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遇到被派来无人巷检查尸体的一群士兵,看到邵华池一行遮面的,毫无疑问进行了盘问,青染直接将他们引到巷中,与那两个侍卫送作堆。
“解决掉了?”邵华池将脸埋在布料里,所有表情隐匿在阴影中。
青染好像又回到了曾经还是七殿下属下的日子,忽然有种无论在傅辰手下还是在殿下这里都一样的错觉?
她当初是不是根本不必叛出?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想下去更好,细思极恐。
他们到的地方是青染选择的普通百姓的房子,被烧焦了一半,原本住着的人也不知逃到哪里去了。里面气味不好闻,房子是半黑半黄的,很是落魄,不过邵华池并不在意,只是挑了一张还能坐的椅子坐了下来,有些事情总要说清楚。
那七个百姓很是激动和感激,他们虽然各有各的小算计,但也是知恩图报的。
朝着邵华池进行跪拜,自从猜到对方身份后,他们还没有怎么与他接触,更没人当面问。怎么都想不到当时随他们指使的青年真的是七殿下。
“我知你们有许多疑问,若是想问什么问吧。”邵华池狭长的眸子漾着如水流淌般的柔和。
“您真的是瑞王殿下?”他们一直只是猜测,并没有证实过,想听邵华池亲口承认。
“是。”邵华池勾起一抹弧度,虽然大部分时候他都显得冷淡,不过有之前任劳任怨的印象,还有五年来的各种风评,再加上真实的邵华池比传言中更让人心暖,他们只觉得面前人好的不能再好了,邵华池的语气与睿王那样倨傲完全不同,有对比才有差距,瑞王怎么可能会下那样的命令?
他们想到自己当时对瑞王种种误解和诅咒,再看到邵华池笑盈盈的安慰表情,那滔天巨浪般的愧疚席卷而来。
“您都不怪我们吗……您处罚我们吧,我们一定没有怨言,是心里也没有!”这样还能稍微减少一点负罪感。
有时候道歉和认罚是一种能让人觉得自己心安理得的方式,不过邵华池并不打算处罚,他本没这个心,再者他是要他们更愧疚。
“不知者无罪。”轻松的饶了他们。
众人:哪怕您受到这样泼天冤屈和污蔑吗?
几个人目含泪光,他们没有官职,也不知道京城里的贵人会怎么判瑞王的罪,但如果城中这些指令真的成立,邵华池的一辈子也完了吧。
“您……您真是,哪有您这样的王爷,黑血区那种地方怎么是您能去的……”这位大婶曾经还想着自家小姑子非常漂亮,本来要是和平年代还想问问小青年是否有婚配,现在哪里想到小青年是瑞王,堂堂瑞王居然这么没有架子。之前的想法是再也不敢想了。
邵华池却不以为意,“大家都能待得地方,我为什么不能待?”
这样的皇族贵胄,他们还能碰到第二个吗,这样不把自己的身份当身份的皇子,他们甚至有一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七皇子才是最适合的皇帝人选,有这样的皇帝,他们才觉得生活有指望。
邵华池的意思很明显了,他显然是不知情,想想也是,之前病重的邵华池,睿王想对他做什么他有反抗的能力吗?
那大婶被邵华池几句平平淡淡的话说的一阵感动,“我们知道,那些命令一定不是您下的,他们到黑血区是为了抓您对吗?”
邵华池点头,一脸忧伤,看上去居然有几分脆弱,这样一个以强硬和煞神出名的王爷,却在他们普通百姓面前露出了这样的表情,那七人都觉得自己身上似乎肩负着什么重担。
“我当时重病,烧得神志不清,没想到等知道的时候,二哥居然把百姓进行了焚烧……甚至还造出了黑血区这样的地方,我担心黑血区,连夜逃了出来,后面的你们也都知道了……”邵华池的目光含着的悲伤是那么真切,那是没想到被自家兄弟背叛的的痛苦,也是对百姓们受到伤害的痛心疾首。
“瑞王殿下,我们这次回去,一定会去揭穿睿王的阴谋,不能让大家这么误会您!”
邵华池苦笑,“已经来不及了吧,现在外面的大家……”
外面的情形现在是他出去得到的也只会是虚假的臣服,谁会信他呢。
一个壮年大汉,正是在黑血区与邵华池搭档的,很是憨厚,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他只知道好人被冤枉了,那不行!
他边跪着边向邵华池身边移动,一时激动的语无伦次。
“不,不行,……”这世上为什么好人没好报,他们作为受害者可是经历过的,当时大家有多么憎恨瑞王,恨不得啃其肉吞其血,现在知道真相后,有多么的羞愧和想为瑞王做点什么。
“还有我们!殿下,您放心,有我们几个在,肯定有办法的!!!”
邵华池苦笑着摇头,显然也不相信他们能做什么,只道:“你们回到自己家中,千万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若是被他们发现恐怕会再次把你们抓回去。”
交代完,看着那几个百姓归心似箭地走了,邵华池才放下了脸上的苦涩,变回了那个冷面煞神。
青染不觉得邵华池会做无用功,刚才的一切也许身为百姓看不出来,但是她却是能发现邵华池在引导他们。
“您带着他们是有意的?”
邵华池并不否认,选择他们,一是他们都是已经痊愈的,与自己关系还算不错,当然这其中也有他的刻意为之,二是他在这段的时间对这群人的性格和行为模式、家庭状况都有些了解,这些人不是家中亲人众多,人多口杂的,可以传播迅速的;是在宝宣城有些地位,不然是所谓的打听,比如特别喜欢八卦,人缘极好的大婶们。
在挑随自己出去的人选时,邵华池并不是漫无目的的。
这些各有所长的人,在他的引导下,才能更加声情并茂,把他捧得更高,才能把影响力呈放射状放大,在这种百口莫辩的时候,除了百姓自己口中说出去的,谁会相信他。
“欠着我的,我要他连本带利还回来。”有仇必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他的计划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不能让他失望,也不能让跟着我们的人失望,我们反击的时候到了。”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傅辰。
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傅辰不惜设计了如此繁琐的计划,这么多人在这些日子里每天过的水深火热,只为了保全住他邵华池的命。
只有他活着,他们这群人才能守住宝宣城。
他又怎么能把所有的重担全压在傅辰身上。
“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你派人盯着吕尚,我不想让他死的太容易。”邵华池轻轻按压着心脏处,傅辰胸口染血的刹那,这里骤停,无法呼吸的闷痛时不时敲击着。
才刚刚等到人清醒,差点经历第三次失去,好不容易人醒来了却在他面前被刺伤。
这时候的邵华池不能惹,他像是被忤了逆鳞的龙,压抑的怒火在他的血液、器官、骨髓里沸腾着。
当邵华池正在看恨蝶画的宝宣城地形图和敌我双方的大致分布点的时候,青酒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看上去还是少年模样的他,并没有遭到严格的排查,他的出入比其他人更方便一些。
只是这次他还找到了邵华池的亲卫帮忙。
对这小鬼,邵华池印象并不怎么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傅辰送礼物给人,想想以前一只小央绣的荷包,都是他从傅辰那儿讨来的,现在这小鬼什么都没干,傅辰居然送了他东西。
不过也没什么差,反正小鬼身上的项链现在在他手上。
看他急匆匆的跑进来又拉了人出去,邵华池对青染道:“派人过去,看他要做什么。”
听说这小鬼是傅辰额外关照的,他倒想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没一会,几个士兵拉了一个梨花带雨的少女过来,这种悲哀哭泣的情况在宝宣城很正常,但少女却是有点眼熟。
事情要从半柱香之前说起,清酒是个很识相的人,发现邵华池对自己的不喜,跑到外面探查情报了,这些事在进了宝宣城也一直做,他们早混入了百姓中,能得到的消息也更快一些。
然后清酒发现一个神色闪躲的少女,像身后有人在追赶一样,躲在阴暗处,时不时换地方。
他用自己这张脸取得了她的信任,这少女也对个孩子没太多防心,一看知道是没吃过什么苦头的,稍微熟了点什么都说出来了。
然后他知道了,她居然是伺候田侧妃的侍女。
也不知少女是运气很好还是很差,居然被他碰到了。
田侧妃,那不是瑞王的庶妻吗,这情况,先带回去再说,于是他回头找了两个瑞王亲兵,把人给带了回来。
算你倒霉,遇到小爷我。
侍女还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易容后的邵华池,直到身旁人提醒,才涕泪横流,向他行了大礼,不断地磕着响头,“王爷……田主子她……她不好了!”
直到侍女喊出了田氏,邵华池才想起为何眼熟,她不是常年跟在田氏身边的丫头之一吗。
“怎么个不好法?”邵华池说话依旧冷冷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侍女也是习惯了这样的瑞王,反正他平日是个冷面王爷。
“她与奴婢说,这次自己难逃一死,若是她真的没办法回来,杀她的人是一个姓傅的人,她说我只要与您说了您一定知道是谁,请您一定要为她报仇啊!”侍女是个挺忠诚的,要不然这次田氏过来也不会只带了她一个。
“你说……姓傅?没听错吗……”邵华池心中不断思索着傅辰回到别庄可能发生的事情,傅辰并没有出现在他和松易等人约定好的地点时,邵华池知道事情有变。
现在看来,他也许还在别庄?
遇到了田氏……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以傅辰的个性,如何会动手。
邵华池的语气,也听不出他在想什么,眼神甚至没有悲伤,只是微微有些复杂。
早在当年田氏给邵龙下毒的时候,她在他心中只是孩子的生母,若不是看在当年的事情实在是他做的不厚道的份上,怎会一直留着她的位份,迁了那么多次。
只是随着这次她在他爆发天花后的种种行为,也慢慢将他的愧疚给一点点消耗殆尽。
邵华池身边的人,特别是青染等人,都紧绷了起来,姓傅?这都毫无疑问确认了是谁了吧,姓傅的人很多,但认识田氏和殿下有关系的又出现在宝宣城的,可只有公子一个啊。
这下完蛋了,本来几年前,两人分道扬镳了,现在过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算是解开了误会,不会又要出事吧。
瑞王殿下心再大,都不可能原谅杀死自己妻子的人吧。
青染并不在黑血区,自然不知道松易等一群人看到的那一惊悚画面,她现在还急的心上火。
邵华池站了起来,走到侍女身边,在她欣喜的目光中,抽出身边亲卫的贴身防刀,对着她刺了过去。
一击毙命。
转身朝着青染摊开手。
青染:!?
她看到了什么,怎么有点跟不上眼前发生的事。
邵华池为什么要解决掉这个侍女?
“手绢。”女人都有的东西。
见青染不若平日的机警,邵华池再次开口。
青染才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反应的,僵硬的把手绢递了过去。
而邵华池的部分亲卫,却是最清楚自家主子的心思,居然一点都没觉得奇怪,特别是已经混进来的罗恒,在邵华池接到圣旨后他在城里暗中接应了,后来二皇子派人解决了他们一部分人,他们则是都躲了起来等待。
他大约是最早知道自家王爷不对劲的人。
呵呵,现在看到这种画面,他还觉得理所应当。
见青染那反应不过来的样子,画面特别好笑,这青染平日里可是女诸葛的样子,能这么惊讶也是难得,你们不知道了吧,这种事情王爷还真干得出来。
田氏没碍着王爷,哪怕再作死,王爷都会看在小王爷的份上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到底王爷从不会对身边人过于苛刻,是个善于驭下的主子。
但现在与傅辰有了冲突,那没的商量了。
区区一个田氏,大约连傅辰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邵华池慢条斯理地擦掉刀上的血迹,又把这武器插回侍卫身上,扫视着众人,“刚才,你们有听到她说什么吗?”
心领神会,哪怕一开始不明白,哪怕心中再滔天巨浪,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卫兵,“什么都没听到。”
主子不希望他们听到,他们永远听不到。
这是邵华池训练了五年的结果,而青染等人更是傅辰亲自带出来的,当然更明白这些主子的风格,没有哪个是好相与的。
“嗯。”又瞟了一眼青染,青染猛地点头。
很好……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这件事还是埋着吧,若是傅辰知晓他见过这侍女恐怕又要多想,他等了那么多年,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让傅辰又逃离。
不知道什么时候,青酒又跑了出去。
邵华池也懒得管他,可刚处理完这侍女,青酒又兴匆匆过来,这次上气不接下气的,缓上了气,才又掩去自己的急躁,肃然道:“我看到公子了。”
.
田氏吓得软到在地上,不断往后挪着,与侍女说了这事也是事实,她以为至少能阻止傅辰的打算,不过没有用了,眼前的男人没有丝毫犹豫。
其实田氏的话也并非一点影响都没有,他与邵华池都不是轻信别人的人,走到如今,两人的矛盾也算摆到了台面上,先不论邵华池对他那心思,说经历了那么多生死,要说他还能信任谁,邵华池也算是其中一个了。如果因为田氏,而让两人关系受到影响,他也是不愿看到的。
在傅辰即将要抓住田氏的时候,田氏柔弱的面孔忽然狰狞了起来,抓住一把药粉朝着傅辰撒去。
这药粉也是有来头的,她本来这次被王妃踢到了宝宣城,打算豁出去了。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药粉是有媚药成分的,虽然不高,却能一定程度影响人的神智。
既然皇帝不要她的命,王妃又恨毒了她,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与二皇子来个一日夫妻。
听闻当年艳冠群芳的祺贵嫔是与二皇子有了首尾,最后导致祺贵嫔被流放,二皇子被圈禁了多年,想来以她的身份,睿王是不会放过的,她手里至少也握着关于瑞王的隐秘消息。
这药粉算是她身上唯一的武器了。
傅辰被药粉所影响,不再行动,像被面粉撒到,他有几秒钟无法动作。
田氏撒的很突然,离得近的傅辰也是没有防备,这也给田氏出去的机会,她只要趁现在离开到外面去找人的话……
傅辰捂着眼,田氏自然以为这样万无一失了,她拿起一旁的刺刀,要对傅辰刺过来。
但她不知道,傅辰过了很长时间的盲人生活,不要说上辈子他为了理解一个盲人患者的心理以便更好的治疗从而刻意在黑暗的环境生活了几个月,没多久更是真正成了盲人过。哪怕在眼睛剧痛的时候,依旧将田氏握在手中的刺刀打落。
哐啷一下,傅辰擒住了她的手,一个转身将人扣在自己怀里,勉强睁开眼后,与方才一样只是有些模糊,心下松了一口气,这药粉只是干扰他,并没有什么问题。
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很轻的一声开门声音。
有人进来了!
这里离门口还有些距离,不过他们过来的很快。
傅辰抱住田氏,掩藏在幕帘后方。
士兵已经在门口了,他们似乎是搜查了其他地方发现没人,才对这些空荡的院落进行检查,检查的并不会很细致。
田氏似乎也发现了,她刚张嘴,傅辰捂住了,再让她挣扎下去,可不会被发现,傅辰现在受着伤,也无法完全制住。
该死,早可以解决的,依旧因为那一念之差的犹豫,拖到这个时候。傅辰咬牙,在田氏即将踢翻旁边花瓶的时候,傅辰一边稳住花瓶,一边手起刀落,将田氏的性命解决。
“你们又没听到刚才这院子有响动?”
“哪有什么声音,我们还是快些出去吧。”
“快点检查完走吧,特别是这间,别看这些陷阱好像都用过了,上次几个人因为好奇,跑来一个死一个!”
傅辰将自己和田氏的尸体又往更隐蔽的角落夺取,有衣柜的遮挡,并未被发现。
当他们离开,傅辰才吐出了一口气。
傅辰没有去看田氏那不甘愿的眼眉,抹去眼中的叹息,他没有精力去想这些杂念了。
还没走出院子,傅辰感觉到脸上有些痒,心中微微一凉,是刚才被撒到的地方!
似乎特别渴望被人触碰……那药粉!
田氏一个正儿八经的瑞王侧妃,身上怎么会带着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
她来的时候应该知道邵华池身染天花,重病状态,要这媚药何用,总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与邵华池进行那种事情。那根本不是给邵华池用的,而是她要用在别人身上?
傅辰为了抵制不由自主起来的感觉,停止继续深想下去。
他现在要做的是控制住自己的不由自主,然后出了这别庄。
傅辰看了一眼胸口的血迹,捡了地上的利器,朝着伤口上再刺去,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
打晕了某个侍卫,换上了衣服才混到了外面。
但这个时候,身体像是着了火,哪怕他还能保持一些神智,但也控制不了身体的本能反应了,他只能近找一个藏身点先熬过这个时间段。
滚烫的汗水落了下来,体内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咬,急需某个宣泄口。
在混沌的时候,隐约听到了青酒的声音,傅辰还维持着理智,“别靠近我……!”
邵华池赶到的时候,看到墙角那个忍耐的几乎痛苦呻.吟的男人。
还没走近,傅辰显得迷蒙的眼,看到眼前人关心的目光,似乎与曾经的某个人刹那重合,颐然?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无论发什么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只有那时候,他才觉得自己不是孤独地在世上。
人人都道他是天才,呵呵,一个天煞孤星的天才,要来何用?亲人畏如蛇蝎,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被自己克死……
我答应过你的,好好活着。
但我始终是一个人。
傅辰很少去想这些事,在这时候的一刹那间,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压迫,让他终于将内心深处从不触碰的地方,剖了开来。
不,哪里不对……
这人不是颐然!
没有人能代替别人!
唔,傅辰痛苦的睁着眼,企图看清眼前的人,体内的冲动已经要破笼而出。
胸腔激烈起伏着,因为太过用力指关节发白。
他的眼神犹如一只濒临崩溃的狂狮,死死锁定着面前的人。
这个样子的傅辰实在太吓人了,哪怕是邵华池都很是心惊,如果平时的傅辰是水般可刚可柔,现在却是像是撕开了那层面具,将最真实而残忍的一面显露出来。
被傅辰那样专注的像是盯着猎物般的盯着,邵华池的心脏在颤抖,男人的骄傲让他蹙着眉,他意识到再和傅辰待在一个地方实在太危险了。
他准备先让人来处理目前不在状态的傅辰,可还没离开几步,傅辰猛地抓住眼前的人的手,不顾对方反射性的推拒,迅雷不及掩耳将人摔到墙上,人很快贴了上去。
“等等……傅……”
傅辰强行控制住身下丝毫不柔弱的人,将对方的手扣在身后,卸掉了那层阻挡自己的力量,唇狠狠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