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战开车离开了基地,扔下女少校瘫坐在地上,等罗战走远,两个警卫走到近前把她搀扶起来,因为那一瞬间的恐惧,少校的肌肉止不住的发抖。
“首长,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警卫看她脸色苍白,生怕在基地门口出事,毕竟是少校军官,便担心的问了一句。
少校摇摇头,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总算平静了一点。
“这家伙是人吗?”少校咽了口唾沫,喃喃自语。
“呵呵,是不是人我们不知道,只知道他是我们的大队长,无敌的存在。”警卫面带骄傲的笑笑。
“你们刚才有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到我身后的?”少校扭头问道。
“看清了,就那么往前一跳,然后身体一转,就到你身后了。”警卫装模作样的学着罗战的动作给少校表演了一遍。
“就这?”少校看着他拙劣的演技,不禁翻了个白眼,罗战要是像他这么笨,怎么可能逃过自己的眼睛。
然而,实际上罗战确实就是这么过去的,只不过,速度快了好几倍,快到能骗过人的眼睛。
“你们队长去哪儿了?”少校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问道。
两个警卫摇摇头:“大队长的行踪怎么会告诉我们呢!”
女少校叹了口气,今天算是百来一趟,原本是想找猎手报上次的仇,顺便参观一下特战基地,看看这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还被人教训了一顿,真的越想越气。
回头看了眼特战基地的大门,跺了跺脚问道:“猎手什么时候回来?”
“七天之后!”警卫开口道,只是放假而已,没什么好隐瞒的。
“好,七天之后我再来,非要给他点教训不可。”女少校挥了挥拳头,重重的哼了一声,随后上了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猎手怎么惹这位姑奶奶了,我看要跟他拼命的架势。”
“天知道,不过今天被大队长教训了一顿,下次肯定会收敛。”
两个警卫议论了两句,便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执勤站岗。
罗战开车来到封雨家,独栋独院,院子里还有花园和草坪,不愧是豪门,比上海的风家大院还要大。
今天是周日,罗胜利不用上学,罗战把车子停在门口,上前按响了门铃,很快就有人出来开门。
“请问您是?”风家的下人不认识罗战。
“我是封雨的朋友,我儿子住在这里,我来看看他。”罗战这么一说,下人自然就明白了。
跟着下人走进院子,远远的就看见草坪是有个人影正在打拳,一招一式有模有样,除了力道差点,真挑不出毛病。
罗战走过去站在草坪外静静的看着,下人也识趣,知道周七狼和罗战的关系,那就和一家人一样,便独自离开去干活了。
等罗胜利一套拳打完,罗战满脸微笑的拍拍手。
罗胜利听到声音扭头一看,顿时又惊又喜,快步跑到近前:“爸,您怎么有时间过来,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废话,你七叔天天跟我在一起,不来看你难道看他啊!”罗战说着话,趁罗胜利不备,挥手一掌拍向他胸口。
罗胜利脸色一变,来不及阻挡便将胸口往后一缩,随即脚尖点地,身体迅速后移,与罗战拉开距离。
不想,罗战脚下一动,紧随而至,一掌拍在罗胜利胸口,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而出,快要落地之时,罗胜利双手撑地一个漂亮的后空翻稳稳落地。
“可以啊,功夫进步了不少。”罗战夸赞道。
“这算什么,我的实力可不止这一点,该我进攻了,小心了爸爸!”话音落下,罗胜利双腿蹬地,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射了出去。
右膝直奔罗战胸口,左手肘高高举起,砸向罗战头顶,这一招是从桑卡那里学来了的,泰拳里的招式,刚勐狠辣。
罗战满意的点点头,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罗胜利已经逐渐迈进高手行列,这功夫还得从小开始练,如今已经打下坚实的基础,如果坚持下去,不出十年必然成为绝顶高手。
心里想着,罗战身体瞬间横移两米,躲过罗胜利的攻击,一击落空,罗胜利回身就是一招高扫腿,直取太阳穴。
罗战脑袋往后一仰,鞋底擦着鼻尖飞过,随即罗胜利双拳已至,右手半步崩拳直轰胸口,罗战就是要试试他的力道,不躲不闪,双臂交叉挡在胸前。
砰的一声闷响,罗胜利一拳打在罗战的手臂上,半步崩拳讲究一个崩字,二次发力才是重点。
一击被挡,罗胜利勐然向前一冲,崩字诀发力,一股劲力直冲胸膛,可惜,罗战脚下生根,坚如磐石,即使罗胜利用尽全力,依旧无法撼动父亲。
罗胜利岂能就此罢休,收拳弓腰,一招勐虎出笼再次轰出,罗战趁他出拳的时候,顺势低扫腿,在他脚踝上轻轻一踹,罗胜利失去重心顿时扑倒在地。
“在进攻的同时要注意防守,身体都失去重心了,还怎么打?”罗战一边打一边点播。
说起来真正教儿子的时间只有养猪那半年,算是没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从小都是赛梨花在教他,后来天天在基地里混,谁看见谁就点播几下,虽然进步很快,可师父太多学的杂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七叔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罗胜利揉了揉脚踝站起身,虽然还未成年,但从小习武的罗胜利,身体素质远远超过同龄人,即便和大人交手也毫不吃亏。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首先你的进攻要起到作用,如果打不到对手,又没有防御,很容易被对手反制,就像刚才一样。”
“只依靠进攻你能成为高手,但也仅此而已,想达到更高的境界必须攻守兼备。”罗战指点道。
“爸爸,更高的境界是什么?”罗胜利暂时还理解不了。
罗战没法给他解释,四下看了看,门口的台阶旁有个石墩,便带着罗胜利走了过去。
“妈妈教你的铁砂掌还在练吗?”罗战问道。
“当然有练,你看看我的手。”罗胜利伸出手送到罗战面前。
罗战看了看,光滑如玉,皮肤泛着白光,手掌又宽又厚,算是小有所成,跟她娘相比还差的多。
“不错,对这个石墩拍一掌试试。”罗战指着石墩道。
罗胜利看了一眼,然后走到近前,深吸一口气扎下马步,随即气沉丹田,手掌挥舞了几下,对着石墩狠狠拍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石墩完好无损,罗胜利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一脸失望的低下头:“爸爸,我打不碎它。”
罗战嗤笑一声,摸了摸他的头:“傻小子,这可是石头,哪有那么容易打碎,你的手疼吗?”
罗胜利摇摇头:“还好,不是很疼。”
罗战点点头:“这就是你的境界,寻常人全力拍一下,手就废了,但你却不痛不痒,这就是实力。”
“你刚刚问我,更高的境界是什么,看好了!”罗战说着话抬起右手,对着那石墩狠狠一掌拍下,同样的位置,不同的是,罗战这一掌发出的是闷响,彷佛劲力直透石头内部。
罗战缓缓抬起手,罗胜利瞪大眼睛看着,石墩依旧完好无损。
“爸爸,这就是更高的境界吗?”罗胜利咧着嘴问道。
“你再看看!”罗战笑着说。
罗胜利扭头一看,石墩哗啦一下,四分五裂,碎成了七八块。
罗胜利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惊骇无比,天啊,这一掌要是拍在人身上会怎么样,骨头渣子都得拍碎,这是多大的力量啊,顷刻间爸爸在他心里高大了无数倍。
“爸爸,你太厉害了,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种境界?”罗胜利捧着那些碎块兴奋的问道。
“勤学苦练,二十年必有所成。”罗战澹澹一笑。
“啊?要那么久啊!”罗胜利苦笑着挠挠头。
“功夫练到最后靠的是一个悟字,等你真正体会到武术的真谛,才算到了境界,现在还差得远呢,继续努力吧!”罗战拍拍他的肩膀。
“谁把我家石墩子打坏了?”屋里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不是我,是我爸干的!”罗胜利嗖的一下跳到一边,把罗战供了出来。
“你个臭小子!”罗战翻了个白眼,看到周七狼伸着懒腰从屋里走了出来,这小子放假第一件事就是睡觉。
“幼,稀客啊,你还知道有个儿子啊!”周七狼阴阳怪气的说。
“哈哈,这孩子命好,叔叔多,有他七叔七婶管着,我懒得操心。”罗战大笑着走到一旁的石桌前坐下。
周七狼挥挥手,保姆送上一壶茶。
“你怎么有空跑这儿来了,没去看看凤凰?”周七狼一边倒茶一边问道。
“还没来得及去呢,先来看看儿子。”罗战笑道。
“你这样可不好,小心人家生你气啊。”周七狼道。
“凤凰可没那么小气,不过说起这件事还真有点犯愁。”罗战叹了口气。
“犯愁?你现在已经抱得美人归了,还有什么可愁的?”周七狼一脸好奇,随后看了眼远处练功的罗胜利,小声道:“你不会是担心胜利会反对吧?”
罗战摇摇头:“反了天了,他还敢管老子?抽不死他!”
“那你愁什么!”周七狼端着茶杯翘起二郎腿。
“我答应凤凰,演习之后就跟她结婚。”罗战道。
“这不是应该的吗,有什么可愁的,正好现在演习结束,兄弟们都在休假,咱们好好准备准备,等兄弟们回来,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你是二婚,不能委屈了人家凤凰。”周七狼一脸高兴。
“话是这么说,可事到临头,我这心里总有点紧张。”罗战苦着脸道。
“不就那点事吗,又不是第一次结婚,紧张什么啊,难道你不想娶她?”周七狼试探着问道。
“怎么可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罗战仰头喝了杯茶。
周七狼皱着眉头琢磨了片刻,摇摇头道:“我看你不是紧张,而是内疚,是不是觉得再娶一个对不起梨花姐?”
罗战抬起头,神情复杂,沉默着没说话。
“再过几天就是梨花姐的祭日了吧?你是因为这个,所以觉得不舒服。”周七狼跟着罗战时间长,也最了解他。
“我说大哥,你还没到四十岁呢,正值壮年,梨花姐已经死了好几年了,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难道梨花姐在九泉之下希望你孤独终老吗?当年因为战争,你没能陪在梨花姐身边,也没能好好照顾她,这没办法,不是你的错,每个军人都一样,即便是司令员不也一样回不了家吗。”
“可如今不一样,战争已经结束了,如果你再辜负了凤凰,那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再也没有任何理由,一切都是你的错。”
相比之下,周七狼在感情方面的经验要远远超过罗战,当年也是有名的公子哥。
“那我该怎么办?”罗战问道。
“这还用问,准备婚礼,高高兴兴地把凤凰娶回家,好好照顾她一辈子,这才是爷们该负的责任。”周七狼道。
罗战沉默了片刻,深吸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办了!”罗战心中已有想法。
“你怎么去搞定凤凰我不管,婚礼的事我替你办,我都想好了,就在咱们特战基地的操场上,所有战士都是你们的见证人。”周七狼想象着那个画面。
“这样不太好吧,太张扬了,还是低调点好。”罗战摇摇头。
“低调个屁啊,上次结婚什么都没有,梨花姐已经够委屈了,难道第二次婚礼还想稀里湖涂了事吗?你倒是无所谓,可这是凤凰的终身大事,绝对不能草率,到时候我想想,把咱们那些还活着的老战友,老兄弟都叫过来,好好热闹一下。”周七狼已经开始盘算宾客名单了。
罗战笑了笑:“说的有道理,那咱就放开了热闹一回,想怎么弄随你便,别跟我要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