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魔刀门的弟子都有意无意地望着上面两人,众人虽早已听闻秦欢参悟了魔刀门最强的三式魔刀,可自魔刀门重建以来,却极少有人亲眼见过秦欢。
今夜这些心腹弟子总算见到了传言中的刀术天才,也就是前段时间江都土城传得沸沸扬扬的无双刀主。
说来也是奇怪,无论背地里传闻闹得多凶,可实际上却极少有人去打秦欢的注意。
或许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早已上演了无数次血淋淋的杀戮。
林知恩望着笑嘻嘻的秦欢,态度稍微缓和了点:“口是心非,你什么性格,我手下人随便一查就能一清二楚。”
“咳,你一直在留意我么?”秦欢问道,这样的话,她是不是也知道我去了全真教呢,如此一来,全真教两位真人中毒被杀,是不是就跟她扯上关系了呢!
林知恩勾嘴冷笑一下,面色狠厉地瞪着秦欢:“我在等你死,你死了,我才能拿回魔刀门的刀图,我可不想本门圣物落入旁人手中。”
秦欢讪讪一笑:“我就如此令你生厌么,好歹我也帮了你那么多,你不念我好就罢了,怎地还盼着我死呢!”
林知恩抿了抿翘挺的红唇,正欲开口争辩,秦欢又故作认真地说道:“你想要魔刀,我给你,你捅我一刀,我也没怨你,你想要刀法,我参悟了也让给你,你在寒山寺差点害死我,我依旧没对你怎样,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么?”
“你父亲在地牢救我一命,他临终前叮嘱我好好照顾你,是你自己不甘平凡,我能做的都做了,我想我也不欠你什么了吧!”
这番话说出来,林知恩瞪大美目盯着秦欢,已然是哑口无言,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
或许有,但以今时今日,她跟秦欢的关系,两人各自的地位,物是人非了,她已经无法再说出来。
她必须表现得足够强势,才能震慑住魔刀门的弟子,才能服众,她没有秦欢那么好的运气,身边出谋划策的人她没有,她只能独自支撑,如履薄冰地走在这个危险的江湖。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么!”她转过身去,不想看见那张脸。
秦欢笑道:“当然有,以我们的交情,就算做不了朋友,但也不至于作对手,你说呢?”
林知恩撇嘴冷冷一笑,眼中泛出一丝痛苦:“所以,现在你我连朋友也不算了。”
秦欢淡淡说道:“你在寒山寺抢走舍利子,下毒谋害,使得我一个朋友去帮我求医时,横死金陵城,你觉得换做你,还会跟那种人作朋友么?”
林知恩面露挣扎之色:“那人对你很重要么?”
秦欢沉默了一瞬:“他对我有恩,大恩,就像你父亲对我而言一样,我可以为了帮你父亲而不顾生死,哪怕他不在了,我也仍旧念他几分恩情!”
“那你可真是一个大好人了!”林知恩冷言讽刺。
“至少我无愧于心。”秦欢回答。
“无愧于心!”林知恩重复一句,哈哈地大笑两声,笑得身影颤动。
她转过身来面向秦欢,脸色变得冷漠极了:“该叙的旧已经叙了,你来找我,说那么多好听的话,无非就是想从我手中骗回舍利子,对么,我的秦大帮主?”
骗舍利子?
秦欢挠一挠短发,搞了半天苦口婆心的讲道理,她却以为我是来骗她的!
“就算我有,我也不会给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林知恩态度强横地喊道,说话时她靠近秦欢两步,双眼肆无忌惮地盯着秦欢:“纯正的先天,又有割鹿刀和魔刀心法,你现在杀我易如反掌,来啊,犹豫什么,杀了我给你那朋友报仇啊!”
怎么回事?
秦欢望着她稍显苍白的鹅蛋脸,那双亮如点漆的眼睛里面,居然有一丝丝血色涌现。
盯了半响,秦欢隐隐感觉面前的林知恩有些不对劲,随即伸手一把握住她柔荑,拇指捏住她手腕脉门。
脉象时强时弱,肌肤冰冷,血气弱得可怜,就像久病缠身一样。
“你怎么了?”秦欢皱眉问道。
林知恩望着他眼中浮现的担忧和关怀,孤独冷漠的心一热,宛若温暖的阳光洒在了身上一样。
“说话呀,发什么愣?”秦欢急忙问道。
林知恩偏过头去冷哼一声:“假仁假义,用不着你关心。”
秦欢只觉心中一阵烦躁,好说歹说你偏是不肯好好说话是吧:“得罪了!”
秦欢十指伸出幻影般戳在她后腰,林知恩娇哼一声身子一软躺在他怀里。
秦欢抱起她走向一间客房,一脚踹开房门冲进来,反扫一腿把门关上。
楼下众人见状顿时乱做一团。
只听有好几人怒吼道:“休要对门主无礼!”
这时楼下的老妇人微怒道:“都消停点,不想让你们门主英年早逝,就乖乖在下面等着。”
众人听得此话,只好坐下来等待。
……
“你,你干什么!”
感受着秦欢胸膛的温暖,林知恩俏脸泛红,一颗心砰砰跳,长这么大,被陌生男子接触的经历除了秦欢再无旁人,而且还是很亲密的接触。
“你要是敢对我怎样,我,我先杀了你再自杀!”
她话声虚弱无力地叫喊。
“你胡思乱想什么!”
秦欢没好气地嚷嚷一句,抱着她来到床前,弯腰将她放在床榻,又扶着她坐起来。
秦欢伸手去将她领口松了松,林知恩见状俏脸滚烫绯红一片,双目泛着泪水冷冷道:“你这个畜生,枉我父亲那么看好你,你……”
秦欢听得辱骂,当即怒道:“你再这样我真对你不客气了!”
林知恩神色一慌:“你,你敢,看我不杀了你!”
秦欢撇嘴道:“病成这幅鬼样子还给我装!”
林知恩怒哼一声:“用不着你多管闲事,我好得很,你快把穴道给我解开。”
她心中又羞又怒:这家伙使得什么指法,怎地能封住脉门,江湖上好像从未听说有过如此诡异的指法。
秦欢伸手在她左胸下三寸单指点了一下,又拿起她手腕探了探脉象。
“不对啊,脏腑没事,那是哪儿的问题!”
秦欢皱眉自语。
林知恩只觉一股股热流散入血脉中,身上的寒气微有好转,便知道秦欢是在帮她治疗练功留下的内伤,随即不再破口怒骂,心中也有些对自己刚刚表现出来的泼辣很是羞愧。
秦欢又在她胸口右边下三寸点了一指,感应脉象仍兀自摇头:“还是不行!”
“喂,你这样我以后怎么见人!”林知恩瞪着秦欢,声如蚊蝇地说。
秦欢双手抓了抓头发,头发乱成鸡窝状:“到底哪儿不对,我的指法一向对治疗内伤有奇效的啊!”
见秦欢不答,她心中又是一阵恼怒,冷冷道:“你该不会拿我做实验吧!”
秦欢干笑两声摸了摸鼻梁:“不会不会,我可不想对不起你老爹!”
“哼,是么,你一说谎就摸鼻子!”林知恩佯怒道,说着又忍不住抿嘴嫣然一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