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啊!”宋国运站在牢房门口,双手叉腰,愤愤说着,“夏风愈,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你都是极聪明之人,为什么突然做出这么愚蠢的行为?”
反观牢房中的夏风愈,很是高兴……??
只见他紧紧抓着宋子君的手,开心得像个孩子:“你没有中毒,没有中七日散。赵越根本就没有对你下毒,你还好好的,孩子也是好好的。”
这个消息对于宋子君来说,无疑是最开心的。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
“你是不是为了得到解药,跟赵越做了交易?是不是你把他放出去,你就可以得到解药?”宋子君不敢相信,夏风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夏风愈还是承认了下来。
气得在外面宋国运拿自己的头死命磕墙面。
旁边的柳语眉看了他,有些心疼,说:“宋大人,您别生气了。我相信公子为什么这么做,肯定有很大的理由。”
“他还能有什么理由?无非就是为了女人!”宋国运呵斥道。
宋子君和柳语眉都很尴尬,特别是宋子君,更是难受。因为宋国运的训斥,让她感觉到自己就是一个祸害夏风愈的坏女人。
“宋国运,你别骂她行不行?”夏风愈怼回去。
“你看看你,成亲之后,怎么整个脑子都不好使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你告诉我,你是有什么胆子和资格放了赵越?”
“你听我说。”
“好,那你就说说!”
夏风愈示意他把外面的狱卒和柳语眉给屏退,但宋子君必须在场,因为这是关乎她的事情。
宋国运示意狱卒和柳语眉都先退下去,然后问夏风愈:“那你就给我说说,为什么?”
夏风愈叹口气,回道:“我承认,跟赵越做了交易。我们的交易是……只要他把七日散的解药给我,我就放他出去。我们达成了协议,所以在他出了地牢时,他把一张纸扔给了我。”
他把那张纸条递给宋国运看,宋国运接过来一看,确实看到了。
“赵越骗了我,他给宋子君吃的药并不是毒药,而是补血的。”
“可是,你又怎么会相信赵越说的这句话?说不定他又是骗你的呢?”这是宋子君问的。
“当时的情况下,赵越已经没有理由欺骗我了。赵越这人虽然做事绝情,但他还不算狠毒,很多时候到最后时刻他都没有下手。或许从一开始,赵越就并没有打算伤害你,所以在绑架你时,并没有伤害你,甚至还给你吃补血的药。”
“既然是补血的,为什么又谎称是七日散?”
“他或许只是在恐吓你,让你答应杀掉我。”
这么解释,倒是有些说的通了。
一直以来,赵越恨的都只是夏风愈,并不是宋子君。
即便宋子君怀着夏风愈的孩子,也不会想到伤害她,而是欺骗她,那是七日散毒药,让她害怕,会不会做出杀掉夏风愈而保住自己和孩子的选择。
可最后,赵越失算了。
宋子君还是没有杀掉夏风愈,他也不后悔喂的不是毒药。
如果当初赵越给她喂的就是真真实实的毒药,估计这会儿她就死了。
“如今,他也算是表达对我的谢意,告诉我,你身体并无七日散毒药。”
“可我为什么最近感觉身体有些怪怪的?而且大夫还诊脉说极有可能……”宋子君问。
“这事儿我们以后好好找个大夫,重新看看。”
“你们聊完了吗?”被晾在一旁的宋国运很是不服气。
夏风愈转头看向宋国运,“我们可以转念一想。”
“怎么想?你到底告诉告诉本官?”宋国运双手抱胸,一副等待他怎么说个花来。
“赵越亲口告诉我们的说,四王爷出事了,极有可能我们下次看到他时,会是一具尸体。这就说明,赵越知道那个伤害四王爷的人是谁,甚至极有可能跟对方勾结。我们怀疑伤害四王爷的人是六王爷。当然,这只是猜测,到底是不是还不一样。但,既然我们现在找不到四王爷,也不知道他在哪儿,我们何不借着赵越的手,寻到四王爷?”
宋国运凝眉:“你的意思是说,赵越出狱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伤害四王爷的人,也就是六王爷?”
“极有可能。”夏风愈顿了顿,“所以,我们自然而然地先放了他,让他作为鱼饵,引出大鱼!”
不得不说,这是一条绝地逢生的法子。
这样就可以让赵越毫无怀疑,觉得他真的逃出了地牢。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四王爷。
六王爷心狠手辣,如果四王爷落在他的手里,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按着这个计划,宋国运把夏风愈放了出来,但他只能一直住在衙门,也不能出门,以免被赵越发现他并没有蹲牢狱。
宋国运并放出消息,说夏风愈放走朝廷重犯,罪无可赦,正蹲牢狱从重处置,再颁发通缉令,大街小巷都贴满赵越的人像通缉令。
原本以为这样,他们就能跟随赵越一路寻过去,就能找到四王爷。
可没想到的是,在去找六王爷之前,赵越竟然在大半夜,偷偷在鸳鸯楼放了一把,把整个鸳鸯楼都给烧了。
赵越暂时并没有离开安和县,在深夜子时,放火一把火烧了鸳鸯楼,让夏风愈的心血付诸东流。
当晚,鸳鸯楼的熊熊焰火把街坊邻居给扰醒,在大家喊着救火时,宋国运早就独自一人盖着湿被子闯进了火海,只身把被困在鸳鸯楼里的柳语眉给救了出来。
不能走出衙门半步的夏风愈还是来到鸳鸯楼,正好夜间鸳鸯楼人不多,加上有人把手,一着火大家都被惊醒,大家都逃了出来。
只是这里面的全部家当被烧毁,夏风愈怒极攻心,猛吐了一口血。
身体不舒服,但夏风愈还是坚挺在第一线,跟随着宋国运,一路跟踪赵越。
宋子君因身怀六甲,不能行动。但她真的想做些什么,于是送宋国运那儿得到一沓有关于赵越在黑鸟寨上的账本和一些书信,这个账本上有六王爷赵玄涌和赵越资金往来的记录,书信也有六王爷盖下的印章。
收集这些证据,再回去鼓育司看看,看四王爷是否在,或者那儿是否有线索。
如果有线索,她一定要把所有的证据都带去汴京,进宫面见皇上。
于是她坐着马车,大腹便便,一路奔波地赶回鼓育司。
赵越这人非常警惕,出了安和县的城门之后,七绕八绕,再经过好几个驿站休息时,终于来到了距离安和县很远的郊外。
郊外有一个破草屋,那个破草屋里灰烟袅袅。他进去之后,首先看到四王爷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气息紊乱,脸色惨白。
“参见六王爷。”赵越跪在地上。
“起来。”六王爷转过身来,在外面偷听的夏风愈和宋国运清晰地看到这个传说中心狠手辣的六王爷。
那人身材颀长,身穿一袭黑衣,“事情办的怎么样?”
“对不起,是属下无能!并没有杀掉夏风愈,也没有打破他们的催生计划!属下有罪!”赵越话一落,他的胸口便被对方狠狠踢一脚。
赵越被踢倒一边,他又迅速起来,像只狗一样爬过去,连声道歉。
“罢了。”赵玄涌摆摆手,“既然本王已经把四王爷给办了,那其他人还有什么很重要吗?不重要了!”
“是是是,六王爷威武神武!”
“你先起来。”
“谢六王爷。”
“本王的大计已经足够成熟,明日酉时,皇宫各大职位轮班之时,也是他们松懈之时,本王打算那时率领十万精兵前往皇宫,一举拿下那个狗皇帝!”说到这些,六王爷整个人都是激动得面目狰狞。
这、这……可是造反啊?!
稍有不慎,不仅人头不保,还灭九族!
旁边的赵越都被吓得满脸惨白,六王爷一把揪起他衣襟,逼问:“赵越,你愿不愿意与本王一起,杀进皇宫?只要你协助本王拿下那个狗皇帝,拿下这片江山,天底下无数个美女和美酒,任你挑选!”
“我、我……”赵越支支吾吾着。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四王爷神思还有一些,想阻止可又阻止不了,只能呜呜地挣扎着,叫唤着。
“他们这是……这是要造反?”夏风愈的声音没有控制好,出了声。
“谁在那里?”六王爷呵斥一声,先跑出去查看。
没想到刚奄奄一息的四王爷瞅到外面那两个人是宋国运和夏风愈,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四王爷和赵越的大腿,并大声喊着:“快跑!快跑!鼓育司!鼓育司!”
夏风愈和宋国运跑了,六王爷他们也没有追赶上,刘王爷折回去时,又给了四王爷好几脚。
六王爷深知自己的计划暴露,便拽起四王爷,连夜赶回汴京,紧急召集他这么多年来买的兵力,举着大旗,带着四王爷,前往皇宫。
最后那一刻,四王爷对夏风愈他们喊着“鼓育司”,这就说明,鼓育司里有四王爷最看重的东西。
待夏风愈和宋国运前往到鼓育司时,里面早已人去楼空,而从一个老奴的口中得知,他们的催生使者宋子君在四王爷的书房寻找到一些证据,已经前往汴京,去皇宫了。
可以说,宋子君赶在六王爷举兵造反之前,来到了皇宫,并把所有的证据呈现给皇上。
如果单单宋国运在黑鸟寨搜寻的证据还不足以说明六王爷赵玄涌勾结 黑鸟寨,而四王爷在长期对六王爷的探查下,也搜寻到了很多有利于的证据,证明六王爷果真与黑鸟寨与土匪勾结。
皇帝勃然大怒,一声令下想派兵前往六王爷府六王爷捉拿归案,结果一名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不好了,皇上,不好了!”
“出了什么事情?”
跪在地上的太监大声喊着:“六王爷赵玄涌正带着十万精兵攻进城门,正往金銮殿这边攻打进来了!”
“什么?”皇上摔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