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工人在徐师傅的招呼下走出光线昏暗的拐角。方望舒在看见那名脸上带着憨笑的工人时，瞳孔瞬时紧缩。“徐师傅，你这是……”

“不对他们生命负责的人不配做我的徒弟。”徐勇达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黄志山，“大山，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黄志山噤声，低头做认错状。

“你一个地质工程师，怎么这么马虎。你还是一个正式工。”徐勇达数落黄志山，“给我去兴浦山测数据。最近不要让我看见你。”

黄志山听见徐勇达对自己的调配，心中顿时一凉。兴浦山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点临时基础设配都没有。要水没有水，要饭没有饭，去那儿不就是发配‘边疆’的待遇？

“不要阿！徐头儿！”黄志山高声拒绝。

“要么兴浦山地质测量，要么东城河河堤测量，你自己掂量。”黄志山就是属于三天不敲打，上房就揭瓦的类型。徐勇达决定给黄志山一个深刻的教训。

徐勇达一提到东城河，在黄志山下意识在脑海中的地理图上标出铁路必经的东城河河段，那叫一个透心凉。兴浦山的河堤离这儿更远。

不再去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黄志山，徐勇达把目光转向看热闹的徐鸦青。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徐鸦青乐呵地看着热闹。在接触到老头儿转换火力的视线后，徐鸦青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小徐，要是我没碰上老沈，你就打算也跟我说警戒线里面的区域没人了？”徐勇达不给徐鸦青解释的机会，“我本来是打算方望舒，看他严不严谨。结果他通过了，你们两个挂了两个红灯笼。你也给我去兴浦山测量炮眼去。”

徐勇达不容置疑的话决定了徐鸦青接下来的命运。

“徐头儿……”方望舒正想为徐鸦青解释一番。

“你一个人可以量炮眼？”徐勇达反问方望舒。

方望舒明智地选择沉默。现在，他测量炮孔有了两个帮手。

“徐头儿，我觉得测量炮眼，鸦青一个人足够了。”黄志山插嘴。

“你到那儿，听方望舒指挥。”徐勇达再次给黄志山的江湖地位降级。

黄志山嘴角的笑容僵硬。

徐鸦青偷笑，活该。

“你也听指挥。”徐勇达轻飘飘看了眼徐鸦青。

徐鸦青的笑容挂不住了。

黄志山心情回暖。

“我要指挥黄志山！”不能做大哥，也不能当小弟！这是徐鸦青给自己定的原则。

“不可以！”黄志山强烈反对。

“我至少同意再次检查，你嘞？”

徐鸦青的掷地有声。黄志山哑口无言。

“大山，听小徐指挥。”徐勇达不愿再听两个小孩子脾性的人扯皮，转身回去掌子面。“方望舒，再检查一遍警戒线内是否有人。”

“是。”方望舒越过斗嘴的两人，在经过沈大力的身边时，不忘嘱咐沈大力听到三声哨响后再进来工作。

“懂得啦！”沈大力笑着走到警戒线外。

方望舒得到沈大力的回答后，放心地跟上徐勇达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