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这样给我换身体的？”
秦守业看着箱子里那具身体缓缓坐起来，暗道一声陈树不愧是陈树。
陈泉被陈树固化进这具身体后，对它十分满意：“不错，风流倜傥，虽然赶我年轻时差了不少，但还算中意。”
“年轻时？”秦守业问道，“你应该没有很老吧？”
陈泉比了个数字。
秦守业猜测道：“两位数？”
陈泉摇摇头。
秦守业再猜：“三位数？”
陈泉还是摇头。
秦守业倒吸一口凉气：“四位数？”
“对咯，”陈泉装模作样地还想捋一捋胡须，但实际上并没有，“贫道已然存世数千年。”
陈树拍了拍陈泉的肩膀：“没想到你喜欢这种调调。”
陈泉要求的这具躯体面白无须、剑眉星目、身材匀称，好似不带烟火气一般，如果再有点才艺的话就可以直接C位出道了，想必长安的人为了弄到这具躯体费了不少功夫。
陈泉喜笑颜开：“这才展现贫道当年风姿的千百分之一，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陈树跟陈泉闲聊几句后，神情比较严肃地说道：“你抓紧修炼内气吧，我们时间不多了。”
“时间不多了？”陈泉觉得陈树话里有话，就问了一句，“是因为你妹妹的病情不能再拖了吗？”
“不完全是，”陈树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告诉陈泉，“我已经决定了，再过几日就……”
陈树没有把话说完，但陈泉基本懂了，他惊讶道：“你确定了？现在这个时机恐怕我们胜算很小……”
他不知道陈树去了另一个世界两百多年的事情，但即便知道了，他也不会觉得有太大胜算。
毕竟诡陆可是真正的神魔。
陈树叹了口气，靠着窗户沉默良久。
在陈泉和秦守业的注视下，陈树最终缓缓开口：“我们没有时间了。”
“看似诡陆并没有直接对这方世界出手，但它对现世的污染一直在以几何形式扩大。”
“我自诡秘世界归来的时候，只有零星的诡异，就算你绞尽脑汁地去找，也不容易找到诡异。”
“如今，诡异频出，许许多多地方都有怪事发生，如果再过一段时间，到诡异无处不在的时候，即便我们赢了诡陆，又有什么意义？”
“到那时，全世界的诡异只有你我能够消除，你消除诡异方式就是湮灭诡异所在，最终会让这个世界千疮百孔，虚空中不知会有多少未知的东西进入此方世界。”
“我消除诡异的方式是吞噬诡异，除了会让世界千疮百孔外，还很可能会促使新诡异的生成，这都不是好的选择。”
“还有，看似现在全民修炼内气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到时候我吸收了所有的内气，的确会更上一层楼，但这些普通人修炼内气需要多长的时间才会达到一定的量？我们等不了的，诡陆的入侵只会越来越快。”
还有一句话，陈树没有说，他吸收内气的时候，难道这些修炼内气的普通人能够在他的异化精神中活下来吗？
即便幸运儿活了下来，那也肯定被污染异化了。
陈泉说道：“所以你决定近段时间就对诡陆出手？”
陈树点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陈泉问道：“真的有把握吗？”他其实更想说，我们没有胜算。
陈树说道：“有一定的把握。”
陈泉欲言又止，最终说道：“其实，你在那方世界的朋友们的想法应该是即便让这两个世界都供你吞噬，也要让诡陆邪神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知道，”陈树说道，“但我不愿意。”
单体陈树的精神状态很稳固，他不希望胜利是用两个世界的牺牲换来的，那样的胜利对陈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因为到最后很可能只剩下他一个人飘荡在虚空中。
陈泉最终妥协了：“好吧，我尽快修炼内气，帮你治疗你妹妹。”
秦守业听完两人的对话，似懂非懂，但他没有问，他觉得这对他的赚钱大业没有多大的帮助，反而可能会让他难以静下心来搞业务。
醒来的秦守业活得比以前更加明白了。
……
“老杨，好久不见了。”
“陈先生说的没错，的确有很长时间没见了。”
“霍无畏现在过得怎么样？”
“很充实，陈先生要见见他吗，我可以安排。”
“不用了，离我远一点，他会过得更好，对了，他没有异化吧？”
“没有，我没有安排他异化，霍无畏的脑子有点直，异化之后很有可能会精神崩溃。”
“那就好……”
一阵沉默。
“老杨，你是已经异化了？”
“是的，陈先生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直接说出来没关系的，我的异化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的确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但……”
“陈先生但说无妨。”
“那我就直说了，我希望你把全世界的异化者、异化物品都集中起来，还有，把所有诡异列一个清单给我，注明地址和触发条件。”
“我能冒昧地问一句，您想把异化者、异化物品集中起来干嘛？”
“湮灭。”
“您是找到解决根源的办法了吗？”
“算是吧。”
“那我能知道导致世界变成现在这样的根源是什么吗？”
“是一尊神魔，我叫祂诡陆邪神，祂身受重创，在界外沉睡，想要吞噬掉我们的世界得到疗伤的能量，在这个世界中创造诡异就等于是在祂的食物上撒一些昂贵的调料，吃起来更好下口，而且更有营养。”
“我们这些异化者、异化物品都是调料，是这个意思吗？”
“对，你们是专属于祂的调料，从异化的那一刻起，基本就失去了自由。”
“懂了，我们一定要被湮灭。”
“嗯。”陈树想了想，说道，“但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我不确定会不会用到。”
“什么办法？”
“如果能用到的话，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如果不能用到的话，现在告诉你也没有意义。”
最主要的是，我不想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