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89章熊孩子游泳===
沈悦是水中脱下衣裳, 卓远笑呵呵寻了一处岩石的裸露处晾上。
眼下虽是晌午前后，因为有瀑布水流和树荫遮挡的缘故，人水里一丝都不觉得热, 反而清爽。
暴晒的岩石裸.露处又能很快将衣服晾干。
方才一幕后，沈悦原本以为两人会继续尴尬下，而后却发现自想错了。
某个熊孩子仿佛是真的很有没有玩水一般，自就水潭里光顾着扑腾了, 而且，他应当很喜欢游泳, 仰泳, 蛙泳, 自由泳什么都会，狗刨也会, 反正，怎么舒服自怎么来……
无论沈悦是游泳也好, 或是停下来歇着的候也好，他一趟一趟得要么从这里仰泳，要么从那里蛙泳，再要不狗刨半将头露水欢腾，再要么自由得围着水潭窜来窜，游得还很快。
他真的是来游泳的……
沈悦忽然信了。
她早前的尴尬和窘迫，也似是边那个心无旁骛, 欢腾游泳的大熊孩子衬托下，消融了瀑布溅起的水花里。
沈悦也许久没有好好游泳了。
她是很喜欢游泳。
游泳不是很激烈的运动, 是游泳的候，脑海中很静，而且水中能给人安宁和平静的包容感, 也能将一整日的疲惫洗。
可穿越之后，能寻到游泳的机会很少。
而且，能像眼下这样穿着泳衣安静游泳，又不担心周围的候更是没有……
沈悦仿佛脑海中什么都没想，就这么自由，安静，平和得享受着从水潭这头游到水潭那头，又从水潭那头，脚尖轻轻一点石壁，轻巧翻，整个子如同一只灵巧的鱼一般，优雅得水中借着水波游开，水中轻轻舒展。
有候会水中潜泳，闭着眼睛感受水中的柔和，有会仰首浮出水，慵懒得睁眼，看着水潭上方的叶子，微风中摇曳，阳光叶子上轻舞和跃动。
这种久违的安静，祥和与惬意，流转周围山间的静谧，与水花拍击声里，沈悦从水中浮起，伸手搭上水潭外侧，趴水潭边缘，轻松舒了口气……
“哇哦～”卓远就坐水潭边缘，低头看她。
沈悦才反应来，卓远还，遂也朝着声音的方向抬眸看，他脸上的笑容，似是可与方才叶子上轻舞和跃动阳光媲美，让人难以移目。
他却仿佛惊喜一般，超她笑道，“可以啊，沈悦。”
他是真的开心！
他真没见像她一样，一看就喜欢游泳，而且游得很好的姑娘。
方才水里，她整个人就像一尾优雅的鱼一般，光是看看，都让人赏心悦目，更尤其是他这样喜欢游泳的人。
他很喜欢这样的姑娘。
自由自，无拘无束，可以同他一起林间游泳，也会草坪上蹴鞠的姑娘！
让他惊喜不已的姑娘！
她水中游了许久，有些脱力，他方才也是起来休息的，才见她游得这么自，这么好。
卓远伸手扶她起来，她没有拒绝。
午后的阳光正好，岩石和树荫下不算热，她他侧坐下。
卓远递了浴巾给她。
她简单擦了擦，又披上，稍微做遮挡，避免着凉。
周围依旧是水花声，还有山间鸟鸣，还有水流顺着涌到缓缓到下游的声音。
又是一个慵懒的，夏日午后。
卓远上前给她擦头，清风涌动。
她错愕回眸，他温声道，“不是怕冷吗？湿漉漉的头发容易着凉，尤其是游泳出水后。”
他的声音清淡，似方才水中静谧的波纹声，却又如同这林间的鸟鸣声般，若有似无，却声声落她心底。
她没他，亦没说话，安静得裹着浴巾坐原处，任凭他给她擦拭头发，心中似是窜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一般，又似清风雅静里的一抹悸动，整个人却一动不动。
“好了吗？”他停下手中。
不确定擦到这种程度，她是不是觉得好了，还是要继续擦？所以停下征求她的意见。
沈悦轻声道，好了。
他才放下手中浴巾。
他许是不知道，也是这样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的相处，越让她心底的莲叶微微浮动，
忽得，他下颚缓缓放她头顶，懒懒和眸。
她整个人稍许愣住。
而后，他微微俯，从后伸手揽住她。他的手覆上她双手，她前紧紧握了握，十指相扣。
两个人都没说话，就这么树荫下安静相拥着。
这一刻的宁静，都一侧波光粼粼的倒影中，也山间清澈的风里。
沈悦的心从先前的砰砰跳着，又新归于平和温柔。
他像是睡着一般，没有出声，她头顶上只有他而均匀平和的呼吸声。
良久，他轻声问道，“还游吗？”
他温和的声音似玉石醇厚，又似晨钟暮鼓般带了分耐人寻味磁性。
“都可以。”她也温和应声。
方才游泳的功夫，衣服应当都日头下晾干了。
“那再游会儿吧，瀑布后看看。”他眸间淡淡，似坠了星辰。
她轻声应好。
他先下的水潭，这个候的水温不如先前，也不冷。
他伸手扶她，她放下披上的浴巾，双腿缓缓入水，这个候的水温叫先前凉些，大抵没有太多差别，她应当很快就能适应。她是如此想的，却被人扯到怀里。
他上的暖意，如同书中的温和，顺着肌肤传到四肢百骸里。
“还冷吗？”他温声。
沈悦摇头，只是不敢看他，不冷，却靠得太近。
近得她都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呼吸声亦萦绕她耳际，近得……
她脸色微红，轻声转了话题，“……瀑布后有什么？”
她原本也好奇，也趁此机会少许分开些距离。
他笑道，“看看？”
她颔首，微微松了口气。
瀑布落差处得水花还是有些大，沈悦早前没这样的地方游，心中难免许掂量，一侧，卓远似是不怕，应当是经常来回穿梭，所以也习惯了。
“阿悦，怕就闭眼睛吧。”他朝她笑。
他的笑意温和而暖意，似是轻易驱散了畏惧。
卓远带着她从一处潜的候，她才发觉，水上的浪花声虽大，从水下这处石壁中的候，其实浪花声反而温和。
他抱着她浮出水。
伸手让她攀上瀑布水帘后，宽阔的岩石壁上。
沈悦睁开眼睛，好奇得量着四周。这里是很宽阔，周围除了岩石壁外，就只有眼前的瀑布水帘，旁的什么都没有，甚至，都不能透瀑布水帘看到外。
她从岩石撑手坐起，好奇看他，“来这里看什么？”
他沉声道，“看不了什么，只是外看不到这里……阿悦，这里只有我们……”
她眸间微怔，似乎隐约觉察什么一般，心中如春燕掠湖，泅开丝丝涟漪，湖悠悠荡着微波，忐忑不能平静。
她原本撑着手半坐起，他俯将她压下。
他有意，她错愕，四目相视里，两人似是都忘了呼吸。
耳畔是瀑布水花落下拍着岩石的的声音。
亦有水花从水中溅起，滴她裸.露的腿部和脚踝上，似一颗平静不下来的心，滴答滴答着，仿佛忽然间被耳旁的瀑布水花声冲散，须臾又溅起湿漉漉的脚踝上，再一点点，蔓延至心底。
最后，浮于他深邃幽兰的眼眸微光里。
他低声道，“阿悦，我父兄都战死疆场，许是有一日我也会赴他们后尘。所以一直以来，我心里最要的事，就是竭尽所能，照顾好府中的这群孩子，我想看他们每日都平安喜乐，看他们慢慢我边健康成长。所以我从未想要成亲，也从来没想要自的孩子，我见府中太多离死别，也怕有一日我会战死沙场，留下枕边最亲近的人。”
他微微垂眸，目光敛眼前的薄雾水波处，轻声道，“我想和你一起……”
他喉间轻咽，少许黯沉的眸色沉满眼星辉里，“我不想错和你一起的每一日，我想和你成亲，我也想要我们的孩子，他/她会要么像你一样温柔细致，要么像我一样从就是让人操心的熊孩子，我们会一起宠他/她，也会他/她皮的候，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训他/她，我们会陪着他/她长大，也会看着他/她远离……我忽然觉得，离死别有真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莫须有的恐惧，错明明喜欢的人！”
他一字一句，声声落她一直起伏，却并不平静的心底。
他微微低头，鼻尖轻轻抵上她鼻尖，继续沉声道，“如有一日，我会赴父兄后尘，战死疆场，尸骨不存，沈悦，你还愿意同我一起吗？”
沈悦眸间的氤氲，似碎盈落星辰里。她没有应声，只是伸手揽上他后颈，整个人微微坐起并贴近他，双唇也轻轻沾上他唇间，不言而喻。分明未说话，却比旁的回应都更温柔，而掷地有声……
因为，你是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