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给容妃娘娘请安。”紫薇缓缓请安,“老佛爷有旨,明日容妃娘娘可与京城郊外送别族人,着一品女官夏紫薇陪同送行。”
“臣妾多谢老佛爷恩典。”含香听完,忙朝慈宁宫方向行礼。紫薇一笑,上前扶住,“老佛爷有旨,容妃娘娘不必多礼,只需牢记本分,伺候好皇上即可。”
“臣妾谨遵老佛爷教诲。”含香戏谑的扫了紫薇一眼,一眼一版的说着。
“老佛爷让紫薇送了几套新衣过来,并一些钗环首饰,说是让紫薇把您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要让百姓们也看看,咱们的容妃娘娘可是国色天香呢。”
“紫薇,你又打趣我。好啊,老佛爷都说了,那还不来替我梳妆!你们都下去,也让你们见识见识紫薇姑姑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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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她们两个不知道帮了蒙丹多少回,我才不敢留呢。紫薇,你明天陪我去送我爹,你说蒙丹会不会死?”
“明天皇上派了五阿哥护送,那个福尔康有五阿哥罩着,也定然会跟去。前儿还珠格格也曾出过宫,只怕他们早在会宾楼相识了,明儿个会不会放他一条生路我们谁都不知道。今晚皇上来时,你不妨多谈谈儿时之事,不必提蒙丹的名字,只管说成是有多少人纠缠你,甚至有人几次三番把你一个弱女子劫出去,还说的好听的是什么有情人,非要你与他私奔不可。你大可说的蒙丹很厉害,你又不能过度反抗,故而一直被误会。至于明儿,你就不要露面,他死了,刺客的身份来历皇上是知道的,他没死,那两位再说上那什么‘你是风儿我是沙’的话儿,可就更有趣了。皇上一直对五阿哥给予厚望,如今是要皇上慢慢对他失望,这件事本就是他们的不是。”
“这些日子,我一直有帮衬着皇后。上回儿我听了你的话同皇后讲和,日子的确是很好过呢。话说,那个令妃怎么样了,那个十五阿哥生出来了怎么办?”
“即便十五阿哥出生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十五阿哥还小,除了我们,有谁知道我这个爹能当60年皇帝,自诩的‘十全老人’呢。只要在十五阿哥还没有得到他赏识之前拿下魏佳氏,到时自然是由皇后亲自照料十五阿哥。其实,我不喜欢令妃,是因为她真的很阴险。皇后行事一向光明磊落,而她呢。”紫薇不屑的撇撇嘴。
“这么说起来,皇后看起来的确不似原著上那般恶毒啊。那天,我还看见十二阿哥了,好可爱,机灵的很呢。”含香一想到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就心中欢喜得紧。
“明儿个我陪你去,绝对有好戏看。老佛爷的意思呢,我去其实也是监视你,回来我可是必须如实回禀的。老佛爷可能会把皇上一起叫去呢。”
“了解!反正我今晚会老实交代的。不过,紫薇啊,那个,你好歹帮我换身衣服吧,话说,紫薇姑姑的手艺……”
“放心吧,我之前可是一直帮着老佛爷呢,这要是不行可惨了。”紫薇笑着把含香拉到梳妆台,“再用咱们那里的法子帮你打扮打扮,要知道,干我们那一行的,连怎么打扮怎么搭配都不知道怎么能混下去。”
第二天,两人就带著队伍,港浩荡荡的送阿里和卓出城去。
依然是旗职飘飘,依然是乐队奏乐,依然是马队车队,前呼后拥,但是,含香的身份,和来的时候,已经迥然不同了。
大清旗帜也飘飘,尔康、永琪骑著马,带着众多的侍卫和军队.护送在侧。
大队人马到了城门外。但见天苍苍,草茫茫。
“紫薇,我好紧张啊,你说,待会儿我还要一脸哀怨的送走我爹……真是别扭啊。我现在巴不得笑出来的说。”含香坐在马车内,死死捉住紫薇的手。
“含香,你镇定些。让你伴苦,是因为你之前都给人这样的误会了!连阿里和卓,不也以为你们是合谋私奔么!”紫薇安抚性的拍拍含香的手。
“我知道啊,放心,我会表现的很好的。”含香点点头。见马车停了,缓缓深呼吸。
尔康趋前对阿里说道:“皇上有旨,请容妃娘娘就在这儿和您告别!”
阿里点点头:“好吧!不论送多远,总归是要分手的!”阿里策马到含香车前,含香已经在维娜吉娜搀扶下走下马车。
含香看著父亲,眼中含泪。
“爹!一路上,您要多保重!”
阿里不禁恻然,用回语说:“含香,不要恨爹,你的牺牲,是有代价的!维族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因为你而获得重生了!爹代替那些百姓,向你道谢了!”
阿里说完,一个激动,就用回族参见王者的大礼,向含香行礼。
含香大惊失色。慌忙双手扶住父亲,泪,便滚滚而下了:“爹!你怎么可以对我行此大礼?你心里的话,我都明白了,!你的用心,我也明白了!你放心的去吧!维族的命运既然在我身上,我无论怎样,都会委曲求全的!爹,请您带维娜吉娜一起回去吧,让她们替女儿尽孝吧。”
父女二人,执手相看,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了。过了许久许久,父女二人,终于放开了紧握的手:“含香,好好爱惜身体,爹去了!”阿里大喊一声,毅然策马,狂奔而去。
回部士兵,跟著去了。回部旗帜,也跟著飘飘而去。
含香肃立在旷野里,脸上带著凄绝的美丽,目送父亲和回部人马消失。她神情壮烈,衣袂飘然。
尔康和永琪震摄在她那种凄美上,都不忍心上前催促。
阿里和卓两度回首,最后,对含香挥了挥手,就再不回顾,率大队人马绝尘而去,烟尘滚滚,人、马、旗帜……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了。
含香仍然迎风伫立。白色衣衫,飘飘若仙。只是在心中暗自焦急,这个蒙丹,怎么还不露面啊,她还要这样站多久……
紫薇赞叹的看着含香,表演的还真是好啊!
“是不是该催她回去了?”永琪看尔康。
尔康对含香已经充满拎恤之情,感概的说:“李白的诗,我现在才明白了,‘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正是现在的写照。让她再停留一会儿吧!”紫薇听到这里,无奈至极,再停留,再停留含香就要被劫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尖啸,蒙丹全身白衣,白巾缠头,白巾蒙著口鼻,从城门后面飞跃而出。直奔含香身前,一把抓住含香。四个回族武士同时跃出,分别打向尔康和永琪。
蒙丹对含香,用回语大叫:“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跟我走!”
尔康永琪仓卒应战。尔康大叫:“大家保护容妃娘娘!”
尔康便奋勇的打退身边的回人,飞窜到容妃面前,一掌劈向蒙丹。
蒙丹在埋伏的时候,已经看到护送的人,竟是在会宾楼“不打不相识”的尔康和永琪。心里已经有些明白,这场战斗,又是凶多吉少。可是,错过这次机会.大概他就永远失去含香了!他说什么都不能错过它!他握紧含香的手,不肯放开,单手和尔康对打。
含香经不住两人拉扯,跌落在地。蒙丹急忙拉起含香。这一拉之间,尔康已经凌厉的劈打过来。
蒙丹只得放开含香,和尔康大打出手。含香趁此机会,忙跑到紫薇身旁:“这戏是很精彩,只要你不是主角。”紫薇笑着接口:“没有了你,那风沙怎么办?”
永琪一个人打好几个,打得难解难分。永琪边打边喊:“大家上!如果容妃娘娘有任何闪失,大家提头来见!”
侍卫一拥面上,众人打得天翻地覆。
尔康和蒙丹一连过了好多招。尔康越打,越觉得这招式甚为熟悉,奇道:“你是谁?”
蒙丹不语,势如拼命。
永琪在侍卫的帮助下终于解决了那四个回族武士。永琪就抢下侍卫的一把长剑,飞窜过来帮助尔康。嘴里嚷著:“居然敢来抢人,我杀了他!”
永琪一剑劈去,刷的一声,划破蒙丹衣袖,蒙丹绑著绷带的旧伤口了出来。血迹殷然透出。蒙丹回手应战,长剑再刷的一声,划破蒙丹前胸的衣服。
含香故意大声喊道:“蒙丹,你放弃吧,我根本不可能跟你走!”
尔康和永琪双双大惊,都脱口惊呼:“蒙丹?”
两人一喊,手下都慢了慢。蒙丹把握他们这一慢,奋不顾身的舞著月牙刀,直扑尔康面门,尔康灵活的闪过,大喊:“蒙丹!我知道是你,不要做困兽之斗!我们有备而来,带来的都是高手!你不可能达到目的!快投降吧!”
“蒙丹!”永琪也喊:“你的手下全倒了,你身上有伤,再不投降,难道道我们杀了你吗?”
蒙丹放眼看去,眼看四个武士,全都倒地,自己也已伤痕累累,不堪再战,顿时心灰意冷。
永琪已经一剑指向蒙丹的喉咙口:“蒙丹!还不认输?”
蒙丹一把拉下自己的面巾,惨然抬头,幽幽说道:“我们回人有几句话,翻成中文,是这样的:‘你是风儿我是沙,风儿飘飘,沙儿飘飘,风儿吹吹,沙儿飞飞。风儿飞过天山去,沙儿跟过天山去!’我和含香,从小一起长大,我是风儿她是沙。”
尔康震撼极了,看永琪:“所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也不过如此了!”含香听着,翻了个白眼:“紫薇,这位福大爷也太不正常了吧,我跟蒙丹‘比翼鸟’,‘连理枝’,那他把皇上放在哪里了。”
永琪也震撼极了,看向尔康。两人很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尔康就蹲下身子,握著蒙丹的胳臂,在他耳边飞快的说:“现在先装死,等我们走了,你赶快回到会宾楼去,让柳青他们把你藏起来!我们必须把容妃娘娘护送回宫,否则,我们两个都没有命了!你好好保重,中国人有句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后会有期!”说完,就飞快的把蒙丹推倒在地,站起身来对侍卫们嚷道:“这个刺客已经解决了!”
自然,尔康跟蒙丹说的话,其他人都没有听到,但是,紫薇和含香却是了解的,二人互相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含香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变成了这样。好在昨晚有提前报备,蒙丹喊那几句话就足够害死我了。”
紫薇笑道:“这有什么,我们回去吧。”说着,紫薇便扶着含香上了马车,心中不禁感慨,原著果然是十分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