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月,高悬在夜空之中,陈罗斌难以入睡,那天在灵堂上发生的一切,让陈罗斌大感意外的同时,也深深的震惊。谁都没有想到燕子会那样做,更没有人想到臭名昭著的金碧辉煌老板吴亮竟然是燕子杀的。
当陈罗斌看见那白纸鹤上的文字时,心底里感觉吃惊的同时,也带着惋惜。
其实原本报仇的方式有多种,但燕子却选择了如此极端的方式。久违重逢,随后又再次失去。燕子妈的哭声一直在陈罗斌的脑海中回荡着,就像是深深的刻上了似地,久久不能抹去更不能忘记。
陈罗斌给燕子妈申请了个低保。还给她安排了住所。但陈罗斌前几天去燕子妈那慰问,却发现物是人非,人去楼空。
陈罗斌站在那屋子里,足足愣了有半个钟头,要不是尤金凤提醒他还有事儿要做,他恐怕整个下午都会在那里发呆。
桌角边一杯咖啡渐渐的消失了温度,而陈罗斌似乎没有察觉似地,望着窗外的景色怔怔的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罗斌的大哥大响了起来,陈罗斌依旧没有察觉,光子听到电话响,光子看到陈罗斌这副摸样,急忙跑下了楼拿起大哥大推了推陈罗斌。
陈罗斌这才清醒过来,光子将大哥大递到陈罗斌的手边,陈罗斌面带歉意的笑笑,随后按下了接听键。
“喂,阿斌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我是谢文东。”
“哦,东哥怎么了?”陈罗斌问。
“再过半个月就是青年国术大赛的总决赛了,阿斌你可得努力训练啊,对了我给你复制的那份轻功,你练了没有?如果潜龙伏虎拳突破不了的话,就多研究一下上面的轻身功夫。”
“呵呵,行。”陈罗斌道。
“对了,阿斌……你买这本轻功的钱还没打到我卡上呢,我这两天有点急事,等着用钱……”谢文东言语间带着磕绊,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陈罗斌闻言倒是乐了,这还是谢文东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这么难为情的说话,陈罗斌笑道:“明天就给你打到卡上,不好意思了东哥。”
谢文东呵呵一笑倒也没说什么,挂了电话。
光子坐在陈罗斌的身边问:“陈董,不行了这几天先放放工作,我陪你出去走走。”
陈罗斌淡淡的摇了摇头:“光子,回去睡吧,不早了。”
“那陈董你?”光子欲言又止。
“我琢磨琢磨那套轻功。”陈罗斌笑着起身,将谢文东拿给自己的那卷轻功复印件取了出来,随后翻瞧着。
光子见陈罗斌这么认真,也不好说什么,回去休息了。
陈罗斌手上的这套轻功,并不是峨眉派正宗武学,听谢文东说,是那清霞居士自己收藏的轻功路数。
这套轻功的名字叫‘柳风劲’,在国术界也算是上乘武学。若是练致圆满境界,就算你从三五层楼上坠落,也能安然落地。
陈罗斌深吸了一口气,自己的将这柳风劲上记载的轻身要点记在了心里。陈罗斌重生后得到超级记忆的异能,就算新华字典,只要给陈罗斌三天的时间,他都能将新华字典背诵出来,出口成章。
陈罗斌轻轻的来到院子里。这柳风劲的轻身功夫,跟拳脚套路一般也讲究天时人和地利,但稍有不同的是,这柳风劲使用的是巧劲,而不是蛮力。
学习轻身功夫可跟拳脚兵器大不相同,轻身功夫,在于让身体活动的更加敏捷,和轻盈。
自汉代的华佗开创‘五禽戏’以来,轻身功夫流传千年,精深广博。从最开始的单纯模仿动物,演变成了具体的路数功夫,但这些功夫路数施展开来往往更适合人体的发挥。
而陈罗斌学的这本柳风劲,重点在于脚推腰三者之间的协调,不过这个柳风劲并没有什么反复的招式,只是强调,打桩的重要性。
打桩说白了就是武者习练下盘也就是腿脚的支撑性。试想一个武者哪怕是身轻如燕但当他从高空中坠落的时候下盘不稳摔个跟头,那将等待他的肯定是无比悲惨的结果。
陈罗斌定住了身形,眼睛闭上,鼻息收紧,按照柳风劲上说的修炼珐门,左右手各提一桶水,双脚叉开,成蝎子步,腰向后收,头朝前探。
柳风劲上注明,这个打桩只是筑基的第一步,但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柳风劲的轻身功夫施展起来都必须依靠身体的平衡和稳定性,故而这一步练不成,根本就无法习练下面的步法。
开始的时候,陈罗斌往往每十五分钟就要歇息一阵,这并不是陈罗斌体力不支,而是这般打桩实在对于腰部脊椎伤害太大,陈罗斌足以坚持一个小时,但若是那般定住身形强行习练,恐怕陈罗斌第二天就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
不过陈罗斌的毅力非同寻常,虽然断断续续,但陈罗斌硬是咬牙坚持着,待空中的夜色尽去,天方出现了一丝红润。陈罗斌却似乎没有察觉,此刻他已经打桩了一个半小时。虽然手边的水桶时不时的溅出两滴水花儿,但这种进步速度,就算比之那些古武门派的真传弟子也相差不远。
老妈从屋子里出来,见陈罗斌这副摸样顿时吃了一惊。
“罗斌啊,晚上没睡觉?”老妈急忙问。
陈罗斌放下手中的水桶,呵呵一笑:“睡了妈,不用担心。”
老妈松了口气道:“年轻人啊,多锻炼身体是好事,到了我们这把年纪啊,大多数人不锻炼身体,就会有这样那样的大病小病。”
老妈说着正要往外面走,陈罗斌问:“妈你这是去哪啊?”
老妈笑了点着陈罗斌的头说:“你啊,真是长不大的孩子,不操心柴米油盐酱醋茶,我去打点豆浆,早晨喝豆浆对大脑有好处。”
陈罗斌乐了:“知道了妈,以后这些事儿我去吧。”
老妈乐呵呵的说:“你去啥啊,该上学了,在家里吃不了几次妈妈做的饭了。”
陈罗斌闻言沉默了,随即却见他开口道:“妈,要不您跟我一起去龙京吧,以后我照顾你。咱们在龙京买套房子。”
老妈淡淡的一笑道:“你自己去吧,妈妈该休息一下了!”
陈罗斌怔住了,陈罗斌还没开口,老妈就走了出去。
陈罗斌的思绪回到了重生前的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你是小刘的儿子,陈罗斌吧?”那天晚上陈罗斌放假回到家,旁边邻居的老太太对着他问。着老太太上了年纪眼睛不大好使。
“是,怎么了?”陈罗斌看着她道。
“小刘走了,你知道吧?”那老太太说。
“走了?”陈罗斌怔住了,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那老太太道:“哎,小刘真是苦啊,孩子你上大学不知道,你妈妈为了供你上大学天天省吃俭用……”
老太太后面的话,陈罗斌没有在意,因为他当时已经震惊了,跟自己相依为命的老妈竟然走了,而且走的这么决绝。后来陈罗斌才知道,老妈得了癌症,为了给自己凑学费,老妈竟然去买了份保险,然后就跳楼了。
那一天陈罗斌哭的很晚,那时候陈罗斌都二十多岁的人了,但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似地再也收不回来。
从那以后,每逢妈妈的生日,陈罗斌总会悄悄的一个人消失一天,然后在老妈的墓碑前,静静的坐着,陈罗斌将自己平时的心情都记录下来,甚至还抄下来一些很好笑的笑话念给天国的老妈听。
从记忆中苏醒过来,陈罗斌擦了下脸颊上的泪,对于陈罗斌来说,跟老妈在一起的岁月里是最幸福的是最珍贵的。眼泪虽然对于陈罗斌是一种奢侈的东西。但每每念到老妈的面孔,这份奢侈却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陈罗斌回到了屋子里,整理了一下碗筷。光子也刚起来,而薛大妈现在还在老家没回来,光子说老家的气候好,奶奶不想回来了。
吃完了早饭,陈罗斌来到了公司,陈罗斌依旧是坐着公交上班,还没进到公司的大门,几个高管就迎在门口对着陈罗斌鞠了个躬,陈罗斌刚走进来却瞅见方南爸正穿着一身保安制服,站在门口巡逻。
“董事长好!”陈罗斌一进来,公司大厅里的员工急忙对着陈罗斌鞠躬。
方南爸一见陈罗斌进来也急忙鞠了个躬。
陈罗斌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到方南爸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叔叔好久不见。”
方南爸尴尬的笑笑道:“陈董早。”
陈罗斌见方南爸这副尴尬的摸样,心知方南爸面皮薄。陈罗斌呵呵一笑道:“有空了叔叔你把阿姨和方南叫出来我请你们吃饭。”
方南爸急忙应是,陈罗斌走进了电梯。
陈罗斌在众高管的陪同下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陈罗斌瞅了他们一眼,道:“9点钟正式开会,你们先准备一下材料,一会大会上见。”
“是,董事长!”几名高管齐声应着。
陈罗斌落座后,不一会儿,尤金凤拿着一个小册子走了进来,随后尤金凤皱了皱眉头,将这小册子放在了陈罗斌的面前。
“公司这几天查缴欠款,不过里面有一个人欠的钱不好处理,小弟弟你看怎么办?”尤金凤开口道。
陈罗斌呵呵一笑,道:“这种事,你还用问我,老规矩办不就行了,给他拖延半个月时间还款,若是态度好点,适度放宽政策,态度不好,直接起诉。”
尤金凤闻言竟咯咯一笑:“那万一态度不好,又不能起诉呢?”
“谁?这么大来头?”陈罗斌皱了皱眉头道。
“还有谁,陈董你的老爹呗。”尤金凤挑了挑柳眉道。
“恩?”陈罗斌怔了一下,随即他想起自己春节的时候确实以公司的名义借了陈海诚一笔款子,但没想到他现在还没还。
陈罗斌想了想道:“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处理便是。”
“清官难断家务事。董事长你可别留手哦!”尤金凤嬉笑着说。
陈罗斌皱了皱眉头,也没再开口。
今天公司大会上,尤金凤把上海市场爱新购物中心的企划书交了上来,针对购物中心的构想,公司的高官们都提出了自己的思路。
下了班,陈罗斌叫尤金凤开着车送自己到陈海诚的家里。
尤金凤瞅了陈罗斌一眼,低声道:“其实也没多少钱,要不然就这样算了吧,毕竟他是你爸。”
陈罗斌摇了摇头道:“公司上下近万双眼睛在盯着,如果我身为董事长,不起好带头作用,那么以后公司的制度就会被认为成摆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