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我媳妇怀孕有什么——”刘传树顿了顿，“你怎么知道我媳妇怀孕了？”

“这不是多得您和我一起的功劳吗？”

“我媳妇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呢？您不是相信我才亲自来这里找我的吗？”

“我来找我女儿！谁相信你——”刘传树又顿了顿，“我来找你？！”

全少房边点着头，边说道：“您不说您参不透我为您求的签吗？您来问我，我又不能为您解。但是您已经给了钱了，我得负责人，不能收钱不交货啊。所以我才亲自请您过来帮您做法。”

“你……是生子道士？”

“对啊。您身体不舒服吗？怎么混混沌沌的？我不是道士，您以为我是谁？您来这里干什么？我们刚才在干什么？”

“但是……那我女——”刘传树忽然猛地抓起全少房的衣领，“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有向道士求解签过。好你们这些吸血鬼，竟然假扮道士，绑我女儿，还想骗钱！看我不打死你！”刘传树将手握成拳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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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觉不觉得下面有声音？”

“不觉得。”高青垒回答道。

刘小文坐在地上点了点头。“哐啷啷的。”

“他们不会打起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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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生育道士啊！”全少房躲在床的一头，头顶上稀疏的发型几条几条地乱成一团，再也没有办法遮挡住中间那块反光的海域。

“我女儿在哪？！”刘传树在床的另一头，半蹲着，眼睛缩成一条线，像一只雄鹰，一触即发。

“哪有那么快？至少也得十个月吧……”

“十秒！”刘传树扑向全少房。在半空中的他，身子像蝙蝠侠的斗篷。

全少房连忙跑到刘传树刚才所在的那一头，刘传树则魆地到了全少房原来的那头。

“我知道您女，子，女，子……我也不知道您到底想要什么了……您到底是想要生子还是生女儿？”

刘传树又扑了过来，刘传树和全少房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还再演戏！”

刘传树准备又一次扑向全少房，刚一起跳，便被两只手抱住了。刘传树拼命挣扎。

“树叔叔！”

“我真的是生育道士！”全少房跪在地上。

高青垒：“证明？”

全少房看向高青垒，俩眼睛眨巴。随即，他咽了口口水，赶紧说道：“我知道刘总用过的所有方法。”

高青垒：“我也知道。”

“我知道……网站所有的内容……道士的秘籍……所有的东西！”全少房竭力展开双臂。

“我知道网站管理员的账号密码，是……”

全少房说出了一串数字。

“我……网站空间和服务器还有域名我都知道。”

“以血换血，以魂易魂，以生抵生……签的内容……我我知道……意思我也知道，就是红色……钱，烧，买——”

刘传树听罢，似乎更加愤怒了。嘴角硬扯起来，下巴拱起，整个脖子扑了出来。他的双眼却模糊起来，周边泛起的皱纹交织错杂。

“树叔叔，他真的是道士。我们在他的电脑上看见了。”

随即，刘小文又看向全少房，说道：“你如果真的绑架了青青，求你放了她吧。”

“谁是青青？”

“你不知——”

刘传树忽然大步走出屋子。

“干什么？！”高青垒一脸惊慌。

“树叔叔？”

刘传树越走越快，走到铁门的时候，他已经跑了起来。

“你不能离开这里啊……”高青垒连忙撒腿就追着刘传树。

还没到时候啊，警车十分钟后才到！

刘传树一路跑到了车上，卷起无数灰尘。高青垒在身后只得边跑边不断地挥着手。幸好刘传树肚子大，年龄也大，跑不快。在他开车门之前，高青垒就追上了他。

“你怎么出来了？回去……”高青垒看罢刘传树的脸，发现他的表情很怪，一脸惊恐，脸上的皱纹都扭曲了。

刘传树喘着粗气，渐渐地，腰渐渐弓了下来，他用仅有的两只手撑在膝盖上。

“青青……”刘传树嘶哑着。

“都是爸爸的错……”刘传树莫名之妙地，开始扇起了自己的脸。

一阵又一阵“啪啪”地响。

“青青的事怎么会是你的错呢？——”刘小文也跑了过来，“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找到青青。”刘小文握住了刘传树的双手手腕。

“对，对，对……青青……”刘传树的头突然抬起，眼睛直直注视着刘小文，“手机，手机？我的手机在哪？！”刘传树拍打着自己的上身，嘶吼道。

刘小文赶紧递过自己的手机。

刘传树见状，立即夺过了刘小文的手机。他的手止不住地抖，却还死死挣扎地在手机上摁着。

“这也在你和网友的策划之内吗？”周运蓬问道。

高青垒有点不知所措，似乎摇了摇头。

“你有了吗？”

“有了吗？我问你，你有了吗？！”刘传树对着手机嘶吼。

“有了的意思就是你有了吗？！回答我啊！”

“就是肚子……孩子！”

“那是上一次，都多久了！”

“现在去验一下！快！”刘传树跳了起来。

罢，刘传树便没对着手机喊了。只不过，他每隔几秒钟就舔嘴唇，头部还不停转来转去，视线似乎无法固定在一个点上。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几分钟后，刘传树对着手机呼出大大一口气，随即，挂断了电话。

“我们回去——”

“嘀嘀嘀，嘀嘀嘀……”

刘传树的裤袋里传出一阵声响。

高青垒猛地盯着地面，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般。

“真的？！真的吗？！真的是真的吗？！确定真的是真的吗？！”刘传树接通了电话。

高青垒叹了口气。真的确定真的是真的。

“让我听听她的声音——”刘传树眉开眼笑，“照张相发给我！”

“青青！你们看！”刘传树举起手机。

刘青在手机屏幕里睡得很安详。

“青青死了？！”刘澎舌桥不下，猛地瞅向高青垒。“霸总？！”

“你才死了，乌鸦嘴，乱说话——”刘传树甩了甩手，刚才撒满整张脸的皱纹顿时消失了，只剩一丢又一丢，再加上一丢又一丢再一丢……的笑意漫上嘴角。“青青睡着了。”

“找到青青了？！”

“青青原来一直都睡在洞里。”

“那不是几天没吃东西？”

高青垒听罢，又禁不住暗暗叹了口气，接着，更忍不住把头整个抬到空中去。

“是啊，都瘦了，可怜的小脸瓜子。”刘小文和刘传树像一对父母，正在看着保温箱里刚出生的婴儿一样。

高青垒看着他们的表情，渐渐放下了头，嘴角一丝一丝爬了上来。

“我们赶快回去，买飞机票回去。”刘传树立即坐上了驾驶座。

刘小文也赶忙坐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