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初穗在论坛的通道那里偷偷的按了按, 程连星本来想看，初穗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躲开了程连星的目光。
“投了谁。”程连星目光带着量的意味，笑容不变，但和平常见到的模样有些区别，初穗虽然法形容他这样奇怪的感觉，但她知道，程连星不高兴。
“……猜啊, 我不告诉。”初穗捂着手机。
别说是程连星，就连许亭月好奇，坐在远处的陆景言更是眼睛瞪得圆圆的, 初穗唇微微上扬，把手机放自己的抽屉, 看上去情很不错。
程连星笑了笑，随口说：“初穗，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初穗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嗯？”
程连星的唇微微上扬：“初穗总是很狡猾，对不对？”
“……”
程连星看着少女仿佛浑然不觉的模样, 叹了口气：“不谈这件事了。”
他好像有点委屈的拿起旁边的杯子, 默默地喝着红茶就不再开口说话, 就跟闹别扭一样。
许亭月把椅子转过来, 朝着初穗：“舞会准备穿什么去？”
初穗：“那舞会我们去不了吧。”
“跟我还要装傻？”
许亭月看向初穗那双像是被雾气包裹住的, 有些朦胧和不太真实的眼眸, 她笑着出声：“去不了吗？想要邀请去的至少现在就要开始排队了吧。”
初穗表情微微呆了一秒，然后她抬头看向天花板, 又低头：“这也不一定吧。”
“总之，我们应该会在舞会见面的。”
“这么说的话，是已经有邀请了？”
许亭月挑了挑眉：“当然, 这热闹的场合我怎么能缺席呢，我会成为全场焦点的，况，难得能和其他所校的长见面，不觉得很有趣吗。”
“但是接下来的观光开放周也是见其他校同的机会吧。”
“那可不一样，开放日的那些生，和能够参加舞会的生，还是有本质区别的。”许亭月说：“舞会上出现的，大部是年龄比我们大的生，对不对？如果能够认识他们的话，对我们明年上大也是很有用的。”
“我还以为是想谈恋爱……”初穗语滞。
初穗停顿了下，又问道：“对小哥哥没兴趣啊？难道不想有约吃饭，或者是给送小礼物，陪出去玩？”
许亭月对此相当不屑：“约我吃饭？我家就有米其林厨子，至于礼物，每季度，各大奢侈品门店的店长会来我们家送选品册，出去玩的话就更没必要了，因为我喜欢把有限的时间拿来做更多跟社团有关的事情，等到余涵时毕业后，整机器社团，就是我的了。”
初穗笑了笑，许亭月这才发现了不对劲，里一惊，连忙头。
余涵时漆黑的眼眸正巧对上她。
许亭月有点乖乖的开口：“嗯……社长。”
毕竟是藏在底一直想要败的竞争对手，忽然被听到这句话也是有点虚，倒是余涵时完全不介意，不紧不慢地朝着她笑道：“我大概还有半年毕业。”
被发现了后，许亭月有点点窘，以至于她没有第一时间留意到余涵时会出现在教室里的原因，直到初穗背起包跟着余涵时一同离开，许亭月才反应过来：“和余涵时约会？”
话音落下，程连星立刻看过来。
“不是约会。”初穗连忙摇头：“是请他帮我补课。”
这事儿倒是在所有意料之外了，程连星还想说什么，可是初穗转身就走了，程连星的动作瞬时顿住。
在他请假没来校的这星期，事情已经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程连星很敏锐的意识到，身边的，似乎按捺不住了。
……
初穗跟着余涵时走出教室，他子高，为了跟初穗并肩前行，特地放慢了步子，自然也把周围那些同的讨论声听到了耳里。
“准备投给谁？”
“祈善吧，我从高一入就很喜欢他，在他毕业前，我也会一直喜欢下去的。”
“……嗯，那我投给韩涧，他可是我长。”
“那我肯定是投给我们社长余涵时！”
余涵时听到后，特地在初穗走下台阶时，弯腰：“初穗，选谁？”
“什么？”
余涵时走进，声音乎贴着她的耳边，初穗侧过身，看到的是少年眉宇间惯有的自信，他薄唇轻轻勾起，好像对初穗即将说出的那答案很在意。
同样，他也很有自信。
余涵时的性格，在某程度和祈善有点像。
初穗调子有点低：“会在意这样聊的问题啊。”
“对我来说，一点也不聊。”余涵时说，可是他比祈善聪明的一点就是，他从来不会去逼/迫初速给出应，要自己做到完美和认真，余涵时就知道，胜利女神在向他招手了。
余涵时没有等初穗答问题，他扬起下巴，“那就走吧。”
“不问我了？”
“我已经知道的答案了。”
此时，同样是在尚德高中附近的咖啡厅内，韩涧拿起咖啡杯，正默默地在品尝着，咖啡的味道偏苦，浓郁，就跟他本性格一样，从头到尾有难以接近的冷静和淡漠。
他疑是十吸引注意力的。
哪怕是坐着，也是身形挺拔，腿很长，上/身是白色的衬衫，规整的系着领带，下/身是格纹的制服长裤，愣是穿出一模特的感觉。
“韩涧……”
坐在韩涧对面的女孩将头发挽到耳后，放下了手里的饮料：“想好了吗？”
韩涧轻轻蹙了蹙眉。
面前这女孩，是他曾经在初中部上时，同社团的朋友，不过升入高中后，韩涧在尚德这样的男女混校的高中读书，女孩却是去了附近的女高。
如果不是因为跟女孩还算得上是朋友关系的话，韩涧论如不会同意她那句“好久不见，一起坐坐吧”的邀请的。
“成礼舞会，和我搭档没什么不好的吧，还是嫌弃我？”女孩用着轻松的语调遮掩着中的紧张。
女孩的视线垂落，看着韩涧放在沙发上的手。
骨节明，修长有力，他皮肤倒不是那常见的白色，而是一十健康的小麦色，即便如此，少年给的感觉还是有压迫感，即便他不说话，可是气氛还是挺冷的。
“……”
她从初中部就开始喜欢韩涧了，这份好感一直持续到现在，平时，他们班的同聚会，女孩是积极去参加的，每一次也能跟韩涧搭上话，但是距离确认关系，却好像总是差那么一步。
“我不是那意思。”韩涧立刻否认：“是——”
尽管从外表来看，韩涧似乎过于冷漠，但这不代表他不尊重身边的女性。
韩涧想告诉好友，自己已经有了想要邀请的舞伴，可当咖啡厅的门被推开，他看着余涵时和初穗从门外走进，两就像是情侣般自然，韩涧愣住了。
余涵时和他一样，穿着衬衫，身材劲瘦挺拔，他身边的初穗，好像到他肩膀左右，黑色的及腰长卷发自然的披散在身后，白衬衫，格子短裙，纤细的腰，笔直的腿，再加上还有那张漂亮的随时在吸引视线的脸……
咖啡厅里的似乎被吸引了，顺着初穗走进来的，目光紧盯着她。
就连韩涧面前的好友也不例外。
女孩眸光亮闪闪的：“那不是初穗吗？旁边是她男朋友啊？”
韩涧垂眸，原本还处于放松状态下的手指忽然攥紧。
“不用了。”
他的嗓音干净又凌冽，女孩过头：“韩涧？”
“我们出去吧。”他放下了手里的咖啡，破天荒的，朝着女孩露出了一点点笑容。
女孩欣喜过望。
就在她想要买单时，却发现韩涧早已结账了。
韩涧有点冷漠，内敛，但他骨子里，兼具绅士的优雅与内敛，对任照顾的很细，周到。
这也是他在校常年很低调，不怎么说话和表现自己，却仍然有很多喜欢他的原因。
初穗在余涵时连续三小时的辅导下，脑袋快累的转不动了。
余涵时的补课，还真不是一般可以接受得了的。
他的思维很活跃，导致他讲课的时候总会绕过那些常规的解法，去寻找新的式，探索与辅导册上不一样的答案，时不时就会跳到某高深的理论上去，如果不是初穗全神贯注的跟随余涵时思路的话，她还真不一定能听得懂。
余涵时有在谈起他最喜欢的机械物理和宇宙的时候，话才格外的多，甚至从物理的起源一直给初穗讲到目前国内物理院对于这科的研究，以及他自己的见解，初穗见势不妙，找了机会，拒绝了余涵时的好意，独自家了。
“……好累。”
初穗默默地推开了寓的门，客厅还是熟悉的模样，整洁，干净，落地窗外的那些绿植，也被照顾的很到位，郁郁葱葱的，被韩涧理的像是小花园。
不过，平时初穗到家，韩涧早已在厨房忙碌，今天整寓里是冷冷清清的，初穗仰起头，刚想喊少年的名字，转念又放弃了。
今天在咖啡厅，初穗也看到了韩涧和女孩约会的场景。
内里，她的确有点空落落的。
从小，初穗已经习惯了身边有韩涧的存在，在小部认识的那天开始，韩涧就一直在保护她，照顾她，他们甚至互相见过彼此的父母，初穗的爸爸妈妈很放让初穗跟韩涧住在一起，韩涧的爸爸妈妈也一样，把初穗当做亲女儿在疼爱。
初穗走到冰箱前，默默地取了布丁，背靠在流理台上。
不过，她总要接受韩涧会跟别在一起的事实。
是跟游戏女主角南樱一起也好，跟其他女孩交往也好，韩涧总有一天是会离开她的。
初穗吃完布丁，扔进垃圾桶，正要房间休息——寓大门那里传来了声响，她诧异的过头，见少年提着整整一包的食材走进了房间。
“拿着。”韩涧将纸袋递过来，初穗抬手接，却皱了皱眉。
她迟疑着开口：“不是……”
不是和其他女孩在约会吗？
“嗯，今天放遇到了以前初中部的同。”韩涧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拉扯着领带，松了松领口。
“既然遇到了，还来啊？”初穗将那满满当当的食材放在了桌上，追着韩涧，好奇的问他。
韩涧洗了手，从冰箱内拿出矿泉水，眼睛朝初穗看着。
他很少用这样锐利的眼神看她，初穗知道韩涧是在生气，而且气的不轻。
“怎么了……”
初穗的声音弱下来。
“我也想知道。”韩涧沉默了许久，才了她一句。
他拿起矿泉水，掌是滚烫的，从冷藏室内拿出的水，瓶身是冰凉的，却难以缓解他中的那股烦闷和不自信。
“韩涧，我——”
“初穗，我先去换衣服，我买了速食便当，先拿去当晚餐吧。”
眼看着少年就要上楼，初穗站在原地，她看上去也有点委屈，韩涧上了楼，坐在房间的地板上，疲惫的捂住了脸。
他对初穗发火了？
……
冷静。
必须要冷静。
韩涧让自己那股难以排解的燥郁情绪沉淀下来，他很少有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候。
也许是从看到初穗和余涵时一起进入咖啡厅的时候，他就开始生气了，哪怕是和同一同出门，韩涧再怎么生气，想的仍旧是初穗今晚家后要吃些什么。
放下手，韩涧长叹一口气。
还是头一次这样情绪失控，而且还缘故的对初穗发火了。
“见鬼……”韩涧低低的骂了一句，忽然，他听到背后门锁转动的细微的声响，直起身来，便看到初穗那白皙瘦弱的手指慢慢地推开门，她走进来。
初穗蹲在了韩涧面前，温热的手指轻轻地贴在他额头上：“不舒服吗？”
“没有。”
“那是怎么事啊，情这么差。”
“因为……”韩涧薄唇抿着，看向了初穗：“有能让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统统失控，初穗。”
“我？我做什么惹生气了？”
“……”韩涧伸出手，将初穗带到了自己的面前，二在极近的距离下对视，韩涧甚至觉得初穗的睫毛再近一些，就会碰到自己。
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喉结轻滚。
“初穗，我……”
“我不喜欢看到和除了我以外的其他男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