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沈大力这个人忒不靠谱。”李铁根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把铁铲靠在肩膀上，双手手心摩擦。等手心发热后，握住铁铲，撬起一块大石头。

“高辉，帮忙。”李铁根一个人撬不动。

“好嘞。”高辉感到李铁根对面，两个人用两把铲子巧一块石头，扔进一旁的竹篓里。等竹篓满了后再倒进出渣车。

“我们走吧。我给你指明水桶的位置，再去找大山。”黄志山在隧道旁有一个简易的帐篷，帐篷前面是一片空地，堆放调配注浆的材料。帐篷里面是各种器皿，以调配注浆。

方望舒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往外面走。工人们都在干活，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

在黑暗中，唯剩徐鸦青头上电筒的光亮照亮前方。

“望舒，你是不是没见过这个阵仗？”徐鸦青现在一身狼狈，很想采访一下刚归国回来的海龟先生有何见解。

“没有。实验室干净明亮。同实地的感受不同。”方望舒现在一边走动，鞋子一边往外冒水。今天，他穿了一双黑色的网面运动鞋。“即便是在实习过程中，也没有遇到过这个情况。”

“放心，人生总是起起落落落落落。”徐鸦青语重心长地回头拍拍方望舒的肩膀。“所以，你要不要趁着还没拜老头儿为师，赶紧跑路？”

“不想。”方望舒干净利落地回答徐鸦青，“我觉得很有意思，今天也学到了很多。”

确认过眼神，海龟先生是一个书呆子海归。

徐鸦青哀其不争气。

不知道是不是方望舒的头戴式电筒也这么认为自己的主人，徐鸦青刚想完方望舒不争气后的下一秒，电筒闪烁了两下，归于寂静。

“咦？”徐鸦青摸黑把电筒摘下，死命拍打电筒，“娃儿阿！你主人不争气，你要争气阿！快醒过来，醒过来！”

方望舒：……

“你刚才跑出水帘的时候没有遮住电筒。”方望舒站在黑暗里分析电筒罢工的原因。

“是因为这个吗？”徐鸦青后悔莫及。

“更主要的原因是你站在水柱下，电筒长时间进水。”方望舒进一步分析。

“失策了，失策了。”徐鸦青听了方望舒的分析后，放弃对电筒的‘抢救’。

“所以，你在电筒坏之前想的是我不争气？”方望舒询问道。

“所以，我刚才说出来了？”徐鸦青完全记不起电筒坏了的时候自己说了什么。

“对。”

徐鸦青这下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空气中安静了一会儿。

“电筒贵不贵？我可以按月分期赔钱不？”徐鸦青避开了‘不争气’的话题。

好在方望舒也无意纠结这个，“往你的三|点钟方位伸手。”

不明所以的徐鸦青按照方望舒说的伸手，黑暗中，一只大大的手掌握住徐鸦青的右手。“我带你出去。”

方望舒的右手摸索隧道的岩壁，缓慢地向前走着。

徐鸦青睁大眼睛看着前面，影影绰绰中依稀可以看见一个高大的背影。

咚咚咚！

这是徐鸦青的心跳声，如鼓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