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筱熙, 你真的说了吗?你说了之后星儿她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吗?”闵贤珠看向闵筱熙。
闵筱熙背起问的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大姐能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啊?她相信了啊, 她还说过几天要和我也一起来家中给妈妈庆生呢啊, 我也没看出来她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啊。”
“她真的那么说了吗?筱熙你没有骗妈妈吗?”闵贤珠抓上闵筱熙的手, 她心中害怕桃蜜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使脑袋当中的阴影有些变化,同时也不由的心存侥幸,万一呢, 万一没有问题呢,她是不是就可以和她的星儿见面相认了?
“妈妈,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姐姐她是真的这么说了, 筱熙可是从来都不骗妈妈的。”
闵贤珠将闵筱熙抱在怀中, 眼泪不自觉的掉下来,“如果, 如果妈妈真的能够和你姐姐相认,妈妈一定会非常感谢筱熙的。”
“妈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筱熙帮着妈妈和姐姐相认, 这不是应该的吗。”闵筱熙嘴角含笑,能够帮上妈妈的忙她心中也是很高兴的。
在闵建佑回来之后, 闵筱熙将今天的事情说给他听, 却看见闵建佑皱着的眉头, 不由的疑惑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问题吗?姐姐能够回来你也应该开心才对啊。”
“是啊建佑,筱熙和我说星儿知道她不是郑何祖的妹妹时候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 我想朴医生所说的那个阴影,问题应该是不大的。”闵贤珠道。
闵建佑叹了口气,“妈妈筱熙,今天下午的时候,大姐她去了公司,和郑何祖吵了起来。”
“是因为我吗?”闵筱熙小心翼翼的说道,是因为她告诉了姐姐的身世,所以才去和郑何祖吵架的吗?
闵贤珠却笑了,“星儿不可能被骗一辈子,现在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去找郑何祖求证,那也是很正常的,郑何祖怎么说?”
“郑何祖因为激动高血压犯了,我看大姐的模样她也有些后悔和郑何祖吵了。”
“哼,苦肉计罢了,也是我们星儿善良,对于欺骗了她二十多年的人都还抱有善心。”
“可是我担心,如果郑何祖真的是让大姐不和我们相认的话怎么办?”
闵贤珠叹了口气,走回沙发上坐下,眉毛挑起来,“他会那么做的,正如之前所说的,星儿和他想出了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他对星儿还算是不错,星儿对他有感情也是很正常的,这时候他当然要用上亲情这张王牌了。”
“那我们怎么办啊?大姐不会听坏人的蛊惑了吧?”
闵筱熙着急了,她去找桃蜜,除了是想要让妈妈开心,还想要将有个姐姐,尤其是桃蜜的优秀她看在眼中,有个这样的姐姐做榜样,她一定会非常幸福的。
“她会听的,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了。”闵贤珠低头,敛去眸中神情。
如果郑何祖真的用了‘亲情’这张牌,说明他是黔驴技穷了,还有那时候星儿一定是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世,为了阻止她,他才会使用‘亲情’,现在的耽误之际是她要联系一下朴医生,如果桃蜜真的想起来了,对脑中的那块儿阴影会不会有影响?
与此同时在郑家,郑何祖身体不舒服便被送回了家中,眼看着自己的丈夫早上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回来却变成这样了,白美人当然要问原因了,桃蜜也没有隐瞒,如实的说了是因为她和郑何祖吵架才会变成这样的。
白美人是有惊有气,她这个小姑子她认为她还算是比较了解的,长得好看人也聪明,性格也好,从前和郑何祖兄妹之间的感情一直都是很好的,现在怎么会做出将哥哥气到血压上升的事情呢?
郑何祖躺在床上,见桃蜜张嘴要说话,一阵咳嗽,白美人连忙递过去一杯水,“你先出去,我有话和荷娜单独说。”
“老公,你都这样了我不亲自照顾我不放心啊。”
“我没事儿,出去。”
白美人看了眼站在床尾的桃蜜,不情愿的放下水杯,走到桃蜜面前,“你哥哥这几年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你可不能再气他了。”
“我知道了大嫂,我肯定不会气哥哥的。”
白美人觉得桃蜜的话有问题,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只能不情不愿的出去,刚下楼便看见具恩才抱着孩子在客厅当中,又是一阵心烦,“言诺不睡觉的吗?怎么还不放回房间。”
“言诺不困,我便没有让他去睡觉。”具恩才说道,小孩子白天睡得多了,晚上便不爱睡了。
“什么不困啊,专家说言诺每天这个时候都要睡一觉的,什么都不懂能不能就听专家的话好好的对待我们言诺。”白美人心中有气,对具恩才不自觉的便语气有些冲,上前抱过具恩才怀中的言诺去了婴儿房。
具恩才怀中一空,有些不自在,跟了过去,见白美人将言诺放在了摇篮当中,开口说道,“妈妈,言诺现在睡了晚上就要睡不着了,我妈妈说这样容易作息混乱的。”
“专家说了下午必须要让言诺睡一觉的,是亲家母知道的多还是专家知道的多,晚上如果言诺睡不着就不要让他睡好了。”白美人拍了两下言诺,便见言诺均匀的呼吸声传出来,白美人得意的笑了,“看吧,我们言诺也困了,你竟然还不让他睡觉,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母亲的。”
“妈妈……”如果言诺白天睡得多了,晚上睡不着她也就不能睡了,她白天又不像是言诺一样可以去睡觉,晚上要是睡不好的话整天都会没精神的。
具恩才想要解释,可是白美人却根本不给她可以解释的机会,走出婴儿房坐到沙发上看起了电视,具恩才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她想说做母亲是无师自通的,专家的那一套对她来说根本就没用。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你自己就没有事情可做了吗?难道你每天要干的就是哄着孩子吗?这和黄脸婆有什么区别?女人要学会保养自己,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松松垮垮的衣服,脸上也不化妆,头发也就随便扎着,不是我危言耸听,乔彬在外面应酬工作,回来还看见你这幅模样,心中肯定会和外面的女人做比较的,比较的结果我想我不说你也会知道的吧。”
“我知道了妈妈,如果你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上楼去了。”
白美人不耐烦的摆摆手,具恩才转身上楼,她算是看明白了,她永远不能和白美人讲道理,她是说不过她的,有这功夫,她还不如去睡一觉,把精神给养好了,晚上的时候也能够照顾好言诺。
可是看着镜中的女人,真的容颜憔悴,十足的黄脸婆,这样的女人就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去看,那乔彬是不是也不能愿意去看呢?
从柜子当中找出之前桃蜜送给她的化妆品,拿进浴室里面做着睡前护理,她不能够成为一个黄脸婆,不是为了乔彬,为了她的孩子,她也不能成为一个黄脸婆。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想要做的事情,具恩才是不想要成为黄脸婆,白美人是想要幸福,郑秀彬是想要得到自由,那么郑何祖呢?
他想要的是什么?
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进行催眠,当作妹妹带在身边,如果是说他不想要让白美人知道他有女儿,为什么不把女儿送到闵贤珠那里去,不禁伤害了自己的女儿,还让闵贤珠承受着二十多年的丧女之痛,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他说是因为不想要失去女儿,那这个理由实在是没有说服力,将女儿送到闵贤珠身边,女儿长大之后未必会不认他不是吗?
说到底不过就是自私罢了,既想要把女儿留在身边,又不想要做一个父亲应该付的责任,只当作是妹妹,毕竟妹妹在成年之后就没有责任了,而女儿,永远都是你的责任,以后对妹妹的帮助是情份,而对女儿的帮助那就是本份了。
“荷娜,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我也是害怕,害怕你会离开我啊。”
郑何祖躺在床上,面容惨败极其虚弱,一张脸饱经沧桑,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风采,眼眶里面隐约还有些眼泪,让人看了便知道他很是后悔。
桃蜜却不为所动,“那我现在应该怎么称呼你?哥哥?还是爸爸?”
“我叫了你二十多年将近三十年的哥哥了,现在有个人跑来告诉我你是我爸爸,我去问你,你就算是否认也好啊?为什么不否认呢?还是你也否认不了,因为那就是事实。”桃蜜紧紧的盯着郑何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么多年了,你难道就没有和我解释清楚的时候吗?那时候我才只有三岁,三岁的孩子,你竟然还能够忍心将我进行催眠,你难道就不知道催眠的副作用是有多么的大吗?别说什么你让闵助理带我去检查了,去检查了有什么用?该出现的还是会出现,也不是检查了,副作用便会受到x光线而消失。”
“荷娜……”
“你现在还叫我荷娜,我甚至是连我自己原本的名字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你知道这种悲哀吗?我最亲爱的哥哥。”
“荷娜,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我太害怕失去你了,真的是因为害怕失去你才会这样的。”
“可是你现在还不是一样失去了我嘛。”
“荷娜你……”
“哥哥,你早就想过会失去我不是吗?既然你都那么做了,就应该知道后果的,我以后还会叫你‘哥哥’,我也永远都是你妹妹,毕竟妹妹和哥哥的感情也不必有多么的好,哥哥我先走了,我不会我把我们之间的对话告诉嫂子的,以后你也别来找我了。”
说着桃蜜便直接出了房间,不理会后面郑何祖的喊叫。
原主的第一个愿望是不让人欺负侄媳妇儿具恩才,第二个愿望就是不让妈妈伤心,和妈妈在一起幸福的生活。
她本来想的是直接去找闵贤珠,可没想到桃夭来了,把她的计划全都给打乱了,她虽然过了二十多年的正常人生活,却也失去了完成任务最好的时机,当真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小姑你要走了吗?在家里吃完饭再走不好吗?”
“不用了大嫂,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哥哥那边就麻烦大嫂多多费心了。”
“这是当然了,我的丈夫我照顾是应该的啊,小姑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啊,好奇怪啊。”
桃蜜一笑,“没什么,大嫂再见。”
“再见。”白美人愣愣的回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桃蜜和她说的这几句话是话中有话,上楼把她和桃蜜之间的对话和郑何祖一说,看见的却是郑何祖那张更加黑的脸色。
白美人疑惑的问道,“老公,你和小姑之间到底是说了什么啊?你为什么会血压突然间升高了呢?”
“不要再问了,这件事情你就当作没有发生过。”虽然桃蜜是知道了,可是白美人不知道,桃蜜和郑何祖说她不会告诉白美人,可韩国一共也就这么点儿地方,白美人还是有很大可能性知道的,一想到那个可能性出现,郑何祖便是一阵烦躁。
“可是老公,你的身体已经受到伤害了啊,你不能因为心疼小姑就就不顾你自己的身体啊。”白美人有些焦急的说道。
郑何祖一声厉喝,“我都说过不要问了,你没听见吗?”
这一声吼让白美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当时便愣在了原地,甚至是都忘记做表情了,半晌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老公,你对我吼?我也是为了你的身体好啊。”
“你如果真的是为了我身体好,每天就不总是针对恩才,把这个家里面弄得乌烟瘴气,除了孩子的哭声就是你的喊叫,在公司要听着那些员工吵,回到家了我不想要再听你吵了,我血压上升你认为就只是因为荷娜吗?”
郑何祖的一番话把白美人给说的愣住了,“老公,我真的是为了你好啊,我和恩才吵架,那也是因为她在照顾言诺的事情上不用心我才教育她的啊,难道你认为我是电视剧里面那些恶婆婆吗?老公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是吗?”
“恩才第一次做母亲,当然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了,你忘记你当年生乔彬的时候你不是也什么都不会的嘛,现在你帮着恩才就好了啊,一定要用那么暴力的方式去解决吗?言诺就算是不被你们吵的睡不着觉也一定会被你们吵得心烦意乱的。”
郑何祖不知道为什么桃蜜会突然知道了二十多年前的真相,想着可能是闵贤珠找来了,正是心情暴躁的时候,白美人这个时候和他吵,无疑是往枪口上撞,郑何祖发脾气,白美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个人一来二去便吵了起来。
本来在补觉的恩才也被两个人给吵醒了,可是房门关着,她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去敲门抬起手又落下,她是儿媳妇,参与公婆的吵架好像也不好。
无奈之下只能给郑乔彬打电话,郑乔彬今天出去见客户了,并不知道桃蜜在公司里面将郑何祖气的血压飙升,刚见完客户准备去happy一下,就接到了具恩才的电话,这段时间具恩才和白美人总是吵架,他一回去便能够看见委屈的具恩才和他老妈的各种吐槽恩才如何如何的。
弄得他下班之后都不想回去了,可想着这确实是具恩才第一次在这时候给他打电话便接起来了,没想到竟然是他父母吵架了。
他父母吵架了?
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他父母之前感情很好可从来都没有吵过架的,在电话里面问具恩才,具恩才也是说不明白,无奈之下只能让司机开车回家,至于那些等着他的美女,只有他爸爸没事儿,他才有钱去和那些美女见面。
这一点他一直都是很清楚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他刚刚到家中的时候,家里面已经乱作一团了,具恩才正在打电话叫救护车,郑何祖在和白美人吵架的时候突然晕倒了,这让所有人都是心中一惊,不敢有半点儿的迟疑。
“妈妈,爸爸怎么会晕过去呢?你到底是和他说了什么啊?”在医院的走廊上,郑乔彬焦急的踱着脚步,前面抢救室的红灯亮着,他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就搞不明白,明明父母之间的感情一直都是很好的,为什么这次会这么严重?
白美人坐在长椅上,讷讷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问题倒是不大,都是一些小事情,她以前说那些话的时候郑何祖也都会让着她的,今天怎么就和她吵起来了,还突然晕倒了这么严重。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你今天去干什么去了,小姑去公司将你爸爸给气的血压升高,你那时候怎么就不拦着点儿呢?现在还来问我,我怎么知道我那句话让你爸爸晕倒的。”
“你说小姑今天去公司了?还和爸爸吵架了?”
“可不是嘛,朱秘书把你爸爸送回来的,你没有在公司吗?不知道?”
郑乔彬也坐在长椅上,“我今天去见客户去了,不在公司也不知道,还是恩才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你和爸爸吵起来的。”
白美人坐到郑乔彬身边,“你是说恩才给你打电话说我和你爸爸吵架的?儿子你可千万不能听那个女人乱说,我和你爸爸感情这么好,怎么会吵架呢,还不是因为小姑今天去公司和你爸爸超级啊,回家之后又和你爸爸单独在房间里面呆了好久,我进去之后我和你爸爸还没说两句话呢他就晕倒了,一定是被小姑给气到了。”
越想白美人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到最后语气十分的笃定,“对,一定就是这样的,乔彬啊,是你姑姑将你爸爸给气晕倒的,你说她平时看起懒起来挺懂事儿的一个人,怎么这次就这么犯糊涂呢,竟然真的把你爸爸给气到了。”
白美人说的言之凿凿,仿佛这就是事实一样,可郑乔彬压根就不信,先不说恩才是说爸爸妈妈吵架,还有就是白美人口中的时间顺序都是颠三倒四的,被气晕了也就是当场被气晕了,怎么还有在人走了之后才想起来晕倒的,他虽然不聪明,可最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
他对他|妈妈还是比较了解的,她现在说的越肯定,可信度便越不大。
郑秀彬在暑期已经找到工作了,本来也是刚刚下班,准备去桃蜜哪儿休息的,可是却接到了具恩才的电话,说爸爸被送到医院去了,她来不及休息直接去了医院,没想到刚走到急救室门前便听见白美人的话。
她和桃蜜的感情从小就是最好的,自然是不允许有人这么污蔑姑姑了,纵使这个是她的妈妈也不行,当即便过去反驳道,“妈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姑姑呢,她怎么会将爸爸给气晕呢?姑姑可是很爱爸爸的。”
“秀彬,你怎么来了啊?”
“妈妈你别管我怎么来了,姑姑不会将爸爸给气晕的,我不许你这样说姑姑。”郑秀彬鼓着腮帮子,嘴撅着,一副十分不赞同的模样。
和郑秀彬的义愤填膺不同,白美人很是惋惜的叹了一声,苦口婆心是说道,“秀彬啊,不止你不相信,就是我也不相信,毕竟那是我的小姑子,我这个做大嫂的怎么能往她身上泼脏水呢,可是事实上就是如此啊,你从小就和小姑的感情很好,一时间很难接受也是很正常的,妈妈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