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愈发逼人,西北风疯狂的乱舞,尘土飞扬,整个胡同都显得更加萧条。
外岀的人也少了不少,但是那几位爱下棋的大爷,却寒暑不侵,仍坚持在那两棵槐树下,聊天下棋。
这么冷的天,骆家却传来了好消息,朱霖怀孕了。
这大爆炸的消息一下就传开了,朱母是三天两头就往骆家跑,生怕出了问题。
这还要从几天前说起,和往常一样,吃鱼的时候,朱霖却说闻着鱼汤有点恶心。
开始一家人都以为病了,没有往怀孕这方面想,因为她没有一点孕吐的反应,该吃吃该喝喝。
骆涛便带着她去医院看看,没有想到人家医生说是怀孕了,还责怪他们看着也不是年轻人了,怎么还不知道这些。
怀孕是好事啊,担心的是为什么朱霖没有孕吐,医生说这事分人,有的孕吐早,有的就晚,像朱霖这样怀孕一个多月的就属于后者。
唉,终于让女神怀孕了,不知道是不是功德一件。
回来就告诉了苏桂兰和骆少逸,这一下子全世界都知道了,苏桂兰天天伺候着,那不能动这不能碰,管的死死的。
朱霖是个好脾气,但也会生气,没办法,骆涛就天天哄着,说再坚持九个月就完事。
后来朱母来了,管的更严,两边都是独生子女,当然对这个腹中小宝宝的重视。
骆涛则多了一件事,每天接送朱霖上下班。
其它就窜胡同,要不就去看看老张头,聊聊天关心一下他。
没有什么事的时候,就待在家里面烤炉子,把玩一下古董要不就是读书。
最近骆涛在旧货站又买了二百多册解放前后出版的书籍,也没有怎么整就全扔在了西厢房,有时间看哪一本,就整理哪一本。
日子不要多么的惬意,就是心疼苏桂兰和骆少逸,朱霖他们还要去上班。
时间是过得真快,又到了去接朱霖的时间点。
出了房间双腿就开始打颤,全副装完备,才敢出去,推着冰凉的车子出了院子。
胡同里的风,才是最凉爽,还好拿了一个坐垫给朱霖,现在可不能让她受一点凉,省得以后留下病根。
……
“您老可真舒服”骆涛又看到了那个想娶媳妇的大爷。
又连忙掏烟给他,这几天送朱霖,是天天见他,心还是那么野,还在想着小媳妇。
“嚯,您可够准时,天天来接媳妇,不累吗?”
这就是吃不到葡萄还说葡萄酸的人,嫉妒可不好啊。
“咳,我也没事干,接一下她,这不也不显的,咱爷们对她的关爰吗?”
“还是您有能耐,快进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大爷除了想娶小媳妇,别的都是不错的。
“今儿可是够冷的”骆涛便随着他进了门卫室(门房),“还是这里暖和。”
“呵呵,您先烤烤手,我给您倒杯水”
这大爷你得细品,真的好人啊。
“哎,您老这心肠就是好”骆涛说一句话,换他一杯热茶。
“什么好心肠,您就跟我逗,您尝尝这茉莉花茶怎么样?”
骆涛听他这么说,便吹吹茶水,小饮了一口,“不错,还留有花香,您老哪里弄得?”
“不错吧!这茶我从一个老朋友那买的,这么好的茉莉花茶可不多见”
大爷说起这事,一脸的自豪。
“您老还有没有富余的,给我弄一点”骆涛感觉没什么事,喝点茉莉花茶也不错。
“您想要多少?多了没有,一斤两斤还是有的”
嚯,可以啊!一斤两斤可不是小数目,这大爷看样认识茶行的人。
“一斤也行,两斤也可以,多点也不嫌多”骆涛喝着茶,很随意的说。
“嚯,有钱人,您知道这茶多少钱斤吗?”大爷知道骆涛不会是没钱的人,也怕他不知道这茶的价钱。
骆涛心想怎么涨价了吗?便问他:“不是二十左右吗?”
“咳,您知道就成,还以为您不知道呐,过几天我给您弄点”大爷也高兴,啥都明白就省事。
“知道价,就是没喝过,以前都是喝高茉喝龙井”
不装逼会死啊,说的就是骆涛这样的人。
“咳咳,真阔气”
又和大爷扯了一会,就等到了朱霖下班。
骆涛临走之前又对大爷说:“您老记得茶叶的事,别给忘了”
“您就请好吧!”
放好垫子便驮着朱霖往家去。
朱霖坐在后面,手插在骆涛的棉衣口袋里,从后面抱着骆涛,问道:“你们聊什么茶叶的事”
“哦,刚才等你的时候,便在大爷那坐了一会,喝一杯茉莉花茶,感觉还不错,便让他给弄点”
“哦,有那么好喝吗?”
“我感觉不错,买回来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车子骑的很慢,怕路滑摔了朱霖,骑了快一个钟头,才回到百花小院。
进了屋,用鸡毛掸子给她掸掸身上的灰尘。
然后就坐在炕上,聊天嗑瓜子。
“我想过了年把工作辞了,你说怎么样?”
朱霖停下了嗑瓜子,就说出了自己想了好长时间想说的话。
“辞呗,家里也不差那点钱,在家好好养胎这是好事”骆涛很赞同朱霖把工作辞了。
“你真把我当生孩子的工具了”咳,怎么说着又生气了。
“没有,我有说这话吗?现在不是怀孕了吗,生孩子现在是头等大事,生完孩子你追求你的理想,我举双手同意。”
“你话里话外就是那个意思”
“姑奶奶可别生气,怪我,是我言语不当,对不起您呐”
“哼,给我揉一下腿和肩”
骆涛心里苦,想着就知道欺负我不会怀孕,要是自己能生就单干了。
“你坐好,想从哪一条腿开始”
就看她伸过来右腿,“就从这条腿开始吧!”
“得嘞,保证给你伺候的舒舒服服”骆涛立马变身成了一个谄媚的奴才,伺候着女王。
“啊!重了,轻点”
看她那一脸享受的劲,生孩子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骆涛都有种重生想成为女儿身的想法,也想享受一下被人伺候的日子。
揉完了腿就开始肩,还有双臂和别处。
两个人就打闹着,没有谁欺负谁,都不吃亏。
平静下来骆涛就抱着朱霖,畅想未来,最终的话题就到了未生的孩子身上,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又该取什么名字好听。
骆涛就很喜欢给别人起名字,“男孩就叫骆炸弹,你说好不好听”
朱霖狠狠的踢了骆涛一脚,“滚,你儿子才叫骆炸弹,我儿子必须取个文雅还响亮的名字”
这不是矫情了嘛,骆炸弹还不够响亮吗?怎么还想叫骆核弹吗?
这名字在张宗昌的诗里,已经够文雅了,比大窟窿好听。
“那就叫骆驼祥子”
“我懒得理你,没有一点正行,我可不希望孩子像你一样”朱霖很担忧的说道。
“如果不像我,你就完了”
“说谁呢?你再说一遍”
“媳妇把手松开,疼”
“还敢说不说了”
骆涛呲牙咧嘴道:“不敢了,你真拧啊!”
“哼,就得治治你没正行的样子”
骆涛还想和她争论几句,想想还是算了吧!
两个人等到苏桂兰喊吃饭,才下了炕去正堂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