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之鸟
脚步声一步一步地接近二楼。
韩涧看到了楼的厨房和客厅连灯都有开, 只觉得是初穗应该休息了,他索性拿着书直接走上二楼, 样的,这里也很安静,唯独只有头顶的吊灯光芒。
他走到门,推开门进房间,忽然听到了从初穗房间那里传来的声响。
“……”韩涧皱眉。
他犹豫了一,到底还是选择了走到了初穗门。
果然, 那个声响不是自疲劳过度产生的幻觉。
韩涧的手掌抵在了门上,立刻察觉到了上面的触动声,他立刻警惕起来。
这片公寓区住着的都是附近私立高中或者大学的学生, 安全性很高,韩涧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 冷淡的眉眼带着几分锐气,他的手紧握成拳,凝了色。
根本让韩涧多久,门就从里面开了。
初穗安安静静地出来, 双手背在后, 她声音低低, “韩涧, 你来了。”
看上去和往日什么样, 初穗还瞧着他, 温柔的笑了笑,韩涧的警戒心却有丝毫的降来, 刚才房间门那里的异常让韩涧本能的询出声:“你在做什么?”
“我哥哥来看我了。”初穗叹气,迟疑了一。
她拉着韩涧走进了自的房间。
坐在初穗桌的男人,看到了韩涧, 很礼貌的起。
那是个五官俊美,又有着温和表象的男人。
他一白色的西装,暖光的皮肤如玉般白皙,平和优雅的态度,带着轻而易举的让人不自觉产生好感的温柔,那副容貌就是不断诱惑的存在。
“你好。”余想主动伸出手,声音也样挑不出毛病的好听,像是泉水,无声却又自然极了。
韩涧的目光凝在了余想的脸上,就那一刻,他立刻明白了,眼这位风度翩翩的男人,不仅是初穗的哥哥,还是她的男友。
余想并未避少直视而来的目光,相反,他也在这短短的面时,打量着韩涧。
不得不说,初穗边的少,从容貌到家世都是无可挑剔的。
韩涧的龄的确比他小,但丝毫不到那种贵族少爷纨绔恶劣的劲头,相反,韩涧个子很高,材偏瘦,但绝不是风一吹就倒的瘦弱型,他的体锻炼的十分匀称好看,伸出的手臂上薄薄的一层肌肉线条也说明了少始终保持着良好的运动习惯。
他周冷冽的气场甚至比帅气的五官更令人难以忽略。
“我今天有在片场,所以来探望初穗,你可千万不误会。”
余想开口,咬字清晰沉稳,只是后的个字,怎么听都觉得他加重了音节。
韩涧的黑眸垂:“我知道。”
“你来的好晚啊。”初穗说道:“因为这几天都找不到单独面的机会,我自出去看了看礼服,韩涧,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空跟我一起去选成人礼舞会穿的礼服呢?”
韩涧有答初穗的题。
他对余想有种本能的戒备,以至于在这一刻连基本的礼仪都有顾及,只是沉默地转过,初穗连喊了好几声他的名字,韩涧都有头。
糟糕了。
他是真的生气了。
初穗深知韩涧的性子,他不说话的时候气场有几分慑人,向来也是恐怖的,因为这个时候韩涧会把心里想的一切都藏起来,让人根本拿捏不住他的真实想法。
“韩涧……”初穗刚开口,就被余想轻轻捂住嘴。
余想摇头,笑了声,转手抱起了初穗,倒不是他想做什么,而是他吃醋了。
初穗这么在意那个小竹马,显得自好像一点魅力都有,总得让她眼中统统都是自才行。
……
房间的浴室内。
韩涧脱/掉衬衣,十分不耐烦的丢在一侧,他径直打开了淋浴,冷水都能让韩涧心头那股无名的怒火熄灭,渐渐地,水温变热,韩涧漫不经心的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尽管他再怎么克制不胡思乱想,但是,初穗和男友单独在房间里……
哐——
一声沉重的巨响在水流声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韩涧拿起了毛巾,搭在了头发上,他上半/甚至有穿/衣/服,就这样再次敲响了初穗房间的门。
初穗打开门,就看到了这具介于青和少之间的体,腰肢劲瘦,手臂笔直修长,小麦色的皮肤上还在向滚/落着水珠,初穗从未过韩涧这幅色/气的模样。
她连忙低头:“怎么了啊。”
韩涧黑沉沉的眼眸从初穗的脖颈到她的衣领,大概知道了个人在房间里做什么。
“我浴室的灯坏了,到你这里洗澡。”韩涧冷静开口。
“嗯?嗯……”初穗有些惊讶的看着韩涧的背影,他关上浴室的门,初穗赌气看着余想:“你总在做这种让韩涧误会的事情。”
“你说的是这里?”
余想在初穗后停,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脖颈,是有一点红痕,但并不明显。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初穗道。
“我暂时不会去。”余想按住了初穗的肩膀,冲着她温柔一笑,“去的话,初穗就彻底成我的妹妹了,韩涧大概率会成为我妹夫吧。”
余想:“你可以着我的面心疼其他异性,也可以随意……和其他人接触,但是,不抛弃我。”
他从后面抱住初穗,低沉的嗓音听上去宛如小提琴拉出的甜蜜的乐曲,初穗本想挣脱,但听到余想这么卑微的恳求她,又有点心软了。
浴室内,韩涧还在热水中懊恼。
他冲/动了。
其实,初穗跟他说过,和余想谈恋爱的那段时间,余想有经过她的允许,从来不会触碰她,也不会做任何让她不高兴的事情。
那样绅士又体贴的男人,又怎么会伤害初穗……
他作为青梅竹马,应该给初穗祝福,不应该是像这样小心眼的吃醋,甚至躲在了她的浴室里,韩涧苦恼极了,也为难极了,他很希望自现在可以出去祝福初穗和余想,但是他做不到。
……一刹那间,韩涧似乎明白了。
做不到。
尽管每次都以违心的理由安慰自,是因为在意初穗,把她做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照顾,所以才会反感接触她的那些男生……
但这一刻,韩涧知道是自自欺欺人。
他喜欢初穗,也深深渴望着初穗可以喜欢他。
除了自,绝对不会有其他人可以带给初穗幸福。
韩涧立刻关上了水,甚至连头发都来不及吹干,他换好衣服便走出浴室,朝着初穗走去。
这是一次宣誓主权。
“初穗。”韩涧环顾着房间,视线落在了余想的脸上,但很快,他收目光,又恢复了平时冷冷淡淡的样子:“我洗完了。”
“我把吹风机一起给你。”
“不用。”韩涧微微垂了眼帘,复而抬起:“我有话想告诉你。”
“……”初穗睫毛轻轻一颤,抬起脸。
韩涧用无比认真的口吻说道:“我明天午上完机械理论就有课了,我们就去试礼服吧,好吗。”
并不是那句让初穗担心的告白,而是——初穗时无比感谢韩涧的体贴,尽管她也很清楚韩涧对自的感情,但是初穗只希望,这件事,韩涧可以再晚一点说出来……
“好啊,”初穗笑了:“那我明天在伯爵路的那间私人定制店你,然后我们去妈妈的工作室。”
韩涧点了点头,他推门走出去。
全程,韩涧并未再跟余想说话,可是那股强烈的存在感,余想很在意。
以退为进。
这就是韩涧的招数,他早早就了解初穗如鸵鸟一般的心态。
初穗的外貌和性格,在不了解她的人看起来,简直是完美了。
她宛如被精心打造出的人偶娃娃,五官和材都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完美程度,自小出富裕家庭的她,在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和艺术熏陶,样是个温柔的,找不出任何缺点的女孩。
但,很少有人知道初穗的另一面。
从骨子里来说,初穗很讨厌承担责任,所以她面对异性直白的好感,亦或者是追求,并不会直言拒绝,而是会有意无意的躲避着,至于那些她有些好感的人,初穗又不会主动去告白,只是更喜欢暧昧期间,那些自能够享受的好感。
初穗就会用温柔的举动让对方产生错觉——她这样美好,单纯,如果再努力一的话……她会喜欢我的吧?
就是这样,不知道多少人产生这样的错觉,进而仆后继的追求她,至于初穗,她还是那副老样子,并不拒绝,但也不会承认,就这样半上不的对待每个人。
她喜欢能够体会到自这种复杂心情,并且能够体谅她的少。
比如,韩涧。
因为这样的喜欢,初穗才会在意韩涧对她的想法,进而担心韩涧会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向她告白后就陷入某种执念的状态。
韩涧并有,他选了让初穗觉得舒服的做法,这一步,初穗更加离不开韩涧了。
跟边那群只会喊着追求她的人来说,韩涧无比珍贵。
“初穗。”余想忽然出声。
“怎么了?”
余想低头摸了摸她的脸颊:“我去了。”
“但是,刚才让你离开,你不是不想走吗。”
“现在有事情了。”余想勾唇露出温柔的弧度:“在拍摄的剧本发生了变动,编剧让我过去一趟。”
初穗:“编剧……是男的还是女的?”
“秘密。”
因为有跟初穗交往过,所以这些少才能用别的方式在她心里驻足。
自跟这些人不一样,因为他和初穗是真的交往过。
既然如——
看着初穗因为想到自可能会和其他女性单独相处后的微妙表情,余想收了手,眼睛像某种质地绝佳的宝石,闪烁着微妙的笑意。
以退为进这一招,不是只有韩涧一个人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