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冬季到台北来看雨(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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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个月前,邹洁伦才因为之前发行的第一张同名专辑《jay》,在第12届湾湾金曲奖颁奖典礼上获得最佳流行音乐演唱专辑奖,并且邹洁伦以自己过人的才华,入围最佳制作人奖,凭借专辑中的歌曲《可爱女人》获得第12届台湾金曲奖最佳作曲人奖提名。

其中固然有一些是因为宪哥人脉的关系,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邹洁伦还是很有才华。

只不过,此时的邹洁伦,专辑销量只能说是一般,而名气还没有完全打响。

不过隐约已经有了要火的兆头。

因为在大陆和湾湾的各大院校,包括高中生团体当中,都喜欢播放他的音乐。

特别是《星晴》这首歌,流传度相当的广。

在颁奖典礼上,邹洁伦郑重其事地感谢了他的妈妈,还有宪哥,对了,虽然曹阳因为公事繁忙没有到场,不过邹洁伦依然感谢了他。

正是因为这个大陆老板的投资,让他的第一张专辑有了充裕的制作资金,能够赚到钱继续制作第二张专辑,跟金主爸爸是分不开的。

当时,邹洁伦非常动情地说,“感谢宪哥对我的知遇之恩,只要有吴棕宪,那么就有我邹洁伦。”

只能说,事情的结果,往往没有人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两个月之后,宪哥因为财务上的问题,被迫要将阿尔法唱片公司给卖掉。

实际意义上,这家公司真正有价值的,就只有邹洁伦和方闻衫两个人。

这件事情一经传出,立刻在湾湾地区引起了渲染大波,公司还没有卖掉,媒体就已经捕捉到了消息。

一些狗仔队成员直接将宪哥堵在了家门口,询问他有关于是否真的如传言所说的那样,要将邹洁伦卖掉这件事情。

他们没有说阿尔法唱片,而是直接了当地说【卖邹洁伦】,真的是一针见血。

湾湾和香江的媒体就是喜欢挑事情。

宪哥立刻暴跳如雷,“没有,完全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卖掉他?今年邹洁伦是唯一一个帮公司赚到钱的歌手,请你们不要胡乱造谣,把事情查清楚了再来好不好?”

……

晚上8点,宪哥在一家闽南餐厅里面约见了博米的老板曹阳。

曹阳给宪哥碗里盛了一碗鸡汤,然后坐下来平静地笑着说到,“我听说宪哥要把阿尔法唱片公司卖掉?”

“哪有!”

宪哥矢口否认,“阿尔法现在还在赚钱的嘛,我怎么可能卖掉。”

嘿嘿。

曹阳内心中笑了起来,宪哥这套说辞连媒体都骗不过,怎么可能骗得了他。

要知道曹阳可是对未来的事情了如指掌。

原本宪哥卖掉邹洁伦的时间比现在还要早一些,早在01年的时候,宪哥就已经将阿尔法转手以3亿新台币的价格卖给了好乐迪。

3亿新台币有多少钱呢?

差不多6900万软妹币。

对于宪哥来说算不上特别多,但是也不算少。

至少在这种时候,宪哥愿意以这个价钱出售,说明他的心理价位应该比3亿新台币要低的。

现在阿尔法刚刚起步,很多公司都看好,但是最重要的是看好它未来发展的潜力。

“啊……这样啊,”既然宪哥装糊涂,曹阳也不好当面点破,不过既然宪哥愿意跟他出来吃饭,说明还是有一定的交情和意愿的。

曹阳笑了笑,“好可惜,我其实非常喜欢邹洁伦的,如果宪哥要卖掉他的话,就真的太可惜了。”

“哎……有什么用呢?”宪哥半开玩笑半叹着气,“阿尔法现在也不景气啊,只有洁伦一个人赚钱,说不定哪天就倒闭了。”

这还装?

曹阳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宪哥说这句话,其实已经相当明了了。

“宪哥,如果,我是说如果,”曹阳试探性地问到,“如果你真的想把阿尔法卖掉的话,能不能优先考虑一下我?”

“欸?”

宪哥故作惊讶地看着曹阳。

“可是博米不是做游戏的吗?你要个唱片公司来干嘛咧?难不成真的想要帮着发售唱片吗?”

“嘿嘿,音乐方面,说真的我不是很懂。”曹阳说,“不过我相信洁伦的创作能力,杨俊荣的运营能力,所以只要有他们在,即使我不懂,阿尔法唱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宪哥有些犹豫,他内心还是想为阿尔法唱片的兄弟们找一个下家,起码是个音乐行业的吧?

如果不懂音乐,还真的有些麻烦。

“我虽然不懂音乐,”曹阳又继续补充到,“但是我懂营销,而且我们做游戏的,其实多少也要了解一些音乐知识,一款好的游戏就跟制作一部好的电影差不多,音乐音效都要配合得天衣无缝才有可能出效果。”

宪哥听着他的话,没有立刻回答,大概在思考些什么。

实际上,虽然两个人都没有公开说是否要卖阿尔法,但是已经在讨论相关的细节问题了。

“大陆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市场,”曹阳继续说,“宪哥可能不太知道现在博米游戏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嗯?”宪哥两眼发亮。

“大概有4000多万的样子吧。”曹阳说。

妈耶!!!

宪哥被吓了一跳。

“原来游戏这么挣钱的吗?”

这个比做唱片来钱多了,去年邹洁伦的唱片才卖了27万张,差不多给公司带来的利润大概有1000万软妹币的样子,而且其中一半被博米分走,剩下的还要扣税,实际上阿尔法的账上剩下来的还不到300万。

“嗯,我的意思是什么呢?宪哥,博米公司的运营状况非常良好,而且资金储备相当充足,别的没有,钱的方面我还是能提供的,”曹阳说,“如果真的接手了阿尔法,至少我能花钱把邹洁伦运作得很好。”

他只说邹洁伦,没有提其他的歌手,宪哥心里面多少有些数。

从之前曹阳的表现来看,这个人妥妥就是洁伦的小迷弟,想要买邹洁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曹阳不认为自己是个小迷弟,邹洁伦写的歌很好是没错,更重要的是邹洁伦以后能创造出的价值非常的惊人。

如果宪哥当年没有将邹洁伦卖掉,而是长期持有的话,说不定他的回报率会远远高过卖给好乐迪。

不过……

这种事情很难讲。

人在利益的面前,究竟是更看重眼下的庞大资金用来解燃眉之急,又或者是咬咬牙挺一挺,就当是开黑盒,说不定未来有更大的惊喜?

都不好说。

站在宪哥的角度,曹阳其实也很能理解的。

宪哥这个人呢,唱歌和综艺都是非常厉害的,还能慧眼识人,偏偏在做生意上面没有什么运气,基本上开一家公司就倒闭一家。

他做过唱片行,也做过餐厅,做过led电灯……

但是多数都是以倒闭收尾。

这一年的宪哥,资金方面非常紧张,生意上也遭遇失败,所以才会考虑将阿尔法卖给别人。

最后选择了好乐迪这家公司。

好乐迪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呢?

这家公司主要提供卡拉OK-KTV包厢的服务,“好乐迪”每家店平均有80多间包厢,可为不同的消费层群体提供各类商业聚会、同学聚会、生日PARTY等服务。

在好乐迪期间这个公司为了用邹洁伦赚钱,要他一年必须出n张专辑开n场演唱会,作为邹洁伦亦师亦友的合作伙伴杨峻荣,坚决不同意这种杀鸡取卵式的压榨,一直在跟资本抗争。

杨峻荣自己说这五年是自己人生中最辛苦的五年。

所以曹阳觉得,邹洁伦还是跟着他更好一些。

在博米下面,曹阳根本就不会干涉邹的发展,并且还会给他提供更好的平台。

当然,邹洁伦的潜力也是曹阳这样做的原因。

要知道未来的邹洁伦可是亚洲小天王,能给博米带来的价值比3亿新台币值钱多了。

……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曹阳说,“我如果真的能收购阿尔法的话,那么以后还是希望能多仰仗宪哥帮忙,主要是我确实在音乐界没有什么朋友,只有宪哥你这样一个老熟人,如果你肯为我牵线搭桥,我相信以博米的运营能力,肯定能把阿尔法运作起来。”

事实上,说不心动是假的。

宪哥早就萌生了要将阿尔法卖掉的想法。

之前好乐迪还联系了他,只不过他也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卖给好乐迪。

现在就更犹豫了,因为曹阳好歹也算是宪哥的合作伙伴,邹洁伦的第一章专辑的制作费用就是博米提供的。

可惜最后唱片的销量并不是特别好,没有给到曹老板很好的回报率,让宪哥有点过意不去。

“嘿嘿,干嘛这么严肃?”

宪哥打了个圆场,“曹总吃菜吃菜。”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大家都喝得有点多,处于微醺状态。

今天饭桌上没有其他人,只有曹阳和宪哥两个。

小秘书被曹阳安排在酒店等着,他们吃完了饭让庄羽柔来接他。

所以门一关,这里的谈话也没有第三个人能知道。

宪哥确实有些犹豫,借着酒劲说了一些似真非真的话,“曹总,我说如果,如果我真的有一天迫不得已要把阿尔法卖掉的话,你愿意出多少钱?”

曹阳在心底笑开了花。

所以谈生意要在酒桌上谈是对的,酒足饭饱以后,人的欲望就显露出来了,而且能拉近彼此的关系,更容易谈。

还有一些大佬们喜欢在洗脚城谈,那又是另外一种信任关系了。

曹阳现在结了婚,来不了那个。

“嗯……这个嘛……”曹阳故作深沉地思考了一下,“我可以在阿尔法的估值基础上,再溢价50%。”

曹阳没有说具体数字。

这等于变相将问题抛回给了宪哥。

你说现在阿尔法估值有多少?

能溢价50%已经非常了不得的一个数字了。

这已经完全能表达曹阳自己的诚意。

宪哥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回答。

“所以宪哥你觉得阿尔法现在估值能有多少?”曹阳反问到。

“这个……”

宪哥有些犯难,说高了也不好,说低了也不行。

现在按照市场的估价,即使溢价50%,肯定也是没有3个亿新台币那么多的。

可是少于这个数的话,又没有好乐迪那边开的划算。

可宪哥琢磨着,总不能把好乐迪给自己开多少钱摊在明面上吧?

“宪哥,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这样吧,我报个价,你看看合不合适。”曹阳笑着说,“我很看好洁伦的潜力,但是就像你说的,整个阿尔法唱片公司,只有洁伦一个人赚钱,其他的艺人我拿来也是一个累赘……

综合考虑一下,如果宪哥真的想卖阿尔法的话,我愿意出到3.1亿新台币,你觉得怎么样?”

“欸?”

宪哥猛地抬起头来。

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曹阳报出的这个数字,宪哥的心里面有些发憷。

这也太巧合了吧?

曹阳是有什么间谍在这边吗?

怎么能把好乐迪那边的报价估算得这么清楚?

居然刚刚好就比好乐迪多那么一点。

真的是令人头皮发麻。

“哎……真的很有意思。”宪哥摇摇头,“来来来,曹总吃菜。”

……

今天只是第一次约饭,顺便聊聊阿尔法的事情,看看能不能达成意向。

曹阳也没指望着能一次性达成。

不过在吃完饭,从酒店里面出来的时候,曹阳搀扶着宪哥说,“宪哥,我可能会在台北停留三天时间,这几天如果宪哥不忙的话,可以随时找我吃饭。”

曹阳说这话的意思是,如果想要面谈的话,那么就在三天以内,不然我就飞回帝都了,下次再见面的话,就得提前在电话约。

看你怎么想了。

“哈哈哈,一定一定,曹总你真的太客气了。”宪哥伸出手来,想要搂住曹阳的肩膀,却发现自己矮了一个脑袋,看起来手勾着特别滑稽。

……

告别宪哥,把他送上车之后,庄羽柔也从酒店赶了过来。

在小秘书过来接曹阳的时候,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

庄羽柔给曹阳打上伞,准备送他上车。

曹阳抬起头来,醉眼朦胧地看着天上飘飞的细雨。

细雨蒙蒙,如冰似雾,在灯光下显露出绚烂的色彩。

“怪不得要到台北来看雨,冬季的台北可真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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