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
高青垒的裤袋里,洒出火星哥天使般的歌声。
高青垒立即松开了抓着单顾南的双手,从裤袋里夺出手机。
来电人显示的并不是“未显示电话”。
看罢,高青垒的鼻孔微微张大,随即,他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
“够了。”
电话传来王奋吃了泻药般的声音,高青垒立马露出了门牙,赶忙也收起了在单顾南屁股上的脚。高青垒的脚一松开,又一个光片便落到单顾南的屁股上,那光片,似半小舟,后面还生着一条尾巴,跟上面的香樟树也一摸一个样。
“这可是你说的哦~”
高青垒用右手擦着额头的汗,汗浸湿了高青垒的手毛,手毛便弯低个头去,在毛孔里探着什么宝藏似的。
“你这样可不能算数。”
“那我继续打他。”高青垒立马九十度弯下腰。
脚旁的单顾南立马滚到高青垒三米外。高青垒看着单顾南,开心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线,手像招财猫一样一上摆,一下拨,示意着单顾南,让他不要害怕。
“现在,请你的老板搞清楚,是你的老板正阻止着我,阻止ta自己,而不是我在阻止ta。我可是可以让单顾南进医院一年的,是ta自己害怕了而已。”
半晌,王奋在电话那头大笑起来。
高青垒扬起了嘴角,高高昂起了个头,对着深绿又浅绿的香樟树叶傻笑,还情不自禁对着它眨了个单眼。
王奋又继续笑起来,继续笑,继续笑,一直笑……然后,他挂断了电话。
“哈哈哈哈……!”
高青垒在公园里仰天长笑,右手还把手机举高在耳边,紧挨着。
单顾南缩在一棵香樟树后,浑身的光片都掉光了,嘴巴扭曲成橄榄球,眉毛倒挂了起来,心惊胆战。
“好了好了~过来~”高青垒的眉毛花枝招展,对着单顾南缩来又展去。
单顾南浑身毛骨悚然。
见状,高青垒只好噘了噘嘴,自己一咕噜走向单顾南。单顾南立马拔腿就跑,但是已经心身双受伤的他,根本跑不起来。
“单顾南,刚才只是一场戏而已。没事~”高青垒左手源源不断地又轻轻柔柔地拍着单顾南的肩膀。
高青垒的左眼又禁不住眨了起来。单顾南仰视着他,鼻孔吓得跌坐在脸上,模特式的鼻梁被扯得跟吹风机似的。高青垒左手继续拍,右手按下了手机的几个按键——
“神经病啊——”单顾南忽然跑了起来。
“不能喊!”高青垒边压低着声音吼,边又压着脚步又迈大着腿。
单顾男跌了个踉跄,高青垒一跃,一扑,一生擒,便整个人抱住了单顾南。
“窸窸窣窣……”
一个穿着公安局制服的男人,魆地,从身后的草丛里窜了出来。
单顾南大青蛙的姿势,兴奋地舞起脚趾,扑上头,对着男人咧大着笑容。那光片又来了,落到了他那高抬起的脸上。单顾南顿时一副春光满面。
“陶叔叔~”高青垒也跟着裂大着嘴角。
“小高。”
听罢面前穿着制服的男人对高青垒的昵称,单顾南整个人都不好了,猛地堕下了脸,还有脸上的东西。光片又消失不见了,整张脸,只有脸。
陶冠毅叹了口气,缓缓蹲低下身子,平视着单顾南——高青垒右手猛地在单顾南的脸上到处溜,摸了一手的油,终于找到了他的嘴,赶紧地便紧紧地给它锁起来。
“小朋友,有矛盾,不应该诉诸武力,君子动口不动手。”
陶冠毅对着单顾南抿了抿嘴。高青垒感到那双嘴动得像个狮子一样,赶紧把左手也加上。
“你们是什么矛盾啊?不妨跟哥哥说说?”陶冠毅又抿了抿嘴。
高青垒背部一挺,左右两手连九阴真经都几乎快使出来了。高青垒又连忙清理完嘴里的口水,道:“他……那……另外一个人没来!”
“啊?”陶冠毅眨巴着眼睛,看着高青垒。
高青垒看着那双眼睛,映着自己青筋暴涨的双手,在心里对自己骂了句脏话——
2天前。
“陶叔叔。”
陶冠毅拨下左边耳朵的耳机。
“你也来跑步?”
“主要是来做另一件事情,然后顺便跑一下步。”
高青垒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尽力跟上陶冠毅——陶冠毅比他高,脚自然比他长,迈出的步子更大。
陶冠毅便立即眯起了眼,“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高青垒“嘻嘻”地笑了两声,道:“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说。”
陶冠毅停了下来。高青垒便猛地刹住了脚。
“因为你是警察,又因为我认识你。”
“早恋啦?”
高青垒眨巴着眼睛,“不是……我有个同学,和一个学长有了矛盾。他们计划着单挑,在星期天下午4点25分,lr公园前门。”
“你想让我去抓他们?”
“吓他们。”
陶冠毅随即“哦”了一声,比了个“OK”的手势。
此时此刻,高青垒后悔不已,自己的坑还要自己填!
高青垒舔了舔嘴唇,道:“我……昨晚……哎!——”
单顾南左脚忽然反身,钳住了高青垒的脚踝。高青垒咬紧嘴唇,背部猛地又一挺——“哟~和另外一个人做了些心里工作,昨晚——”
单顾南竟然真的动了口,紧撕咬着口里的手。
高青垒的白眼球逐渐爆裂。猛地,高青垒的右脚膝盖冲进了单顾南的裤裆里。单顾南立即松开了。
“ta还嘴硬,现在却没来。我想我是成功阻止他们了。”
“那就好啊——”陶冠毅拍了拍高青垒的右肩,又摸了摸单顾南的头,“话说,你们为什么要叠罗汉式躺着和我说话?”
高青垒的上下两嘴唇像迷路的蚯蚓,蚯来又蚯去……高青垒感觉那张嘴的力气又渐渐上来了——
“我……”
“高青垒……”
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