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阻止他吗？”刘澎忽然把嘴巴凑了到高青垒耳朵旁。

高青垒向后瞄了一眼，刘澎和周运蓬都在看着他。高青垒向他们耸了耸肩，道：“目前，我感觉没有必要。”

“青猪——”

刘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但额头底下的眉毛也没有聚拢。高青垒的眉毛稍微颤了颤，他从没看见过刘澎这般严肃的脸孔。

“刘传树他们一家子，并不富有。一千多对他们来说，很多了。”

高青垒把头转了回去，半晌，道：“我知道。”

“请。”

经理将手臂伸展成箭头状，指着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经理的高跟鞋，止不住发出“叩叩”的声音。高青垒忽然发现自己正跟刘小文并排走着——怎么会有这么宽敞的位置？高青垒望向周围。

女人全都消失了，除了经理。

要进入尾声了。

高青垒暗暗从嘴里松出一口气。

经理轻轻拧开门柄。高青垒不得不立马眯起眼睛，用手臂遮挡住——光，房间里破天荒地有灯，正常的灯。但是，这间房间也还是空空如也，天花板上异常突出的灯泡也只照惨了本身就是白的墙壁。

“我女儿在哪？！”

经理摊开手掌，刘传树马上将储蓄卡递到她面前。但，当她的手刚碰到卡时，她将手缩了回去。

好不容易，高青垒终于适应了光线，把手放了下来。他这才看清楚，经理和刚才那一堆女人不一样。她身穿白领工作制服。最重要的是，她的长相在平均以上。长卷发利落地洒落在肩上，有一种因自信而生的霸气。

“只收现金。”说罢，她又是莞尔一笑。

“你到底想怎样？！”刘传树的胸膛起起伏伏。

高青垒跟着点了点头。这一次，高青垒也觉得太烦了。

“要不然这样吧，您把卡直接给我，我们送您一个黄金贵宾，一千五百三十六元，怎么样？”

“我只要我女儿！”刘传树把卡扔向经理。

她微微一侧身，轻轻挥了挥手，卡，便准确地落到了她的手里，食指和中指之间。

“请您稍等一下。”经理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高青垒的手表从十四分划到二十分时，她重新回到房间里。

“请问您要哪个女儿？”

“我女儿！”刘传树不知疲惫地指着传单里的刘青……

“不好意思，现在不行。”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不信。”她嫣然一笑。

“为什么不行？”高青垒实在看不过去。

“因为她没有空。”

“你把我女儿卖去哪里了？！”刘传树忽然冲向她。

她一个侧身闪躲，刘传树猛地摔在了地上。刘小文当即将刘传树扶起来。刘澎、高青垒和周运蓬想要帮忙，但却都没有动手。

“那是您女儿，我没有权力把她卖了。有权力的，是你，爸爸。”她又笑了，把嘴巴抿起来，眼皮掩起来。

“你——”

“我有说错吗？”

“你想要什么才肯透露他女儿的行踪？”

“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多少？”

“两千。”

刘传树立马把裤袋里的一张信用卡扔给了她。她也同样一个转身，接住了。

“请您稍等一下。”她又出去了。

六分钟后，她回来了。她把信用卡还给了刘传树，并贴心地交代他说，卡里额度还剩四千零五十点四毛。最后，她说了一个地址。

刘传树忽然喊了一声刘小文。刘小文忽然抓住了她的左手。

刘小文用的，又是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