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
[你在伤心吗?]
主神有些疑惑的问道。
金发少女的面上没有表, 可是主神仍然可以察觉弥生心底骤然翻涌起的惊涛骇浪。
悲伤与怒火交织,血液向上涌去,让她的眼几乎是片漆黑。
弥生面无表的上了任务列表, 指尖止不住的颤抖, 最后被她发狠似的捏紧,用力到了指尖都泛白的地步。
她怎么会不白主神刚刚所说的话的意思。
就像是她在紧急任务世界的身份样, 朝日奈弥生对那些世界来说,始终都是个原不应该存在的人。
因为那些世界原的剧线里没有她的存在,只是因为主神的介入, 她才得以改变剧。
但是说到底, 朝日奈弥生仍旧是【外人】, 她不承认自己属那些世界。
以为现实世界会是她灵魂的最后栖息之所,却不曾想到, 这个世界也不曾拥有她的席之地。
【现实世界】对弥生的意义是特殊的, 是她唯认定的锚与港湾。
在主神空间里挣扎生存的玩家们心最大的愿望是活下来。
而弥生在活下来的基础上,加上了回到自己原世界的愿望。
如果这个世界不应该有她的存在, 那她拼死也要完成任务回归现实世界又有什么意义?
毕竟, 她与家人和好友们相处的间也不过寥寥十数年,而与无限世界遇见的伙伴、遇见的那些世界之们, 可是起走过了数十年甚至是百年的光阴。
那她的坚持与离别又有什么意义?
为了与这具身体有着相同血脉的亲人吗?还是为了她在无数次记忆逐渐模糊之,不断回忆并且牢牢刻在心底的记忆?
朝日奈弥生木然的望着虚空,将自己绕进了死胡同。
她周身的空慢慢的开始泛起了波纹, 肉眼可见的不稳定似乎是力量暴走的兆。
“啪!”
忽然,只骨节的狠狠的朝她的后脑勺干了巴掌。
仁王雅治进主神空间,就被弥生暴动的精神力糊了脸。
勉勉强强从里面辨别了弥生在想什么后,白发少年黑着脸,直接伸给了弥生记人格修正掌。
弥生茫然的捂住后脑勺, 转过头看向不知何出现在她身后的自家好友。
“你在矫什么?”
仁王雅治满脸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是以朝日奈弥生这个身份诞生的,就算原的世界线没有你的存在又怎么样?”
“更何况,都说了是原的世界线,原是原,现在是现在。”
“你是在这个世界出生的,不是半路冒出来的,你在我们的眼就是朝日奈弥生,也只有朝日奈弥生这个身份。”
“这个世界就是你的起,至世界的承认?拜托,你都把这个世界的法则薅在里了,你还在意那个干什么??”
仁王雅治来想要多拍几下的,可是看着弥生捂着后脑勺的模样,转而曲起指,开始脸恨铁不成钢的弹脑瓜崩:“你、是个、憨憨、吗?!!”
少年都没有留,说两个字弹下,说两个字弹下,被弹得额头片通红的弥生倒是清醒了。
她默默回顾了下自己刚刚都想了些什么。
想起自己刚刚不仅矫还做作的想法,弥生整张脸慢慢的,狰狞的皱成了团,开始怀疑人生。
“……是我想岔了。”
弥生默默的放下了,非常自觉的把自己的脑瓜塞到了白发少年的掌之下:“你打吧。”
多打几下,最好把她脑里刚刚进的水给打出来。
仁王雅治也没客,憋着股用力拍了两下,才没好的把弥生推开:“你要庆幸我的护腕忽然坏了,怕幸村他们发现不对劲进来想要进来补个。”
“要不然今天我没在的话,你是要怎样?麻烦认清楚你现在的力量等级好吗?”
弥生揉着脑袋,耷拉着肩膀,可怜兮兮的表就像是受到了委屈的狗狗。
仁王雅治翻了个白眼,伸敷衍的在弥生头上随便的薅了薅,权当作安慰了。
这番打闹过后,这件事就算是翻过去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弥生忽然问道:“如果我的世界按照原的世界线走的话,是怎么样的?”
仁王雅治不所以的转头,在发现弥生并不是在和自己讲话之后,瞬间反应过来了她是在和主神沟通。
主神回答道:[你的身边不管是亲人还是好友几乎都是世界之,就拿你的兄长们身上背负着的世界线来说。]
[如果世界没有融合的话,面的事基上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动,而接下来,你的母亲会再婚,男方的女儿会入住日升公寓,然后……]
主神忽然卡壳,像是为了照顾弥生的感受般,换了种说法:[日向绘麻是这个世界较为重要的世界之。]
弥生都不用多想,瞬间了其隐藏的意思。
“就像是之修.真.世界的那个世界之样?所有人都会喜欢上她,我的兄弟们会因此开始争斗,然后决出胜者或者是干脆全部人和她在起?”
主神默认了这个答案,但还是补充道:[不过现在有你的存在,这条剧线几乎都被改变了,所以未来是不确定的。]
弥生嘴角抽搐,艰难的设想了下那种况。
“如果……那种况是出自兄弟们的真心,而不是被剧操纵的话。”弥生委婉的表示:“我会尊重他们的选择。”
但她的尊重只在这些事没有严重影响自家兄弟的况下,若是出现了啥兄弟反目成仇这种况,弥生绝对选择去隔壁世界借根魔杖,然后给所有人来个忘皆空。
若是弥生现在抬头,可能还可以看见他们头顶的大鸡蛋头上挂着三根黑线。
[你的母亲预计天就会将这个消息告知你们,做好准备吧。]
弥生选择性的忽略了主神的话,翻出这最后个世界的任务详。
仁王雅治把头凑了过来,挑起眉头念道:“保护石板和阻止赤之王剑坠落……?”
“赤王?是镇目町那位吗?”
“没错,我记得好像是叫做周防尊。”弥生往下翻了翻,发现没有别的任务后,满头问号:“没了吗?”
第个任务暂且不提,就说第二个任务。
要不掉剑不是很简单?她直接揪几团石板的力量给他重捏个不就好了吗?
[你想的倒是简单。]主神无奈:[在这些任务上,你身上属法则的力量都禁止使用。]
在用着这个世界法则的力量来改变世界,就像是让人自己捅自己,这不是作死吗?
主神冷漠无的直接封了弥生身上属两个世界的法则的力量。
仁王雅治看似面色沉重实则幸灾乐祸的说道:“加油,只要你有需要,我会帮你的。”
弥生深呼吸,扯出了个假笑:“如你所愿,我定会尽使唤你的。”
就如主神所说,在第二天的傍晚,弥生接到了来自朝日奈美和的电话。
“弥生。”
就算没有看见电话那头的女人的表,弥生也十清楚的听出朝日奈美和话语的些许踌躇。
“妈妈要……再婚了。”
弥生顿,放下了的筷。
只伸了过来,拿过了弥生的机,开了免提。
转头看,是朝日奈光神寡淡的模样。
他指着机示意弥生回答。
弥生抿唇:“确定了吗?打算什么候去填婚姻届?”
朝日奈美和尴尬的说道:“昨天已在这里领证了,忘记和你们说了。”
坐在弥生斜对面的朝日奈风斗摔下了的筷,站起身想要抢过机。
朝日奈要和朝日奈右京齐齐伸拦下了他,朝日奈右京压低了声音说道:“听下妈妈怎么说。”
朝日奈风斗甩开了兄长们的,踹了脚椅。
看见弥生皱眉对他轻轻摇头,少年磨了磨后槽牙,不甘心的坐了回去。
风斗弄出的动静还是传入了电话那头的朝日奈美和耳。
“这件事是妈妈不好。”朝日奈美和解释道:“我与麟太郎也相处了几个月了,昨天他向妈妈求婚,激动就……”
“没事,只要您觉得这位生是对的人就行了。”
弥生冷静的回答道,想着昨天知道的事,引导似的问道:“您要把这位生带回来吗。”
这句话提醒了朝日奈美和,她忽然记起了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踌躇半晌,她还是说道:“妈妈打这通电话是想要和你们商量件事。”
“麟太郎他家有个只比你小了岁的女孩,因为麟太郎常年在外面工作,她是自己个人住的。”
“妈妈怕她个人住不安全,所以想让她搬到日升公寓来,正好你们两个女孩可以做个伴……”
餐桌上瞬间片寂静。
朝日奈风斗又想要站起身来抢机,弥生这回严厉的看了他眼,制止了他的动作。
弥生道:“您和她商量了吗?那个孩愿意搬过来吗?”
像是发觉弥生没有抵触的绪,朝日奈美和有些高兴的说道:“那个孩愿意的!”
“好,那我知道了。”弥生甚至还端起了旁的果汁喝了口,淡定的说道:“我这里没问题,您等等也和雅哥京哥他们说声吧。”
“好,妈妈知道了。”
朝日奈美和犹带笑意的说道:“弥生,妈妈爱你。”
“……嗯,我也爱你。”
弥生挂断了电话。
发现餐桌上仍然无人说话,她熄灭了机的屏幕,叹了口:“怎么都这么严肃。”
还是没人回答。
朝日奈风斗率打破了寂静,面色不太好看:“她又结婚了?”
“还是在你……出了事的这个候?”
“风斗。”弥生无奈:“妈妈不知道我的事,不能迁怒她。”
右京推了推眼镜:“弥生说得对,风斗,你刚刚太鲁莽了。”
朝日奈风斗沉着脸不说话。
朝日奈雅臣苦恼的揉了揉头发。
其实他们都白的,朝日奈美和不打电话给家里主事的长男与次男,而是给弥生打了个电话的原因是什么。
就是怕弥生会排斥那个孩,毕竟同为女生,弥生还是朝日奈家唯的个女孩,从小就是被兄长们宠大的。
如果有同龄的女生成为的家人,首第个,就会走些许兄弟们放在弥生身上的注意力,朝日奈美和就担心的是,弥生会排斥那孩。
但是看弥生现在这个模样……就不是个会嫉妒的模样,所以朝日奈美和放心了下来。
可是朝日奈美和放心了不代表他们可以放心。
毕竟弥生的况过的特殊了。
弥生眼就能看出他们在想些什么:“不用担心我。”
“那孩不会发现什么的。”
朝日奈要吐槽:“听妈妈说就比你小岁而已,你不要口个那孩。”
自己也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妖精摊,但笑不语。
剩下的事弥生就没有参与了,准备让自己的兄长们去头疼,而自己去和自家大哥二哥报备了声,坐上了迹部景吾让管家来接她的车。
另外头,正在和人谈合作的迹部景吾看着面带着眼罩的奇怪白发男人,慢慢眯起了眼睛。
“为什么说诅咒是被种在我的身上?”
迹部景吾指轻桌面:“昨天,我出了车祸,坐在面的司机受了伤。”
“今天早上,书房的书架忽然倒塌,压断了来送咖啡的女仆的腿。”
“五条生。”少年慢慢眯起了眼睛,看着面坐姿放肆的五条家家主说道:“你说诅咒被种在了我的身上,但是为什么我不会受到咒灵的攻击?”
迹部景吾认识面的男人,他不仅认识,还颇为忌惮。
咒术界的【最强】,父亲口肆意妄为权势却滔天的五条家家主,要不是用上了当年五条家在某件事上欠下的人,还无法请得动这个男人来查看。
男人慢慢的将眼罩勾起了个角,露出了眼罩之下那双无比璀璨的眼睛。
“因为你可是被人保护着哦。”
五条悟翘着二郎腿,大大咧咧的说道:“没见过的力量呢……你的父亲将这个人用了就为了这个小诅咒,还不如去找那个保护着你的人哦。”
迹部景吾指尖顿,脑海忽然有了模糊的猜测。
“看来你已想到人选了?”
五条悟了然的看着少年的表,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摆了摆说道:“那我就走了。”
可是,还没有等他走出房门,门外忽然传来了阵敲门声。
“景吾少爷,弥生小姐已到了。”
男人的脚步瞬间扎根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