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张帆气得差点心肌梗塞直接倒地。
“别提那茬了行不行!!!算我求你了!!!”
当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那句“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事后他不愿意去回想太多。
本以为江北渊也没往心里去,这事儿就这么翻篇过去了,没成想那头大尾巴狼竟然暗戳戳记得,还提出来了!
江北渊的笑意收敛,目视着前方,“驾驶证。”
张帆无语了,特别想叫他一声爷爷。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爷爷,你赢了,你最厉害了,你要啥我都给你行了吧!!!”
“……”
后者满意地挂断电话。
张帆后知后觉自己又上套了,气得抬腿踹了一下身旁的墙,好死不死正好被院长看到,院长命令他现在就把墙上的脚印擦干净。
张帆赔着笑,赶忙去洗手间拿抹布过来,一边擦墙一边骂娘。
骂的是江北渊的娘。
话说他怎么就想不开同江北渊做了兄、弟了?
或许是因为那年自习课班里的纪律嘈杂,他身为班长站在讲台狂敲板擦奈何没人听他的,最后一排趴在桌子上睡觉却依然能连年考第一的男生不耐烦走到中间来,惺忪的睡眼,无波无澜的眼底,淡淡地来上一句:
“说够了?”
让方才还乱哄哄的教室鸦雀无声。
又或许是因为他这个班长老是打小报告的缘故,以至于让班里几个不听话分子记恨上他,放学回家的路上把他赌在胡同里,那个眉清目秀的男生路过,他没有出手,只是优哉游哉地站在一旁还着胳膊笑:
“见过以大欺小,第一次见以小欺老。”
一句清清冷冷的话,让方才那几个扬言要揍他满地找牙六亲不认的所谓“同学”纷纷散开。
又或许是因为他在班里人缘差,化学实验课没人愿意同他一组做实验,那个穿校服从来不会拉拉链的男生从后面走过来,二话没说坐在他旁边,抄起一旁的化学书单手托着下巴:
“后面太吵了。”
懒洋洋的语调。
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冷漠又不在意,似乎真的只是觉得后面太吵了,但那五个简单随性的字,却让他记到现在,时至今日仍然记忆犹新。
又或许是因为高考那年他身份证怎么都找不到,急得在考场外面团团转,甚至眼泪都流出来,那个身上永远充斥着光芒的男生在开场考试五分钟前把身份证丢他脸上。
对上他不解的眼,后者只淡淡解释:
“跟我这么优秀的人做朋友难免遭人妒,好好考,气死他们。”
于是他超常发挥,考上了泞城最好的医科大学。
再或许。
是因为三年前他父亲病重,家里欠下高额手术费无法偿还,全医院的同事没人愿意借他钱,唯独那个褪去青涩,已经变得成熟笃定的男人扔给他一张银行卡。
“里面五十万,日后我要双倍利息。”
……
想到这些或许。
张帆忽然之间就释怀了。
那股子堵在心口的气在一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