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霆？嗯？”

他不动声色看了言念一眼，眉尖一拧，浓密的长睫遮住了眼底流露出来的慌乱。

“啊……对，你觉得亭亭这个名字怎么样？”

“哪个亭？”

江北渊漫不经心问着，复又垂眸，睨视着怀里的小金毛，眼角的余光却是一直瞄着言念。

“亭亭玉立的亭啊，怎么了？”

言念感觉出来，忽然间他似乎哪里变得不太一样。

但是又说不上来。

江北渊方才还蹙拢的长眉终于舒展开来。

原来不是那个霆。

“这名字不好听，还不如叫玉立。”

“玉立？”

言念哭笑不得，倒是也没怎么在意，一个名字而已，叫什么都无所谓。

“成，那以后就叫它玉立了！”

一边说着，将狗狗从江北渊的怀里一把抱过来。

“玉立玉立，你有名字啦，你爹给你起的名字，开不开心？”

玉立：“……”

*

可算是安顿好玉立，江北渊便去做饭。

晚上，他去浴室洗澡，言念趴在床上玩手机。

她比江北渊洗得早，身上一件米色吊带睡裙，光洁白皙的肩头圆润，两条小白腿在晃啊晃啊，非常显眼，也非常大胆。

言念是洗完澡才发现自己来大姨妈了。

所以从浴室出来，随意往床上一躺，不需要盖被子，知道就算不穿衣服也没事。

大姨妈就是圣旨是敕令。

十五分钟之后。

浴室的门缓缓打开。

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藏青色的浴袍，衣襟半敞，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系着。

江北渊一边擦头发，一边瞧着床上的言念。

他微微眯着眼睛。

像是在看她。

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十年前的那个小丫头。

都一样的古灵精怪，一样的促狭可爱，一样的叫他心生悸动。

“媳妇儿……”

他走了过去，丢了手里的毛巾，从后面抱住她。

刚沐浴过后的男人，身上带着薄荷的香气，凉凉的。

微凉和温热的对比。

言念侧了一下头，“你又来那套。”

“叫你老公一声哥听听，好不好？”

江北渊的声音低低的，哑哑的，含着那么点期待。

忽然很想很想听她叫一声哥。

就像是十年前那般，她一脸不服气，却还是声音软乎乎地叫他“江霆哥哥。”

就因为那个称呼，让他从此心上有了人。

一有，便是十年。

但此刻言念脑子里想的，却跟他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想听哥，那你应该叫你的许安晴叫给你听，她最喜欢叫你北渊哥哥了不是吗？！”

“怎么忽然提起她了？”

“你先开始的，怪我喽？”

言念憋着一口气，伸手不耐烦推了他一下，然后抓过被子盖在身上，翻了个身去背对着他继续玩手机。

“喂，你这丫头，你老公简直要冤死了。”

江北渊跟块牛皮糖似的继续凑过去，埋首在她肩颈，嗓音含糊不清。

“最喜欢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最喜欢你了。

这是江北渊第二次大大方方说喜欢她。

言念唇角一翘，一颗心像是浸泡在蜜糖之中，软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