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鸦青在半路被范禹河一个电话叫去了作业平台。范禹河已经检查过，徐鸦青调配的炸药无论是从精确度还是爆破效果来看，都非常好。他请徐鸦青务必到作业平台继续接下来的工作。

坐在徐鸦青身边的方望舒也听见了范禹河的恳求。他支持犹豫不决的徐鸦青尽管去作业平台。

鸦青是一名爆破工程师，术业有专攻，方望舒认为徐鸦青去作业平台更加能够发挥她的优势。他让司机半路停车，为徐鸦青重新叫了辆出租车。

“鸦青，研究院那边我和理查德去就好。我有詹宾实研究员的手机号码。等我们到研究院就和他联系。”方望舒站在出租车的后排车门外。

“你一个人记得吃午饭。”徐鸦青坐在后车座上对方望舒挥手，“我们晚上见！”

方望舒让司机开车，他站在路边，看着再徐鸦青的出租车离开。

“你们的感情真好。”理查德在方望舒回到车子上时，笑着对方望舒说。他和方望舒没有语言交流的障碍，所以他的话不自觉就多了起来。

司机在乘客回到车上后，踩下油门，继续往前行驶。离地理研究院还要有一会儿呐。

“我们和你们一样，已经订婚了。”方望舒想起徐鸦青，嘴角流露出幸福的微笑。“快要毕业的你最后是想要在大学里做研究吗？”理查德现在跟在詹姆斯身边，应该是在实习？

提到以后的方向问题，理查德眉目间忧郁了起来。“望舒，我可能不是一个好学生。这回来宁和市，总是碍手碍脚，拖詹姆斯的后腿。”理查德这些天也在自我反省。“或许我应该去高中当个老师比较好。”

方望舒知道人在毕业的时候，站在四通八达的十字路口，心中会不断涌现迷茫无助。没有人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是贫穷还是富有，是怀才不遇还是青云直上。

“理查德，你之前没有接触过这些，手忙脚乱是正常的事情。我一开始去工地上，也闹出了不少的笑话。那时候，被师父否定，我的心情也低到了谷底。鸦青还以为我会就此一走了之，旷班回去村上找我……”方望舒跟理查德分享他毕业适应社会的过程。

理查德听着方望舒平静的叙说，神情渐渐放松。“望舒，我想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会选择做工程师？”理查德想过他要做一名土木工程教授，或者研究院的研究员，或者高中的物理老师，但是他没有考虑过下工地，做一名一年到头不回家的工程师。

“这个……说来话长。”方望舒转头看向窗外，“理查德，你见过日复一日守在桥边等待通车的老人吗？还有过年夜为了工友们吃得安心，骗大家说烤乳猪不是他们送的村民？”方望舒轻轻说道，“我见过。”

出租车内陷入了安静，没有人再讲话。

徐鸦青乘坐出租车来到码头，在港口，小李对赶来的徐鸦青挥了挥手，“这边！”

徐鸦青认识这个中年大叔，她利落地跳上船，“李叔，范组长还这么客气，让你来接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