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鸟
初穗的脸颊很烫, 她条件反射性的低头闻了闻杯子的味道,忍不住心底抱怨了一句, 这次舞会的办方的确考虑到了年龄问题,准备了无酒精饮料,初穗一直喝的都葡萄汁,想不到喝多了竟然会有这样的反应……
她身子往后退了退。
加上,站她背后的余涵时刻意撩拨,初穗感觉自己都快站不稳了, 好许亭月伸手拉住她:“没事吧?”
“忽然有点头疼。”初穗不好意思的开。
“我带你去那边坐一会儿。”余涵时的身子靠近她,绅士的伸出手,扶住她的腰。
这个动作外人看起来不算多亲密, 但初穗现的感觉格外敏锐,哪怕余涵时只普通的接触, 也会激起她最奇怪的反应。
她紧抓着余涵时的外套,另一只手则深深地陷入掌心,低声说道:“我对酒精过敏……抱歉。”
余涵时低头,正巧对上初穗微红的脸颊, 他轻轻笑了笑。
当初穗和余涵时最靠窗那的座位坐下时, 余涵时视线她身上打了个来回:“你今天的裙子很漂亮。”
“谢谢。”初穗脑子已经有点犯晕, 说话也有点咬舌头似的, 吐字不太清楚。
就这样沉默了半晌, 余涵时冷静的问:“为什不选我?”
初穗一怔:“什?”
“我原本以为, 我和韩涧至同一起跑线上的,但你选了他, 没有选我,至我一个理由?”
初穗跟着弯了弯嘴角,“什同一起跑线啊, 我听不懂。”
“你没有跟他交往,也没有和我一起,我们的起跑点不应该都零吗。”
初穗情不自禁地转回身,看着余涵时的脸,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和韩涧真不相上下,同样照顾身边的朋友,有着完美冷静的性格……只,余涵时毕竟京川赫赫有名的年天才,身上那股油然而的自信感,和韩涧的低调完全不同。
她仰头:“……吃醋?”
“……”余涵时身子蓦地一僵:“算吧。”
他会很果断的承认自己的想法,深沉而近乎渴望地看着初穗:“你要怎说服我,我听你的理由。”
“韩涧让我离你远一点,但,你我所崇拜的学长,我对你有好感的。”
这句话,初穗说的可谓滴水不漏。
她和那些被告白后就手足无措的女孩不同,眼和语气都过于真挚,这也余涵时到现为止最难解释的一道题目,她的复杂和困难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所了解的任何数学公式和理推论。
“好感,可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产,初穗,你这聪明,会不知道我的——”余涵时正要把“喜欢”那句话说出,但当他看向初穗的眼睛,就立刻意识到了。
不可以。
男-女间暧昧关系的戳破,或者说地位上的变化,正由先告白的人挑起,被喜欢的人有恃无恐,便开始占据动地位。
告白后,余涵时完全拿捏不住初穗会怎想。
如果被她拒绝了,那就代表自己永远没有机会了。
“……”余涵时深吸一气,他想到了童年时,自己面对非线性方程的无奈,那一种即使他知道答案什但却做不出来的无能为力感。
但,余涵时能够想到解决的办法,他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初穗眼睛灵动有点可爱。
她侧过脸,余涵时的唇角上亲吻了下。
年盯着女孩儿,慢慢勾起嘴角。
欲擒故纵这一招,没有人比初穗更会了,余涵时慢条斯理的抓住她的手腕,反客为,既然初穗喜欢他除了头脑、外表、家世以外的……调/情技巧的话,那不如就她好了。
窗边的灯光朦胧且暧昧,正亲吻初穗的年并不允许她移动分毫,这个本应无比劲爆的场面,却无人意,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正那唱票的持人。
这场舞会最受欢迎的男女,分别韩涧和女子高中的另一个女孩,持人众人的欢呼声中,把代表舞会国王和皇后的王冠戴了人头顶。
“请两位同学为我们领舞吧。”
悠扬的华尔兹乐曲响彻整个金色的大厅,欢呼声中,韩涧狠狠捏紧了拳头。
旁边穿着纯白色礼服的女偏头,好心问道:“你没事吧?”
没有人群中找到初穗,韩涧的声音比冰要冷了几分:“……没事。”
如果不服务走过来的话,和余涵时的暧昧,大概就不能用简单的醉酒来当借了,初穗借要去休息,匆匆离开了余涵时身边,她走出大厅,来到了走廊,背靠着身后的墙壁,手指则无意识的触碰着自己的唇瓣。
这种感觉实太奇怪了。
初穗不想掩饰自己沉浸和余涵时接触下的心动,但这样的感觉,无关任何想要跟他一起的好感,只单纯酒精的刺激下才会变成这样的,初穗微微扬起头,看着那盏巨大的吊灯。
“吃药吧。”
一只修长好看的手递过来了药盒,似乎顿了顿,他把用玻璃杯装着的温水也一同递她,初穗顺着那截漂亮的手看过去,只看到了穿着白色西装的祈善。
他今天打扮的很英俊,那双眼眸透着熠熠的光芒,薄唇凌厉,自带的侵略性这身西装的衬托下似乎被发挥到了极致,完完全全的贵族爷模样。
初穗皱了皱眉,祈善撩起眼:“醒酒药和抗过敏的药,不别的。”
“……谢谢。”初穗接过,但手却迟迟没有动静。
“初穗,我知道,你没有失忆。”祈善的眼底幽深,本就修长的身形更被走廊的灯光拉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他望向眼前的女:“你医院那副表现,不过想骗我,不,骗每个人,初穗你的目的我大概已经猜到了,但我心甘情愿。”
“祈善,你最近一直很奇怪。”
初穗试图回避话题,其实,她脑海对那次车内发的事情隐约有种恐惧感,何况,这次又喝了酒的情况下,祈善和余涵时不同,如果余涵时能够自己充分享/受的前提下表达爱意,做不可描述的事情,祈善就更强势无理的男,初穗并不喜欢。
不管男女间的互动也好,不可描述的事情也好,初穗希望一切都处于自己的掌控中,而不把这些统统交别人。
大厅内,华尔兹的曲子似乎或远或近的可以听到,初穗甚至可以想象到面的舞伴们跳舞的模样,她转身,祈善却从背后拉住她。
“初穗,我花了整整五千万,让面所有的人投票韩涧,只想要一个可以跟你真正独处的机会。”
祈善并没有让怀中的女看到他刻眼瞳深不见底,甚至有些发红的模样,他的手臂揽住初穗的腰,静止几秒,发现初穗只紧张而不害怕,便开始循循善诱着,“如果那天我没有做错事……你会抗拒我吗?”
药盒和玻璃杯都放了门前的装饰柜上。
祈善的手抬起初穗的下巴,他的手仍旧温吞着抱着她,唇瓣却顺着初穗的耳垂到脖颈,一路向下,他用这样的举动讨好她,初穗低下头,看到祈善的手。
从手指到腕骨,线条甚至凌厉的有几分性-感。
做完了这一切,他才让初穗转过身,她的双臂抱着自己的肩膀,俊美的脸上带着笑容:“初穗,这我从十六岁开始的梦想。”
“嗯?”初穗有些不明就。
这一个跳舞的姿势,她的手垂他肩膀上,也许,奇怪刚才那些不可言喻事为什祈善不愿意继续做下去了吧。
“带着我心爱的女孩,参加成人礼舞会,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向她证明,我才最值得她依靠的人,只有度过了成人礼,她才可以嫁我。”
两个人伴随着乐曲,就与大厅一墙隔的走廊,缓慢的跳着舞,尽管音乐声很低,可祈善专注地看着他,不知道有意无意,他抚摸着她的手上的花,“我知道,我永远没办法成为你名正言顺的丈夫,但,请你不要放弃我。”
“他们能做的,能你的,我全部都你,初穗。”
祈善微微弓紧的后背显出利落的弧度。
“秘密情夫、地下情人……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可以,初穗,我不要任何一切,如果哪天你愿意,你的孩子……我会他我继承的家族的一切,会像爱你一样爱他的。”
“祈善,你知不知道你说什?”初穗即便怎晕,这一刻都被祈善这卑微甚至恳求她的样子吓到了,她试图抽出手,祈善却把她抱紧怀。
“有最后两分钟,陪我跳完这场舞。”
从小,家庭老师我和妹妹讲述的童话故事,毫无例外,王子都会牵起公的手,带她走向最幸福的结局。
但我不。
我遇到了最喜欢的公,但她却从来没有把心放我身上,就算我无数次想过要不要离开,但,没有我的保护和庇佑……她,能这样单纯明媚的笑着成长吗?
……
祈善找不到答案,倒不如说,他自欺欺人,想要欺骗初穗,自己留她身边找个借罢了。
本应该甜蜜的华尔兹,最终即将结束前竟有了几分惆怅,初穗的睫毛轻轻眨了眨,她看着祈善,和他身后不知道已经哪看了多久的程连星。
“这下,总该轮到我了吧。”程连星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的光芒忽的一下全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