着晚会的进场时间以到,黑衣人已经就位,礼仪们也已经就位,便见海边街上有连成一排的专业车队缓缓驶了过来。
驶在前方的一辆先在红毯口停了下来,黑衣人上前,十分配合的为车内的人打开了车门,有衣着富丽的贵妇从车上跨了下来,踩着高跟鞋便走上了红毯之路,一直上到了游轮,又有礼仪引领前往休息室宴会厅等个个地方。车一辆一辆的跟紧,有衣着体面的人一个个下来,再沿着这红毯登上辉煌无比的游轮。来参加本次游轮会的人果真是多,一个接一个的,让几乎要目不暇接,一直到七点半所有的宾客才登船完毕。
宴会的开始时间是晚上八点整,而此时宴会厅里已经热闹无比。辉煌的装修风格,优美的音乐缭绕,遍布餐桌的美酒佳肴,还有一道又一道的华丽身影,他们在攀谈他们在谈笑,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平时的宴会没有分别,却有好像有细微的暗流在涌动。
尤雨萌的目光在大厅内一圈扫视,终是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她看见了那个端着酒的服务生,也知道所有的人都已经就位,那么现在就只差时机了。
就在出发前,蓓可还和尤雨萌对接了一次,二现在想来她也已经将计划顺利进行,那么她也可以行动了。眸光一寒,一抹黑色的身影灵活穿梭起来。
听得钟摆撞击八下,宴会厅的门再次被打开,宾客纷纷回眸去望,不是卓继南等人又是谁呢?卓继南走在最前面,他的身后一左一右跟着卓子寒和卓延,在众人的瞩目下,他们三人走到首席落座,然后便听卓继南致辞。
说了一些感谢之类一成不变的开场白后,卓继南又简单交代了一下本次商会的流程,以拍卖会的形式进行,价高者得。这却是最特别的一种商会形式,因为上坪数量有限且难得,故而采取这种方式。
卓继南说罢,卓子寒卓延等人又一番商业发言,之后的流程便交给早已恭候在一旁的主持人推动进行。
尤雨萌是以普通宾客的身份来参加的,也因卓子寒卓继南等人没见过她,所以她倒也大大方方的没什么好躲藏的坐在宾客席中,听着主持人在上面一件件介绍,又听的周边出价的喊声一声更比一声高。卓继南阿卓继南,你还真是明目张胆到一定地步了,既然这么嚣张的开这种暗地商会,今天我尤雨萌就要替天行道,将你们这贼窝一锅端了。
忽而感受到有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尤雨萌一转视线,对上的却是主席台上方卓延那阴凉凉的眼神,尤雨萌却非但毫不避讳,还举起手中酒杯隔空朝他的方向举了举示意,卓延面上却没有在流露跟多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移开了视线将目光看向远处。
整场拍卖会一直到晚上十点才结束,整整两个小时里,拍卖的会的氛围一阵响应过一阵,最终所有的商品都以十分昂贵的价格售出。
拍卖会即将结束的时候,听得游轮上传来十下咚咚的摆锤声,全程下来卓继南都感到相当满意,本想在结束之前再上去发言一次,却不想在摆钟响起第十下的时候,原本紧闭的宴会大门被从外面破开,一瞬间无数穿着警观制服手持*的人员鱼贯而入,在众人还未来得及慌乱之时,已经将整个宴会厅牢牢包围住。
当中有人自揭身份,表明了来意,顿时如雷般惊醒了人群,宴会厅内顿时一片混乱,有胆小的妇人直接被这大场面吓得尖叫出声,四处逃窜,却被围得水泄不通出入不得,为首的人又是一声呵斥,场内才再度安静下来。
看着眼前的场面,卓继南的脸上一阵铁青,卓子寒唇瓣抿着不动声色,卓延神色未变依旧淡漠,好像早已预料到了今日之场面。
卓继南将手里的苍鹰拐着种种一柱,一张震怒的脸上五官都跟着颤了一颤,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一双阴狠的眼神直直的落到了带人冲进来的人身上,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战队长这是做什么?”
他是认得战鼓的,因为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想要围剿他,只是奈何每次都因被他以各种狡猾的接口和找了一个又一个的替罪羊给躲过去了,没有确凿的证据,尤雨萌方也没法拿他怎么样,只得一次又一次的放虎归山,而这一次,这只老虎是再也放不得了。
战鼓笑了笑,“不过是听得群众举报,说是今夜泪海会有暗地商会,我等也不过是过来例行公事调查调查罢了,哪想和卓老先生您的缘分这么好,又碰见了。”战鼓自动忽视了卓继南的一脸铁青面色,继续道“老规矩,还望卓老先生多多配合我等顺利完成工作才好。”说着也不等卓继南有所回复便使了个眼色,吩咐周围的下属将宴会厅里的群众疏散。尤雨萌则坐在角落一处,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一边侧眼观看着全局。
对于战鼓的自作主张,卓继南更是火上浇油,愤恨的瞪着战鼓“都不许走!我卓继南的地盘什么时候轮得到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野小子在这儿发号施令了?来人!”卓继南一声暴怒,却听见战鼓一声嗤笑“老头,泪海啥时候成你家的了?今天我还偏就要查你一查了,你还能袭击我们不成?”
未见黑衣人进来,卓继南意识到,游轮外面肯定埋伏了他们大量的人手,他们这次肯定也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所以才敢和自己撕破脸皮的也要来抓自己。只是让卓继南震惊的是,他知道今日这个商会对卓家堡的重要性也知道这个商会在社会上会引起的关注度,故而也肯定了尤雨萌等人会顶上他,一定会趁着这次机会再来探他一探,看是否能抓到他的把柄。而他也不蠢,又怎会不知道要事先布置好埋伏呢?故而今天他派在外面守着的都是他卓家堡一等一的嘿死士,他们的实力是卓继南所骄傲的,却如今大跌眼镜的让战鼓带着人轻轻松松的就给制服住了?
这...这怎么可能?
又听见战鼓一声喝令,门口涌进来几个抬着箱子的下属,打开箱子,里面白花花红彤彤的物品个占了一半,证据确凿,卓继南这次是休想再要找借口开脱。
战鼓瞥了一眼箱子里的物件又冷冷的看向卓继南,冷声质问“卓继南,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是你一手举办的商会,这是你的仓库,你可别告诉我这些东西都是别人栽赃陷害于你的。”
卓继南面色铁青,任他再气愤再不甘,他也因该看清了此时的形式,很显然,对方有备而来,这次是打定了主意要置他于死地。他卓继南风里雨里横行惯了,想当初他连蓓仲天那样级别的都敢杀,还怕现如今这些区区的毛头小子吗?只是,卓继南不怕归不怕,可终归是看清了现如今自己势单力薄的境地。
没了黑死士的保护,他现在是万没有实力与尤雨萌方起冲突,必须以退为进,先保住自身要紧。来日方长,还怕日后没机会端了这小子的窝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