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还是修地球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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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过后,秦孝先都有意无意地躲着刘佳芳,即便是偶然遇见,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竭力地各种掩饰。

这样反常的表现,就算是愚钝的人,只要时间一长也会有所发现,更别说像刘佳芳这样聪颖的女人,女人天性的细腻敏感使得刘佳芳很快就发现这一怪异的现象。

因为生产队对知情几乎是半军事化管理,男女宿舍分隔的很远,晚上还要查夜,想要溜出宿舍接近对方宿舍几无可能,即便是干农活,也是分组劳作,众目睽睽之下,男女只要走得稍微近一点,便有可能招来流言蜚语,甚至落得个生活作风不严谨的名声,所以,大伙儿心中多有顾忌,知情间谈个恋爱都是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一样。

刘佳芳找过秦孝先很多次,秦孝先不是躲着不见,就是借故逃开,反正尽量低保持着距离,这让刘佳芳特别的难受。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一年过去了,刘佳芳的家里发生了些变故-父亲病重。

悲伤之余,刘佳芳也意识到,除了这一回家探亲外,或许就再也不回来了,因为按照当时的政策,父母退休,子女是可以顶班的,也就是说,她会顶替父亲的名额,在K市的一个街道印刷厂成为一名工人。

要知道,在当时,知识青年回城就只有那么一条路,城里招工落户,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能回城可是一个羡煞人的机会。

众多的知情为了弄到这么一个名额,可谓是使出全身解数,寻找各种关系拼出吃奶的劲也在所不惜。

刘佳芳自然明白这一切,所以,她不敢声张,只是以回家探亲为由向队长请了一个假。

离开在即,刘佳芳再也顾忌不了那么多,就在劳动的间隙,她鼓作勇气朝秦孝先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梯状秧田,秦孝先他们在上面的梯田里,中间还需绕过几道田梗才能走得过来。

虽然刘佳芳刻意低调,但这么空旷的空间之下,再加上居高临下,视野自然开阔,自然引来大家关注的目光。

“嗨……老秦,找你的……”知青中不知谁咧咧地嚷了一句,大伙儿随即便一阵哄笑。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看样子大伙早就知道了,而且坊间一定已传得沸沸扬扬,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秦孝先脸色“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本能地想到了逃,慌乱之余便佯装尿急,朝晒场坝走去。

“秦孝先……”

身后传来刘佳芳清脆的喊声,秦孝先惊出一身冷汗,却并无回头,就像是装睡的人你永远叫不醒一样,他假装没有听见,脚下的步子跨得更快了。

接连几声,一次比一次急,秦孝先都置若罔闻、装聋作哑,只顾着尽快从这里逃去。

秦孝先走得再快也比不过刘佳芳的快跑,就那么几分钟的时间,便被刘佳芳追上了。

“你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刘佳芳胸脯一起一伏、气喘吁吁地责怪道。

秦孝先没了去路,在大伙的嬉笑声中只得站住,他憨笑着故作镇定地说道:

“刚才没……没听见,所以……”

秦孝先继续装着糊涂,这让刘佳芳有气也不好发,只得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来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我要回去了。”

这是刘佳芳在向秦孝先告别,而秦孝先还以为是她要回宿舍呢,所以完全没上心,大大咧咧地说道:

“嗯,那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活儿我来做……”

“我有可能不回来了。”刘佳芳知道秦孝先误会了,又轻声地补充了一句。

“什么?你要去哪?”刘佳芳的回答出乎意外,秦孝先听到后大惊失色,嘴巴张得大大的,愕然愣住。

这种失落感让秦孝先再也无法淡定下来,也不管什么流言蜚语和众多好奇的眼神,俩人便在田梗上肩并肩坐下屈膝而聊。

这次,他们聊了很多,包括感情问题,在刘佳芳眼中,秦孝先就如同她的兄长一样,虽然对秦孝先来说有所遗憾,却也消除藏他们之间的隔阂,心中反而变得坦荡。

不久之后,刘佳芳便离开了农场,三月后的一天,秦孝先收到了刘佳芳给他写的一封信和一个包裹。

秦孝先拆开信件仔细阅读起来,心里是满满的幸福。

信中大概的意思,一是谢谢他那么长时间以来的照顾,提醒他注意身体什么的,再者就是刘佳芳现在已经是一名印刷厂工人,而且还是班组标兵。

或许是担心刺激到秦孝先,刘佳芳的信中也轻描淡写地谈了谈她和陈仲恺的感情,总之很幸福。

秦孝先感到很欣慰,他不否认喜欢刘佳芳,但他相信,爱一个人就应祝她幸福。

最后,信中提到了包裹,说是一些特产和一些书籍,希望能帮到他。

打开包裹,秦孝先才发现是一些高中的数、理、化教材以及一份《日报》。

这份报纸上的一篇新闻吸引了秦孝先的注意,看了没几分钟,便激动得双手发抖,泪流满面。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这是76年的春天,也是秦孝先的春天。

高考制度恢复了,刘佳芳寄过来的就是复习资料,那个意思再明显不过,让他抓紧时间复习,参加高考。

可是,在当时的那个特殊条件下,不是说你想考就能考的,必须要队上推荐才能报上名。

在秦孝先他们那个农场,就有几位因为偷盗而受过处分的没有通过,秦孝先因为替农场分忧,带领队员打猎有功,成为为数不多的几个被推荐人之一。

因为下乡时间长,再加上本来就没有系统学习过,很多人连题目都是连混带猜,更别说答题了。

秦孝先也不例外,特别是物理,他连题都没做完,即使答过的题,估计也是稀里糊涂的。

所以,考完过后,一个二个的都垂头丧气的样子,纷纷戏称。

“还是修地球实在。”

就这样,没几天,大家便把高考这茬儿都给忘得干干净净,再也不敢有非份之想,一切都归于平静。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奇怪,越是猝不及防的时候,越有可能发生。

这天,正在劳动的秦孝先等一甘人,被通知提前收工,听说队长要开紧急会议,这可是大事,无人敢懈怠,都放下手中的活儿往农场队部赶去。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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