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们不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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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嘉华忍不住握住她肩膀，愤怒之余,他已经全然忘记风度,“知道说什么吗关晓,知道他是谁吗,觉得跟着他就能幸福了吗，他娶过几个老婆不知道吗,”

关晓静静地看着他,“又有哪里好呢,结过婚,还没离婚就跟比自己小的男搞一起,家偷情被丈夫抓个现行，说这样的女,又有什么好呢，”

她眼底终于不再平静，隐隐浮现出哀伤。

尹嘉华看着她，心如刀绞，“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说得这样不堪？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作践自己？可以跟他，为什么不能跟？不能满足吗？”

怕他再说下去的话会让彼此不堪，关晓格开他的手，想要回车里。

她背对着尹嘉华，刚要上车，手臂被从后面一把拉住，“关晓，跟说清楚！算求！”他祈求的话让关晓浑身一震，“不能，一次又一次让死得不明不白！”

关晓闭着眼睛，用尽力气让自己不要流泪，咬着嘴唇不让情绪泄露，深吸一口气，回头：“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好女，也不怕再知道一件的风流韵事。以前能勾引，更早的时候就也能勾引别，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和他认识吗？”她朝车里看了眼，又回头看着尹嘉华，“因为澳洲上学的时候，们曾经好过。”

尹嘉华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他看着关晓，眼神里充满无法置信。

郭宏图适时从车里走下来，很技巧地隔开尹嘉华抓着关晓的手，笑眯眯说：“尹总，有话好说，这样一直拉拉扯扯的，有失风度！”他揽着关晓的肩膀，让她站自己身侧。

尹嘉华看看他又看看关晓，他看着他们并肩而立，一瞬里万念俱灰。

身后不断有按着喇叭，郭宏图对尹嘉华笑一笑：“尹总，们不好一直这样挡路，没什么事的话，就带着她先走了。”他揽着关晓上了车。

尹嘉华看着郭宏图的车从自己身边扬长而去，想着关晓刚刚和自己说的那番话，想着郭宏图搭她肩上的手，他眼前一黑，几乎就要摔倒。

他强撑着让自己站住，一步一步挪向自己的车。

每走一步，仿佛都能听到心碎裂的声音。

他不知道自己怎样坐进了车里，也不知道自己怎样打着了火，只记得自己把车开得飞快，而要开去哪里，他依然不知道。

他疯狂的加速，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心口又痛又恨。

眼睛不知怎么变得模糊起来，模糊得他看不清前面路口到底是红灯还是绿灯。他用手去揉，越揉越看不清。耳边忽然听见一阵尖啸的喇叭声。

他放下手，看到有辆车正从斜侧里冲过来。

他急忙一边踩煞车，一边向旁边急打方向盘。

一阵剧烈的震荡中，他停下来。

停下来时，他松一口气。终于躲过了对面的车。可是为什么，车子好像有些歪？他好像被卡座位上不能动。

脸上热热的。他不由嘲笑自己。真是没用，怎么会为那个女落一路的泪。

他抬手去摸自己的脸。手臂发软得叫他吃惊。他怎么一下子变得这样没有力气。

手掌心里触到一片温热。

他想自己的泪水还真是多，怎么跟个女一样。

费力的把手掌递到眼前看了看，他不由笑起来。

原来竟掬了一掌心的血。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忽然想，既然她那样决绝，可为什么还留着他送她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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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晓从被郭宏图扶上车就低着头不出声。

郭宏图自顾自地揶揄自己：“想不到有一天，郭宏图也会沦为女的工具。”

关晓抬起头，真诚地对他道歉：“对不起，把拖进来陪演这场戏！”

郭宏图潇洒一笑：“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反正甘之如饴。”

关晓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一种无以为报的感觉。

郭宏图看着她红着的眼眶，不由叹气：“就这么爱他？爱到连他外婆不管提了什么要求，都独自承受？”

※※※※※※

那天关晓从尹嘉华家里出来，先回郭宏图的郊外别墅换了身衣服。还好郭宏图那个时间不家，她免去了要解释前一晚做了什么的尴尬。换过衣服，她打车到了宏图置地，先去见了郭宏图。

看她没事，他就不再追问她前一晚到底去做了什么。

有时候她想，自己为什么不干脆爱上郭宏图呢？这样一个知情识趣的男，洞悉一切，却从不把逼到难堪的境地，她如果爱上他，会省去很多苦恼吧。

她回了自己的办公位。

一整个上午都过得心不焉，想着前一晚的点点滴滴，又心烦又甜蜜。今后该怎么办呢？孟东飞那边还没有解决，她可以和他再一起吗？早上的时候，他问她六年前为什么会离开，她现可以告诉他原因吗？

正心烦意乱的时候，手机响起来。是那只他们两专有的古董手机！铃声只响了一下她就接了起来。

他问她：“干什么？”他的声音里夹着一丝丝的哑，听起来又性感又慵懒，她的心一下变得软软的。

“上班。”她轻轻回答他，忍不住也问他，“呢？”

“想。”他毫不犹豫地这样告诉她。

她的心好像立刻就化成了水。

“晚上……”她听到他说了“晚上”两个字，可还来不及听完后面是什么，有没有敲门就直接冲进来。

她看清来，猛然一惊，迅速告诉电话那边的：“这边现有些事情，们以后再说，先挂了。”她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地说完这句话，不知道电话那边的能否听出她声音的异样。

她放下电话，从座位上站起来。前台小姐急急忙忙地走到她身前来跟她低声解释：“这老太太非要上来找，还不让通报，看她轮椅上还挂着吊**，想拦着又不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么的这老太太就冲进来了……”

她安抚了前台小姐，让她先出去。她的办公位就郭宏图的办公室外，她上午有些走神，没有注意郭宏图到底是里面还是去了会议室开会，怕万一他惊动到他，她转头轻声细语同眼前的不速之客商量：“外婆，们出去说，可以吗？”

来的，是尹嘉华的外婆。

老太太坐轮椅上，有些气喘：“别叫外婆，不敢当，直接叫老太太吧。”说完示意身后的护工推自己出去。

走廊尽头是休息区，他们去了那里。

关晓刚站定，一回头猛地吓了一跳。

外婆居然正挣扎着要从轮椅上下来，看样子竟是要冲着她跪下去。

她惊得眼皮直跳，冲上前扶住老：“外……老太太，您别这样！您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说就是！”

外婆堪堪停住，被护工扶着歪回到轮椅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着关晓说：“六、六年前，就求过，求放过小嘉，、当时不是已经答应了吗？为、为什么六年后，又去找他呢？、知不知道，如果不突然回来，小嘉他、他已经和露露结婚了！、知不知道，为了，小嘉他要和露露分手！这件事、小嘉他不敢让知道，露、露露这个傻孩子，就、就陪着他瞒着，要不是昨天被电话里追问出、她为什么不来医院看，、到今天也不会知道，又去找小嘉了！”

外婆一番话说完，已经激动得喘息不止，看得一旁护工心惊肉跳，“小姐，麻烦您说句话安抚一下老家，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关晓慌得手足无措，去帮老抚胸顺气，“老太太，您别激动，有什么话，您慢慢说！”

外婆却一把挥开她，“、不是说过，小、小嘉值得更好的！、问，答应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关晓觉得自己手脚都发麻。她咬着牙，点点头。

外婆气息缓和了一些，“露、露露她全心全意为着小嘉，她、她没有结过婚，也、也能生孩子，算、算是为了小嘉，再求一次，放、放开小嘉不要再去找他了，好不好？”

她心头一片烦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觉眼底发热，胸口闷痛。

见她不做声，外婆挣扎着又要起身给她跪下。

老把自己折腾得简直就快要休克，她看得心惊肉跳，急忙冲上前去扶，老抓着她的手等她的回答，她眼底一下涌出了泪。朦胧中看着老气喘吁吁的脸，她心如刀割地点下了头。

老缓了一会，终于平静下来，由护工推着离开。关晓失魂落魄地站原地，一动也动不了。

忽然有从角落的阴影里走出来。

她惊了一下，扭头看向那。

居然是郭宏图。

“会议太闷，出来透透气吸根烟，没想到会……”郭宏图摊摊手，有些无奈。

关晓觉得有种无处可躲的窘迫与羞耻。

她低着头想回办公室，却被郭宏图一把拉住。他把她带进阴影里别看不到的地方，让她靠自己怀里。

“真是个傻姑娘，今天的怀抱就借给用下吧，想哭就好好哭一场，别憋着！”

关晓靠他怀里，无声地痛哭。

他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无言地安抚她。

很久后，她停止哭泣，轻轻问他：“是不是的命运，幸与不幸，都是注定的？”

他低声地笑了一下：“这个不知道，只知道一个无条件去对另一好，这是注定的！比如对尹嘉华，比如对！”

关晓他胸前沉默下来。

久久，她说：“不值得的！”

他又是低沉一笑：“可这是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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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宏图看着关晓红着的眼眶，不由叹气：“就这么爱他？爱到连他外婆不管提了什么要求，都独自承受？”他无奈摇头，“难道一切真的都是注定的？”

关晓泪盈于睫，“当年要不是去招惹他，他现就不会活得这样痛苦。现能为他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他值得更好的！”她顿一顿，看着郭宏图的眼睛说，“……也是！”

郭宏图摇摇头，“收起的自卑，喜欢各种样子，只除了自卑的时候。别用世俗的眼光衡量，别忘了，是称郭老邪的，要确信一点，有的好，那种别的女比不上的好！不管身上发生过什么，不想说也不会去查，这是给的尊重，但是请不要再自卑下去，请尽快恢复从前神采飞扬的样子，不需要烦恼为什么对这么好，因为这是的事，与无关；只需要知道，不管有过怎样一段过去，都不影响想要对好的初衷！”

关晓泪眼朦胧地望着眼前的男，内心翻涌如潮，“已经不知道该怎样报答！”

郭宏图潇洒地笑：“做回曾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