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场地整个做成了擂台的形式, 两边摆放着极具现代舞台艺术感的燃烧的火盆,给人一种张扬又轻松的氛围。
几位制作人都是节目组特意请来的具有rap说唱实力并且已经成名的歌手,在华语乐坛有一定的威望。
他们坐在正前方的席位之上。
杨吱不紧不慢地走上擂台, 一位制作人道:“请你介绍一下你自己。”
“我是cae,也是april, 我的乐队名叫august, 我和伙伴们报的是团队赛。”
“你和你的伙伴们?”有女制作好奇地问道:“可是我现在只看到你一个人,你的同伴们都隐身了吗?”
她幽默的俏皮话引得现场观众哄笑一片,氛围越发轻松了许多。
杨吱并不在意, 也跟着笑了笑,顺着主持人的话说道:“对啊,他们隐形了,这些年他们一直都隐着身在我的身边, 无论是我一个人在教室里练习, 还是在擂台上和别人battle的时候, 我都能感觉到他们,一直都在......”
“听起来有些渗人呢,是室内的空调打得太低了吗?”制作人的幽默引得现场再度爆发出笑声。
杨吱没有笑,仿佛是再说着一件非常认真的事情:“因为他们长大了啊。”
“他们长大了?”制作人不明所以:“怎么讲。”
杨吱嘴角悬起一抹淡笑:“曾经有人告诉我,他在努力长大,可是越长大, 需要放弃的东西就越多, 向往的生活, 狂热而幼稚的爱情, 也包括梦想。”
“因为成年人,没有继续做梦的权利呀。”
她语调轻松,面含笑意,然而现场的观众却不再笑了。
杨吱这一席话让他们陷入了沉思,也许每个人成长的过程中,都或多或少放弃过一些东西,杨吱这番话触到了他们心底最深的东西。
杨吱握着话筒,目光下移,收敛眼眸里所有的光芒:“这是我用《初心》的旋律remix改编的说唱,我捡起了他们曾经丢弃的梦想,现在我想还给他们。”
灯光渐渐暗淡了下去,将她笼入暗色中,听到耳边优美的旋律响起来,尽管已经非常熟悉,但杨吱的眼角还是泛起了微红。
这是他们为她写的歌,现在她要把他们的梦想还回去。
整首歌remix的过程都是杨吱独立完成,无论是beat还是flow的部分,甚至是verse主歌部分,都无可挑剔。杨吱将过去经历的事情写成了一段段简洁而押韵的歌词,将现场的观众包括制作人带入到了那一段年少的时光里。
恰恰是那些成长岁月里的欢欣和伤痛,才能让人长大。
现场的rapper们纷纷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发自内心地为杨吱鼓掌和欢呼。
而有两位制作人也按下了pass的按钮,但是唯独有一位制作人,从始至终没有按下pass。
节目的赛制,必须三位全部按下pass,选手才能够通过预选赛,可是那位制作人却迟迟没有按下按钮,直到演唱结束。
音乐旋律缓缓退场,现场的rapper包括观众都炸了,以cae这样的程度都没有办法通过,这节目还有什么玩儿的,之前好几个实力不如cae的选手都通过了呢。
rapper们愤愤不平,而杨吱似乎并没有表现得非常激动,从始至终,她以最好的状态演唱完了这首歌,呼吸略有些急促,胸脯轻微地起伏着,看着制作人。
“你的演唱无可挑剔,但是我之所以没让你通过,是因为这于赛制不合。你报的是团队,也是以团队的名义参加比赛,可是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你不能一个人顶着august的名义孤军奋战。”制作人摇了摇头,义正言辞地说:“团队有团队的要求和pass的标准,对不起,你还无法达到团队的要求,我无法让你通过。”
现场的rapper们都炸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
“只要唱的好就行了啊,还要什么团队的要求,而且就算团队报名,最后总冠军还不是只有一个人。”
“现在改成个人的比赛不行吗?”
“cae也是脑子有问题吧,好好的报什么团队!”
因为如果是同一个乐队厂牌多人参赛,那么海选的时候为了快捷高效,就会让团队合作演唱。而杨吱几天之前报名的时候,报的是团队赛,就是希冀着他们能改变主意。
杨吱看着那位制作人的眼睛,她知道他素来严格,而他说的也是句句在理,的确,团队和个人参赛的要求不一样,并非她在舞台上表现好自己这一份就可以了,团队需要兼顾到队里的每一个人,全体pass通过。
“如果你现在想要修改成个人比赛,我可以马上为你按下pass。放弃august,用cae的名义参加比赛。”
后台的rapper们迫切地看着她,希望她能够改变主意。而杨吱甚至连犹豫都没有,摇了摇头。
制作人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的伙伴们,他们既然已经放弃了嘻哈音乐,你又何必坚持。”
“他们没有放弃,他们只是...”
杨吱的话顿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而冷静的制作人继续说道:“既然别人都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事业,你就不需要为了他们还停留在原地,而是应该把目光放得更加长远。你是april,也是cae,没有几个音乐人能够做到流行与嘻哈双担,你的前路是一片通途大道,真的要为了一个早已经不复存在的august,放弃这一切吗?”
杨吱垂敛着眸子,似在思考着。而制作人手里拿着按键器,只要她一句话,他便可以按下pass的按钮。
沉默片刻以后,杨吱抬起头来,深邃幽黑的目光前所未有地坚定。
“这首歌名叫《初心》,这边是我的回答。”
她话音落下,候场室的rapper齐刷刷地站起身来,为她鼓掌,哪怕在前台的她根本听不见,但是他们还是发自内心地show respect。
然而就在这时,编导突然上台,凑近制作人的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
编导下去之后,制作人看向杨吱浅,笑道:“看来你的朋友们,没有让你失望。”
杨吱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的擂台通道走上来几个人。
时绪,裴青沈星纬。
她的心跳都要顿住了。
时绪穿着小吊带外面套着一件宽松的长外套,十厘米的尖细高跟鞋将她的身材勾勒挺拔,沈星纬则穿着一般老师的暗色衬衣,显得非常规整,而裴青更夸张,他连生科的白大褂都还没能来得及脱下来。
为了赶上这一场比赛,他们风驰电掣赶过来,一路给节目组编导疯狂打电话,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冲上了舞台。
当然,这样的操作应该是不被允许的,但是节目组为了录制效果的戏剧性,欣然同意了让他们上台。
杨吱愣了许久:“你们怎么都来了...”
沈星纬指了指通往擂台的方向,笑说道:“不只是我们。”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光线偏暗的通道里面,缓缓走来一个男人熟悉的身影。聚光灯一点一点漫过他的全身,他似乎刚刚从公司出来,一边走,顺手还脱下黑色西服扔一边,那动作帅了屏幕前观众一脸血。
没了年少时候的张扬跋扈,他如今添了几分成熟高冷的精英气质,一出现便和周围的rapper们区隔开来,非常“不嘻哈”。
不仅仅是寇响,包括沈星纬、时绪和裴青,他们现在的打扮,都非常“不嘻哈”,完全不像是玩hip-hop该有的样子。
观众席间的rapper交头接耳议论开来。
“他们是谁啊,你们认识吗?”
“中间那个,大名鼎鼎的caesar,别说你不认识!”
“我还真不认识,很有名吗?”
“几年前退圈了,我这样跟你说吧,如果当年他不退,现在绝对就是有资格坐在制作人席位上的家伙。”
“真的假的?”
.......
此时此刻的杨吱,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脑子里一片空空荡荡,脚底下也轻飘飘的。
她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确定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有朝一日,有生之年,竟然真的还会有这一天,august重新聚首,她还能和他们站在同一个舞台之上。
寇响径直朝着杨吱走过来,什么都没有说,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动作强硬而霸道,惹得众人尖叫不已。
一个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的拥抱,她能感受到他身上肌肉的颤动,他的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紧紧按在自己的胸膛边。
她听见他鲜活跳动的心脏。
杨吱承认自己不够坚强,在被他拉入怀中的那一刹,她的眼泪便奔涌而出了。没有人能够领会她激动的心情,三年来几百个日日夜夜,有过艰辛也曾想过放弃,可是,她就是这样,再坚持一分钟,再多坚持一分钟......
于是她坚持到了现在。
“你来了。”她声线不稳。
“再也不走了。”
他的声音和他的拥抱一样用力。
两个人拥抱了很久,杨吱才想起现在还在录制节目,她恋恋不舍地推开了寇响,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平静。
寇响看向正对面的制作人,他的伙伴们现在站在他的身后,即便已经退圈多年,他依旧有勇气站在这里,也有这个底气。
他是所有人目光所系,心之所向的光芒与信仰。
他是caesar。
“caesar,这么多年杳无音讯,你还是回来到了这个舞台上。”制作人似乎也与他相识:“所以现在是怎样,你们想要继续这场比赛吗?”
“是。”
寇响望向他手里的按键器:“既然是团队赛制,我们准备以团体的资格比赛,夺得冠军。”
制作人嘴角噙着一抹淡笑:“caesar,你都已经退了这么多年,还能唱?”
“试试。”
“准备的歌就不用唱了,现在的你还能freestyle吗?”
寇响的下颌微微扬了起来:“你要听几个小时的。”
此言一出,现场的rapper们都high了,被他狂妄的话弄得兴奋不已。
“我靠,不愧是caesar,看他现在穿得人模狗样,骨子里还跟过去一样,狂妄自大。”
“狂妄自大?几个小时的freestyle你们没见过吧,我见过,caesar那场比赛的视频我都还留着呢,珍贵史料!”
“卧槽!这么厉害!”
“这么说吧,整个首都城就没有人的freestyle能和caesar抗衡。”
......
寇响那一句“你要听几个小时的”直接把制作人给呛得没话说了,不过制作人也并没有在意,这本来就是一个轻松的舞台,之前他们还调侃选手来着呢,一切以娱乐性为目的。
“几个小时就不必了,你们就随便来一段,不过团体赛制要求是每位成员都要有自己的卓越表现。”
伙伴们互相对视一眼,虽然大家平时都有联系着,但是因为各自的学业事业,当然已经没有了过去那样朝夕相处的机会,更没有同台演出过。
但是只需要一个眼神,大家便心领神会了。
裴青的beat即兴而来,用的还是《初心》的节拍点,寇响的freestyle张口即来,沈星纬和时绪也能敏捷地接续上,将近十分钟的说唱表演时间,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一场超高水准的演出。
只要心里装着这份沉甸甸的友情羁绊,他们的默契便一直都在。
每组选手原本只有五分钟的表演时间,但是因为制作人忘记了打断,所以他们便一直唱了下去,整整唱了有十来分钟。杨吱也立刻进入状态,加入了他们的表演。
她的即兴说唱水平比起寇响来说,丝毫不逞多让。
这两个人之间你来我往的交锋,寇响从始至终,都是以一种类似于邻家哥哥的包容态度来接杨吱的招。
眉眼之间的宠溺之色溢于言表,观众被喂了一嘴狗粮,后台的rapper们笑着连声起哄,哪有你们这样子battle的,caesar拿出点气势来行不行!
甚至连边上的沈星纬都看不下去了,时不时想过来插个嘴,都被寇响给推了回去。
这一场比赛被他们完成了游戏,不过舞台呈现却相当不错,这种轻松随意的freestyle相当能看出rapper的实力,这一场与众不同的battle无可挑剔,令所有的rapper心服口服。
那位制作人终于还是满意地按下了pass的按钮,august顺利拿下初赛准入的资格。
当天晚上,几位伙伴们约了去学校周围吃饭,站在校门外的街道边,看着那一张张青涩稚嫩的面容,几人唏嘘不已。
比起过去那些叛逆又狂热地追逐着梦想的高中岁月,他们各自的大学生活过得实在平淡,就像波澜不起的一潭死水。
大学里也认识了能够一起玩的伙伴们,大家上完课,便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去了,而且,就算在一起也不知道玩什么,吃饭唱歌看电影,始终提不起什么兴致......
没有共同的想法目标,很少能一起玩出坚定不移的感情。
高中时常去的那家大排档。
沈星纬和裴青时绪三人边吃饭边聊着过去的事情,那些曾经发生的点点滴滴,那些令人羞耻的窘事,自己不记得了,但是你的朋友们还帮你记得清清楚楚。
沈星纬的黑历史最多,被时绪和裴青拿出来当笑谈,臊得他只能一个劲儿给俩人灌酒,让他们别说了。
寇响和杨吱便显得格外安静,他们俩人坐在包间的最里面。
四四方方的桌子,时绪沈星纬和裴青一人一边,偏偏寇响一个大高个要跟杨吱挤一边。沈星纬还嚷嚷着让寇响起开,桌子本来就窄,谁让他这么大个儿还跟杨吱挤一块儿,给俩女生坐一块儿呗。
寇响就跟聋了似的,完全听不见他讲话,脚底下长了钉子似的,偏要坐在了杨吱身边,还甩了沈星纬一个无比嫌弃的眼神。
吃饭的过程中,寇响时不时低声在杨吱耳边絮语,而杨吱则抿着嘴望着沈星纬一阵笑,沈星纬便又知道,寇响这家伙肯定爆他什么不为人知的料。
这家伙为了追回媳妇,真拿兄弟当衣服啊!
“哎哎,你们俩,过分了啊。”
在寇响给杨吱夹菜的时候,沈星纬一筷子伸过来挡住:“你俩这不是还没和好呢嘛,现在就是普通朋友,普通同学的关系,这是干嘛呢!”
“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寇响扔了一块大猪蹄子放在他的碗里。
时绪瞅着这俩人,笑眯眯说道:“你俩怎么一人少了一条手臂啊。”
果不其然,寇响的右手和杨吱的左手,都放在桌子下面呢。
杨吱立刻将手抽了出来,放在桌上,脸还有些红。不多时,寇响也将手伸了出来。
伙伴们玩笑归玩笑,其实还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俩人都属于脸皮特别薄,比较内敛的性格,所以他们的玩笑也是点到即止,不会太过分。
毕竟两个人能走到这一步,真的不容易。
寇响上了大学以来便心如止水,全身心放在自己的学业上,连酒吧和ktv都不去,修身养性都他妈快成佛了。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他放不过自己。
不过现在总算好起来了,也只有在杨吱身边,他才像个人,像个男人。
吃过晚饭后,几个伙伴去了附中的校园瞎溜达,沈星纬回头发现少了两人。
寇响和杨吱不见了。
暮色四合,学校操场上还有一些散步和慢跑的同学,还有人在草地上打羽毛球。教学楼空空荡荡基本没了人影。
杨吱也不知道这路是怎么走的,走着走着就剩了她和寇响两个人。
寇响全然不复少年时的叛逆模样,现在的他把自己管理得分外规整,身上的这一件单薄白衬衣,勾勒着他挺拔颀长的身影,增添了一分禁欲三分诱惑的气息。
杨吱走在他身边,感觉着他的气息,现在的他就像一个陌生的男人,毕竟俩人三年没联系了。
就在她琢磨着找点话题的时候,寇响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分外干燥而柔软,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触感。
杨吱突然翻开他右手的掌心,果然间掌心正中间,刺着两个字母,yz。
杨吱挑挑眉,故意问道:“刺的什么。”
“你觉得它是什么?”
“看起来像某个人的名字缩写。”
“嗯,猜的对。”
“真奇怪,从来没有见人在手掌心刺青。”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露天小阳台边,远方夕阳暮垂,他朝着她走了几步,停在她的身后,灼烫的呼吸轻轻拍打在她的颈项,酥酥痒痒。
杨吱点了点头,又立马摇头。
寇响的手已经落到她的腰间,从后面轻轻环住了她的纤腰。
她腰肢轻盈细小,几乎一掌便能握住。然而杨吱却立刻往边上挪了挪,避开了他的拥抱,只在他怀中留下一道轻描淡写的触感。
撩得他心痒痒的。
“真奇怪,把她刺在掌心便以为可以紧紧抓住她吗?”杨吱侧过身,背靠着护栏,挑起下颌看向寇响:“当初是你丢开了她。”
夕阳疏忽间跌落了山隘,霞光渐渐黯淡,他的眸子里绕了一层难以言说的痛苦。
“我后悔了。”
那个从来不会后悔自己的任何决定,不管不顾的少年,现在痛苦地告诉她,后悔了。
“正如你当年所说,人生最大的痛苦是子欲养而亲不待,我选择了我的父亲,然后义无反顾背叛了我的梦想。我不只亏欠裴青他们,也亏欠了很多很多人,我给了他们希望,又生生按灭了希望。”
他的嗓音醇厚而低沉:“我不知道应该以何种面目与你们相对,我害怕看到你们失望的目光。”
成长总归需要付出代价,这些年,他所要承受的东西实在太沉重了。
杨吱突然转过身,一头便扎进了他的怀中,死死抱住他坚硬的腰,眼角含着些许泪花,喃了声:“傻子。”
真傻啊。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无论发生任何事情...”
杨吱吸吸气,又加强了语气:“任何任何的事情,我们都可以一起扛啊,你根本不需要独自承受这一切。”
寇响用力环住她的肩膀,一个无比漫长的拥抱,化解了三年来的所有思念,委屈和怨怼,直到暮色消散,夜幕降临。
成长总归是要付出代价,人终有长大的那一天,多年以后再相见,他们有了能够承担起这一段沉甸甸的感情的能力和担当。
徐徐晚风中,当释怀之后,寇响看着杨吱,扬着调子反而:“最好的朋友?”
“对啊。”杨吱笑眯眯地说:“我们不是最好的.....”
她话音未落,寇响低头衔住了她的唇,将她剩下的话语堵在了喉咙里。唇齿间的厮磨,交织着难分难解的情愫。
寇响灵活的舌尖探入她的口中,与她柔软温暖的舌心交缠着,同时伸手托住了杨吱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一个湿漉漉的亲吻。
寇响垂着眸子低头凝望着她,她樱桃小嘴因为用力的吮吸而变得充血,红扑扑看上去分外诱人,寇响情不自禁又低头,轻轻地叼着她的唇抿了许久。
暴风骤雨之后的轻柔晚风,便将俩人胸腔里的情愫与欲望酿成了陈年的老酒,回味悠长。
寇响的手,从她的腰间缓缓往下,杨吱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看着他星野般明亮的眸子,沉声说道:“拿下冠军,这是你欠他们的。”
寇响那长长的睫毛扫过下眼睑,睨着她的眼睛里镀着一层柔和的光芒。
“我答应你。”
这也是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