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复辟?您确定下一个词不是袁世凯登基?”
西斯抱紧了自己的脑袋,世界…世界真的开始崩坏了。
“没错,这事也和袁世凯登基有关系,按你那样说,我应该再把时间线往前推点儿。”乐心无视西斯的表情。
“别别别,您还是别提了,捡重点,捡重点的说,资本家突然正经的嘴脸让我无所适从,莫名其妙的大事件更是让我心跳过速,总有种即将被处理掉的错觉。”
他摇了摇脑袋,指节被捏的发白,像是有一道诡异的红线横在他的面前,望而生畏,不可逾越,吓得他脊背生寒。
“真是没有情调,和你那同样没有情调的老妈一样,难得老爹我想要好好讲讲家族历史。”乐心端起面前考究的青瓷茶杯,吹了吹,“那我就长话短说,不过我也是听老头子说的,当不得真,听听笑就好。”
“那是1915年的冬天,窃国大盗袁世凯以永镇满清气运为由,请天师道高人入京,在北京城钉下三十六根降龙桩,以磨灭掉满清的气运真龙。起初一切都很顺利,可谁知这降龙桩才钉下不过三十根,袁世凯就翻脸称帝,高人认为自己被袁世凯欺骗,气的甩袖而走……”
“我认为这个故事还可以再精简一点,现在可是新世纪,不兴封建迷信那一套。”西斯敲了敲桌子,有些嘴欠。
乐心翻了个白眼,这种没耐心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随的谁?莫非他也喜欢打断老头子说话吗?
两手往桌子上一摊,
“算了,反正你就只需要记住一点,那条象征着满清的气运黑龙曾经被人封进去过,后来又在张勋复辟的时候给放了出来,我的爷爷,也就是你的太爷爷就是那个时候来西伯利亚的。”
“据老头子所说,放出来的气运黑龙并没有像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想象的那样护住满清最后的荣光,反倒一路北逃,为了斩草除根,你太爷爷临危受命,一直从国内追到了这片不毛之地,这一追就是百年。”
“一追就是百年?这百年中就没人怀疑过龙的真实性?这里可是俄罗斯成教的地盘,就算有龙,恐怕也活不过那群疯子的追杀吧?况且有不有那玩意儿也还很值得怀疑。”西斯沉声道。
“怀疑?当然有人怀疑,当初那个提出怀疑的人就是我。”
乐心的表情凝重起来,那只握着青瓷茶杯手在微微的颤抖,
“当时我还很年轻,科学侧威名正盛,亚雷斯塔,那个只存在于上流人士口中的名字就是我们心中最耀眼的明星,就算是魔法,在我们年轻人眼里也只会回归于科学,又怎么会相信龙这种东西?为了实现心中的抱负,我向老头子提出了回国。”
“爷爷他拒绝了。”
“当然,不然我现在应该在国内某所大学里教书,而不是像现在满身铜臭。”
屋外的雪越来越大,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越来越临近冰点。
“那爷爷是怎么说服你的?”西斯继续问道。
“他没有说服我。”乐心摇了摇头,“他只是威胁我说要打断我的腿,我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直到遇见你妈,结了婚之后我才重新安定下来。”
“爷爷是在我两岁那年过世的,现在我十三岁,即将十四岁,十一年了,您就再没升起过回国的心思?”
“没有,你以为老头子是怎么死的?”乐心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瘆人,那种想要杀人的目光,和刚才那个慵懒的男人简直就不是一个人。
“莫非…莫非不是肺癌吗?”西斯额头上已经开始挤满了冷汗。
“呵,肺癌?在他死的那年都能空手打死熊的男人会死于肺癌?是刀伤,他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刀上涂满剧毒,我不知道他查出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什么龙啊,气运啊,满清啊,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只想找到那个混蛋,干掉他,然后安安心心的回国。”
乐心的喉咙里传来低吼,长长的吐了口气,这才勉强稳住了即将变得狰狞的面容。
“为了调查老头子的死,我查了很多资料,专门拜访了很多人,搜集了很多东西,最后只查出一件事。”
“什么?”西斯的心提了起来。
“你太爷爷的死也没那么简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死于同一种毒。那个满嘴都是飞机大炮,把魂魄都留在了战场上的老头子啊,早就该死了,但他不该这么死,我要报仇,我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我要报仇。”乐心的眼睛红了起来,十指在松木桌子上留下几道醒目的痕迹。
“您想要怎么做?”
西斯同样变得严肃,这可是家仇,是躲不过的,况且他也没想躲,现在的他,就算是十字教的圣人,他也有信心杀。
“等,我们现在只有等,以不变应万变,如果老头子和你太爷爷是死于同一股势力的话,那他们没有理由会放过我,我会继续在西伯利亚待下去的,不是为了那个什么狗屁黑龙,我只是想为老头子讨个公道。”
西斯捏了捏额,今天获取的信息量太多,他有些无所适从。
“我现在该怎么做?继续待在西伯利亚吗?”
“不,你该干嘛干嘛,先去趟北极,然后到去学园都市读书。”
乐心的嘴角翘了起来,那种冷冽的目光是西斯从来没有从他身上看到过的,
“演戏要全套,老头子当初是怎么培养我的,我现在也将怎么培养你,若是不下够饵食,鱼又怎么会上钩呢?”
“北极?”西斯再一次疑惑了起来。
“对,就是北极,我们家每十年都会去北极寻找一次龙,上回是我,这回该是你了,一周后会有一艘船去北极,我已经给你买好票了,没问题吧?”乐心望了过来,与西斯四目相对。
西斯嘴角微翘,“当然,绝对!”
屋内灯光摇曳,他的大拇指不断的擦拭在手杖上的红宝石上,黑暗拖着他的影子,把他的身影拉的老长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