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浴室雾气蔼蔼, 温水汩汩地水龙头流进浴缸,只穿件衬衫的银男弯腰,手伸进水试温度, 差不多了,掉感应龙头。
“以洗了。”他转头, 看向坐在马桶盖上的年。
此时,年脱得只剩条小裤裤, 白.皙的身上布.满打完架后的淤.青, 脑袋上覆了条粉蓝色的毛巾, 遮了半边脸,白.嫩的脚丫子踮在瓷砖地板上, 无意识地卷着, 脚拇指轻轻地抠着地面。
他似乎没有听到男的话,呆呆地坐着, 纹丝不动。
李曜直起身,站到年面前, 轻笑问:“要我抱你进浴缸吗?”
“啊?”林昕茫然地抬头, 对上男似笑非笑的金眸, 打了个机灵,连忙拒绝,“不,不用。”
场擂台比试, 打得他精疲力尽, 体力和精神力全都透支了, 后信息素比拼时,已是强弩之末,结束后, 看到教官,精神瞬间放松,身体出严重的抗议,他累得连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在走不动,才会向教官撒娇,结果——他被男抱着健身活动区路走房间。
开始没怎样,不为什么,途中遇到的军全都向他们打招呼,于是走走停停,他埋在教官怀的脸也越来越红,到后,快熟透了。
这会儿听到“抱”这个字,下意识地摇头。
李曜也不勉强,看着年艰难地撑起身体,步步靠近浴缸,快到边缘时,踩到水渍,脚底打滑,猛地往后仰,他迅速出手,轻松地揽住年的细.腰。
“小心。”
“谢……谢谢。”
林昕紧张地揪着他的衬衫。
李曜低头亲了亲他的额角,趁他愣怔,轻松地抱起他,小心翼翼地放进浴缸。
浴缸很大,躺三个成年男绰绰有余,林昕进去后,显得异常娇小。
温水漫到胸.口,淤.青份有些刺痛,他出“嘶嘶”的声音。
李曜慢条斯理地解衬衫扣子,垂眼凝视水的年。
年毫无自觉,适应温度后,舒展四肢,白皙的肌.肤被温水泡,变得粉红。
痛痛快快地打了场架,出了身汗,这会儿躺在浴缸泡澡,不要太舒服,林昕眯起眼睛。
“哗啦——”
水声响起。
林昕疑惑睁眼,男健壮的身材赫然入目。
“教……教……官……”他急忙坐起,浴缸太滑了,反而往水沉去。
“呜……咕咕咕……”
李曜急忙托起他,把抱起,让他趴在自己胸.膛上。
“咳!”林昕抹了把脸上的水,倍感丢脸。
“吓到你了?”李曜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年的湿,露出光洁的额头。
林昕鼓起腮帮子,挣扎着想他怀出来。
浴缸很大,两没必要挨在起。
然而,男却不允许他动。
林昕感到对方的变化,刹时乖得像鹌鹑,手脚都不该怎么摆放了。
两不是第次起洗澡,在拉法尔号上时,洗过两次。
不过,拉法尔号的浴室小,只能站着淋浴,洗澡时各顾各的,偶尔互相擦擦背,不觉得尴尬。
现在,两起在浴缸泡澡,感受截然不同。
明明是宽敞的空间,却莫名地显得狭小。
彼此挨得太近,近得呼吸都要缠在块了。
“哥……”林昕抓把男的丝,缠在指.尖,试图商量,“浴缸很大,我想自己……”
“抱着泡不好吗?”男背靠浴缸壁,神色慵懒地问。
林昕憋红了脸,半晌,他小声地说:“你……顶到我了……”
年的抱怨,惹来男的低笑声。
李曜把他往上托,贴着他泛红的耳朵,哄道:“小昕,帮帮我。”
“我……我不会……”林昕结巴,眼睛乱瞟,不敢看男。
“不会?我教你,来。”
李曜握住林昕的手,林昕顿时像只受惊的小鹿,差点要蹦出浴.缸了。
个小时后,泡完澡的年藏在柔软的丝被下,埋在枕头上的脸蛋红扑扑。
李曜吹干头,惬意地躺在他身边,拨.弄他的丝。
“啪——”
林昕掌拍开他的手,气呼呼地卷起被子,像条毛毛虫般挪到床的另边。
李曜举着被拍的手,摇头失笑,长臂捞,把年抱进怀。
“生气了?”他问。
林昕咬唇,好会儿,才挤出句话:“我手都酸了……你没……”
下面的话,在羞耻,说不出口。
他来不道,alpha在这方面,天赋异禀,不管是形状是长度,都与omega的截然不同。
藏在被子下的手抖了几下,林昕忍不住小小地妒忌。
李曜轻咳几声,道:“我不也帮你了吗?”
林昕用手肘撞他。
正因为被帮了,他更气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年像鸵鸟般缩进被子不肯出来,李曜没办法,只好由着他了。
摸到床头的感应器,掉房间的灯,躺下睡觉。
林昕闷了会儿,呼吸不畅,探出脑袋,见房间片漆黑,身边的男似乎睡着了,他良心现,分出半被子。
翻了个身,挨到男的手臂,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李曜自然地搂住他。
林昕翘起脑袋,摸索着男的脸。
“不睡?”李曜睁开眼睛。
林昕沉默两秒,问:“哥,我以问战事吗?”
李曜侧过身,与年面对面。“你问。”
林昕勾了缕他的丝,在指间把玩。“有那个黄先生的消息吗?”
当初他被掳到暗星,醒来在走私商的手中,直到快拍卖了,才被进笼子送去拍卖场。
“死了。”李曜没有隐瞒,“死在那天的金玉楼战场。”
当时徐海逃跑前拉了架机甲垫背,机甲的正是星际赫赫有名的走私商黄云琨,道上号称黄先生。
他的下属打扫战场时,机甲抠出了半边身体的尸体,经dna检测,确定了死者的身份。
死了?
林昕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差点令他陷入绝望的男,竟然死得这么简单。
“他有很多手下。”
那天为了追捕他,黄先生前后派了六个精英。
真看得起他。
“我道。”李曜拍拍年的背,让他安心,“走私集团势力遍布全星际,暗星据点已经被远征军清剿了,我们掌握了不线索,只要顺藤摸瓜,总有天将他们铲除干净。”
林昕本就累得犯困,被他拍得昏昏欲睡,靠着男的肩膀,他呢喃:“我不是第个受害者……也不会是后个……我是幸运的……遇到了你……”
李曜抱紧年,轻吻他的丝,柔声道:“真正幸运的是我。”
凡他的决策偏离点,要错过彼此了。
年呼吸长绵,不什么时候沉入梦乡。
瑶光号停留在暗星附近,出动征战的军舰陆陆续续地来,暗星和巨鲸星的俘虏装了满满两艘飞船,进瑶光号的专用监狱,将带玄武帝国审判。
等了三日,直没有消息的付昆和亲卫队全须全尾地来了。
“元帅,我们凯旋归来!”付昆抬头挺胸,向李曜敬礼,“幸不辱使命!”
“头儿,这小子就是海盗的二当家,徐海!”赵超押着个衣服破烂的男,用力地踹他的腿窝,迫使对方跪下。
“唔唔——”双手反绑,嘴巴贴了胶带的男挣扎着想起身,又被赵超给踢了脚,他下子趴倒在地。
“老点!上了瑶光号,你插翅也难飞了,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制裁!”丁琰沉喝。
李曜冷淡地瞥了眼地上的海盗,看向自己的下属。
比起海盗的狼狈,他们其也好不到哪去,个个灰头土脸,好像刚矿洞出来的矿工。
“你们在哪抓的他?”他问。
“颗矿星。”提到这事,赵超来劲了,“嘿,头儿,你不道这小子有多阴险!那天他逃了后,途中弃掉机甲,混进那群权贵,伪装成朱雀王国的富商,企图乘飞船逃跑。要不是我们早就锁定了他的信息素,真要被蒙混过了。他见伪装失败,突然出手,连杀了四五个权贵,引起大骚动,再次逃跑。”
付昆接着道:“他抢了某个富豪的私飞船,逃进暗海星域深处,我们直没有放弃追捕,终于在颗矿星着陆。”
“好家伙!那颗矿星全是宝!”丁琰道,“海盗在这有个小基地,面共有矿工千二百三十,全是被海盗打劫的飞船乘客,年纪大的在那已经挖了三十年的矿,有些坚持不住,死了。”
李曜皱眉,居高临下地冷视海盗。
徐海撑起脑袋,表情扭曲,面目狰狞。
李曜不动声色地抬起军靴,毫无预兆地踩中海盗的脑门,精神力利剑刺进他的眉心,无情地摧毁他的精神源。
“唔唔唔——”徐海痛不欲生,李曜的脚移开,他疯狂的在地上打滚。
李曜无视他的痛苦,对付昆道:“辛苦了,你们先去休息,整顿结束,我们即刻玄武帝国。”
“是,元帅!”付昆行了个军礼,弯腰提起成废的徐海,送去监狱。
李曜负手站在窗前,金眸平静地望着远处泛着红光的暗星。
据荣斐说,三皇子精神源受损的罪魁祸首,正是这个徐海。
以其之道,治其之身,天经地义。
“教官?”
林昕踏入船长办公室,见男背对着门站在窗前,不在看什么。
他走了过去,与男肩而立。
透过玻璃窗,他看到了暗红色的星球。
曾经酝酿了无数罪恶,纸醉金迷的法外之地,将不复存在。
然而,这只是冰山角,的贪望存在天,罪恶永无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