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之鸟
初穗的这句, 宿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少女在宿临的心中,一直是温柔的, 体贴的,耐心的,她从未这样冷酷的语和自己说过。
更何况,她说这句的时候,仍旧是唇红齿白,笑容治愈的模样, 宿临实在无法把这样的初穗和说出那句冷酷语的她联系到一起。
“你不喜欢我的……”宿临心情更复杂了,他迟疑着开口:“你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在那天酒店救我?不, 你救了我那么多次,而且你答应了和我的单独的约会。”
初穗实在不想再费心去解释了。
她不等宿临说完, 而是冷冷淡淡的打破了他全部的幻想:“宿临,我对边的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你……不是最特别的那个。我不会喜欢任何人,也不会对任何人有好感, 你把买了的这些东西都退了吧。”
有些语是不经意可以给人造伤害的。
就像是现在这样, 初穗的这句彻底击倒了宿临, 尤其是, 临前她朝着宿临露出了怜悯的笑容, 仍旧明媚动人, 让他痛苦极了。
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
“初穗学姐……”
宿临迟疑着叫了声。
但是那个从来会在意他感受、会从无数难堪的情况下拯救他的女孩,完全没有回头, 而且是越越远了。
回到教室后,初穗很平静的迎上了陆景言。
陆景言看上去格外焦急,他拉着初穗的手, 看了半天,确信她出去后和回来是一模一样的状态,松了口气:“你刚才干嘛啊,那么着急的拉着他出去?”
“没事,我只是跟他说清楚,以后不要做这种奇怪的事情了。”初穗似乎也很苦恼的咬唇:“我只是上次在机器人协会帮了他的忙,但是……他好像误会了。”
“还是你太温柔的缘故。”程连星合上了书本,明亮的睛看过来:“初穗,我很高兴你拒绝了他。”
“我不会答应他的,因为我本来就不喜欢他啊。”初穗也很歉意的伸出手,向同班的同学致以道歉:“对不起,让家误会了,我经跟宿临学弟说清楚这件事了。”
这件事,就算初穗不去解释,部分人也觉得,她绝对不会答应宿临的。
初穗这边,事情好像经很轻松的解决,一年级那里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听说了吗?宿临居然跑去向初穗学姐告白了。”
“卧槽,牛逼啊,他居然敢?”
“然后呢?然后呢?初穗学姐怎么回答他的?”
“这还问?当然是拒绝他了。”
“……果然,初穗学姐无论何都不可能接受这种给人家男朋友戴绿帽的家伙吧。”
“不是吧不是吧?学姐果接受小才是最奇怪的吧。”
围绕在宿临边的,几乎是嘲讽和挡不住的恶意。
宿临对这些经毫无察觉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跟初穗在一起的。
即便他了一点点的小手段,比……提前知道了初穗喜欢喂养学校的那些猫咪,所以他也是花了好久的功夫,才让那些小猫咪亲近自己。
那天在餐厅,他也是故意打翻盘子的。
包括机器人协会,那个夹,是他最后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偷偷藏起来的。
宿临没想过,初穗会帮他这么多次。
久到他几乎产生了错觉,初穗一定是喜欢他,才跟他在一起的。
宿临的外貌从中学开始,就非常的打,很招人喜欢,但因为家境过于普通,他很少碰见那种能让自己心动的女孩。
说到底,他对女孩还是有点挑剔的。
既希望女孩家境优越,又希望女孩百分之一百对自己好,还想她能够单纯一些,漂亮一些——初穗就是宿临一开始盯上的女孩,他甚至产生了想跟初穗谈恋爱的心思。
边那些嘲笑声,无情的打在了宿临的上,即便他校服穿的整洁漂亮,可是同学看他的神,就像是在看那些垃圾一样,毫无怜悯和同情。
是他过于自信,以至于相信了初穗那些半真半假的语。
现在回想起来的,其实每次见都是有征兆的,宿临呆滞地坐在座位上,他想起了初穗每次盯着他的神,想起了那次电影院初穗和段宥坐在一起,她的手“无意地”和段宥的手握在一起,也回想到,餐厅初穗每次看着他端上那些早餐的了然的神色。
这一切她早就知道了,而且她是故意的。
她知道段宥喜欢她,所以才会在被动的情况下让段宥误以为自己在骚扰初穗,进而逼段宥出手,想让自己离她远点。
只要摆脱麻烦,初穗毫不介意利她那得天独厚的容貌和温柔和善的性格,她会故意示弱,以换取自己作为弱者的局,但手段残忍多了。
被利的人全然而不自知。
“我又不是喜欢你,只是可怜你。”
女孩的口气轻柔,温柔地、宽容地开口,像是告白。
……
这一天,对于初穗来说,还是普普通通的一天,唯一的区别是,她十八岁的生日马上就要到来了,不仅妈妈会回来,就连她在法兰国的爸爸,当天也会出席这场宴会,为她的人礼庆生。
一切都是在向好的方展着的。
初穗拿到了皇家学院奖,这几乎是京桥学的通行证,何况,她的小说也开始连载,在社会荣誉这方,她经提前通过了京桥学严苛的考验,只要考试绩通过后,她梦寐以求的学,经在向她招手了——
想到这一切,初穗的脚步甚至都轻快起来了,她两下上台阶,轻松地推开了公寓的门,门并没有上锁,客厅里也是空无一人的状态。
“韩涧?”初穗迟疑着,喊了声。
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空气中好像只能听到她微微的喘气声,初穗将自己的包缓慢地放在沙上。
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以至于江曜下楼的脚步声,仿佛踩在了初穗心上那样,她警觉的抬起头,只看到男人自上而下的缓缓下。
他极为漂亮,眸漆黑凌冽,淡漠又有点危险的气态,他缓缓下楼,那股冷感但夹杂着疯狂的感觉让初穗不由得后退。
“你好像又忘了我的约定,初穗。”江曜声音是同样的清冷,他手背的皮肤冷白,甚至因为经常使药注/射的缘故,淡淡的青蓝色血管上还有着一小片淤青。
初穗摇头:“我不是故意的。”
“现在对我不说这些。”
“江曜……我……”
初穗看着全上下像艺术品完美的男人向自己靠近,她没有喜悦,没有庆幸,甚至很害怕,她往后退着,就在脊背差点碰到沙时,江曜抱住了她;“会疼,小心点。”
他脸上的温柔渐渐消失,甚至抬起手,摸着她的脸,初穗能明显感觉到江曜的手在颤抖,并不是紧张,是他太兴奋了。
“我的初穗……跟我吧。”
初穗最后听到的,便是江曜低沉又深情的语。
再次醒来,她只觉得体疲惫无比,初穗缓慢的抬看着周围的一切,太安静了,周围是一片冷白,她躺在巨的床上,但是体——初穗紧张的看着自己,她的衣服被脱/光了,全上下甚至只有一件衬衫。
甚至连扣子都没有扣上。
初穗尝试着从床上起,四肢软绵绵的,动一下都很费力气,她捏着衬衫的领口,手指经抬不起来了,纤细的长腿几乎无法被衬衫遮住,初穗往前了,她出卧室,在这间装修十分奢华低调的别墅里,她几乎要迷路。
,是不敢的太快的。
空落落的感觉让初穗很难接受现在的事实,她随时害怕会碰到人。
她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偌的别墅里空无一人,这也太奇怪了,可是月色下,初穗透过落地窗又能看到窗外花园里那一片玫瑰花园,明显是有人精心照顾的。
从楼梯上下来,初穗脚下踩空了,她闭上睛,在狼狈落地前,有人经牢牢地抱住了她,他的袖子微微挽起,手腕修长舒展。
“江曜,让我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初穗。”江曜的手掌牢牢地按住她的腿,他太可怕了,初穗拼命挣扎,江曜把她抱回了卧室,放在了床上。
月色通过窗户进入了房间。
江曜双手撑在初穗边,初穗紧紧盯着他的睛,他一步一步逼近,惧怕和暧昧混在一起,初穗瑟瑟抖,仍由他亲吻着自己马上要落泪的睛。
“从此我就在一起,初穗,”江曜抬起她的脸颊,温柔的亲吻她,“没人会知道你在我这里,我马上就帮你庆祝十八岁的生日……”
她被囚/禁了。
江曜不知道了什么办法,让她被困在了这里,最可怕的是,她根本无法外界取得联系,就连没日没夜是怎么度过的都不清楚,浑浑噩噩。
直到那天,江曜给她戴上了戒指,初穗知道,他要履行那件事了。
初穗。
做好被我*的准备了吗?
江曜的声音婉转,好像提琴那样低沉动人,可他在她耳边,说出这样粗/俗又下/流至极的语,他强势的压/倒了她……
“不要——!”
初穗从噩梦中醒来,她勉强睁开,但是又顿住了。
边不再是暗无天日的环境,也不再是江曜紧紧包围着她的恐怖又冰冷的气息,她正躺在熟悉的学校的医务室的病床上,周围没有一丝风,窗外隐约可以听见嘈杂的声响,好像是有足球比赛……
怎么回事?
初穗连忙拿起手机,惊讶地现时间竟然又退回了八月中旬,那么,紧接着的应该是——她心跳顿了一拍。
咚咚咚。
门口的敲门声有点急促,这个声音里包含的信息有点多,果,果等会儿的展跟自己记忆里的一模一样的——初穗手指颤抖着,她紧咬着唇。
“学姐?我该怎么啊,我把班里同学的裙子弄破了。”
那张初穗再熟悉不过的脸上挂着快要哭了的表情,很让人怜爱。
初穗恍惚了下,她在病床上坐了许久,直到南樱出声又问了问:“学姐,你没事吧?”
她好像经被设定程序的机器人,一字一顿的按照游戏安排给她的剧情,把该说的说出口,便看到南樱感激着离开的神。
游戏又重新开始了。
初穗才终于清楚了现在的情况,她缓慢的向教室,但因为过于专注的缘故,她甚至忽略了陆景言和许亭月靠着窗,一边聊天一边吃冰激凌,他似乎根本没看到初穗,许亭月还时不时夸张的去捏陆景言的耳朵。
“……”初穗整整一下午都在呆。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突然从上一周目脱离?她明明记得,自己是被江曜这个疯/子囚/禁了,可是游戏的结束,是以南樱和某人恋爱并交往为前提条件的……
放学后,初穗就连回家的步伐都是有气无力的,她在路上停停许久,就连到公寓门前,她都因为有了上次的阴影,不敢推开门。
“是谁?”
突然被打开的门让初穗吓了一跳,她看着前出现的韩涧,忍不住笑了笑:“是我啊。”
“你……二年级的初穗。”韩涧挑了挑眉,他上那股显而易见的疏离让初穗觉得格外陌生。
“韩涧学长,是谁啊?”客厅另一侧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韩涧听到这样的声音后,显然神态也放松了许多,他回头叮嘱着:“我提醒过你多少次了,下楼梯不要这么着急,小心摔跤。”
女孩很快从韩涧背后探出头,灵动的睛看向了初穗,多了几分欣喜:“是初穗学姐啊。”
初穗说:“你?”
“啊,学姐,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青梅竹马,韩涧学长,我小时候就认识啦,我升入尚德高中后,就跟学长住在这栋公寓里。”
初穗隐约有了个猜测。
这一周目,她和南樱的份完全互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