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观闻言,连忙气愤的说道。陶谦闻言,便无奈的说道。
“将军,我们不可如此莽撞,曹操派张勋前来,所携五万大军,气势汹汹,我们不可与之硬碰硬。”
“主公,您的麾下有一万丹阳兵随时听候你的调遣,我们何惧曹操的五万降兵?”
孙观见陶谦竟然有退却之意,便急忙开口说道。
这丹阳兵是一直追随陶谦的精兵,只听从陶谦的调遣。有丹阳兵在,即使曹操出兵五万,也很难讨到什么胜算。
陶谦自己也是知道自己手下的这一支精兵,但是他觉得此时还没有必要与曹操硬碰硬,因为他还是有些理亏,毕竟他也算是误杀了曹操的家眷。
“将军,我觉得还是应当与他们解释一番,不宜妄动刀兵。”
“主公,现在张勋的兵马,已经进到了徐州境内。如今他们已经把徐州城北的门户,小沛围了个水泄不通,并且放言出来,要攻破小沛遍屠其民,弄得城中人心惶惶。
他们是动了杀心,我们何必要低声下气的去求和呢?”
孙观见陶谦犹犹豫豫,心中不禁焦急万分。
“孙将军,一切都等与之解释过后再说,若是他们不听解释,那就开战。我就不信了,我麾下的上万丹阳铁士会怕他们?”
陶谦大手一挥,目光也变得冰冷了起来,铿锵有力的说道,寥寥数语却掷地有声,振奋人心。
陶谦话音刚落,目光便又转向了陈登,语气温和的开口说道。
“元龙,前去小沛说明情况的重任,我思考再三也就只有你能胜任了吧!”
陈登闻言,脸上瞬间浮现出了一抹喜色,这小沛他早就想去一趟了,一者是为了替陶谦说明情况,再者是因为陈登的家眷此时就在沛城之中暂居。
陈登十分担忧他们的安危,故陶谦一提到此处,他便就应了下来。
“主公,你且放心,此去我定拼尽全力止战,若是不能,那就开战!”
陈登他抱着最大的信心,因为沛城之中还有着他所牵挂的家眷,但是如果此行无用,那他也没有办法。只能保全大家,再去谈论小家了。
“元龙,此去定要小心,因为我们已经误杀了曹操的家眷,曹军定然对我们抱有很大的恨意,即使没有办法建功,也求你能自保!”
“主公且放心,登此去定不负众望!”
陈登昂首挺胸,朗声答道。话音未落他就转身,匆匆的走出了府衙。
“元龙可真是急切呢!”
孙观望着陈登匆匆远去的背影,打趣道。
“元龙此去,不知能否止战,若是不能,徐州将会生灵涂炭,变成一片废墟。”
陶谦望着陈登远去的背影,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说道。
“孙将军,做好随时开战的准备,集结好五千丹阳兵,一万五千城卫军共计两万人,整装待发。
如果元龙谈崩了,那我们就紧急赶往小沛阻止曹军继续南下。”
“喏!”
孙观闻言,颇为兴奋的答道。打仗,这可是孙观最期待的,如果说能够同曹军开战,并战胜之,那对陶谦来说将是一件大好事。
…………
小沛
第二日,陈登经过一天一夜的赶路,终于是在天亮前到达了小沛。
陈登还未接近小沛,便先注意到了沛城不远处那一座规模庞大的大营。陈登打眼一看,估摸着其中至少要有五万兵马,对于沛城中仅有五千的守军来说,那简直就是最豪华的敌对阵容。
陈登看了一眼沛城,又看了一眼曹军大营,顿时下定了决心,拔腿就朝着曹军大营赶去。
随行的亲兵见状,担忧陈登有什么闪失,便连忙出言制止道。
“大人,我们还是先到沛城之中与守将通报一声,而后再前往曹营吧!不然若是曹军将领张勋犯浑大人就危险了!”
陈登闻言,十分随意的挥了挥衣袖,毫不畏惧的说道。
“张勋他要杀要剐随便,现在时间紧急,趁着曹军还未对沛城发起进攻,我们就先尝试着解释。
如果曹军已经对沛城发动了攻击,那我们再怎么解释估计也没有办法让曹军止住兵戈。”
“大人,属下明白!”
陈登一行人朝着曹营发足狂奔,没过多久便就已经到达了曹营营外。
“什么人?”
曹营门口的守卫一看到陈登几人,连忙厉声询问道。
“我乃是陶谦麾下陈登,陈元龙,特来求见张勋将军!”
“陈登?陶谦的手下?”
曹军守卫满脸疑惑的打量着陈登几人,他倒是不必担心陈登等人袭营,因为就凭借他们几人,想要撼动有数万人的大营,恐怕是比登天还难。
“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
一名守卫说完,便转身进到了大营之中。这一去就是半个时辰,这时太阳已经升起,陈登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焦急之色。
“大人,你说这曹军守卫已经去了这么久,还没有一点消息,他们是不是在密谋。。。”
“不会,不会!他们若是想要对我们动手,直接出来一队士兵把我们围住,就可以让我们没有还手之力,何必那么麻烦呢?”
陈登相信,张勋没有必要为了对付自己这几个人而大动干戈。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便就听到了一声通报。
“进来吧!”
陈登在一名士卒的带领下,终于来到了曹军的中军大营。陈登目光扫过四周,只见中军大营之外排列着两队曹军甲士,皆昂首挺胸,气质不凡。
陈登见状不禁感叹道。
“这曹军士卒,也不是省油的灯啊!若是真的开战,那又得是生灵涂炭,哀嚎遍野啊!”
“元龙先生,不知你此来有何贵干?”
张勋见陈登已经来到了帐中,便也不与他绕弯子,直接说道。
“张将军,我此来只是为了解释误杀曹操家眷一事。”
“你不必说了,也不必解释。我主曹操已经下达了命令,攻下徐州城屠城,城中的百姓一个不留!”
张勋根本就不给陈登解释的机会,就打断了他的话。
“张将军,这可关乎着数十万人的安危,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听下去。”
陈登闻言,惊骇之余,更加坚定了他要继续说下去的决心。
“将军,有人举报曹操家眷私藏兵甲,我们也确实是从其宅院中发现了兵甲,按照律法就应当问斩,但是其中有一个小插曲。
后来我们又抓住了一个去武器库偷盗的盗贼,从他口中得知,他偷了兵甲之后就随便找了一户人家藏了起来。
就这样误打误撞的,我们把曹操的家眷全都斩杀。”
“哦?这样说来,你们也是被别人骗的?你们这也是受害者?”
“张将军,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难处,那你就赶快与曹操将军写信,尽量阻止曹军与我徐州军开战。到时候血流成河,哀嚎遍野都是我们不想看到的。”
陈登见张勋确实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于是连忙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但是自己话音刚落,都被张勋一口回绝了。
“陈登,你这话我就没有必要替你传给主公了,主公已经下定了与徐州开战的决心,我相信没有什么意外他不会收回成命。
你刚才的解释我也听的清清楚楚,你所说的,不过只是你们因为失误而杀掉了我家主公的家眷,但是有一个不可以绕过的问题就是,我家主公的家眷确实是你们所杀。
既然如此,那么与徐州开战的事就无法缓解。”
“张将军,当真如此?”
“这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陈登你还是赶快回到徐州,让陶谦做好战斗的准备吧!”
张勋挥了挥手,便就起身朝着营帐外走去,他不想在这里与陈登多费口舌,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徒劳。无论如何,曹操的家眷就是被他们所杀,不开战无法平息曹操心中的怒火。
部将徐州城攻破,就没有办法解曹操心头之恨,也没有办法的达到曹操给自己设定的目标。
“可惜了,徐州将会成为一片血海尸山。”
陈登话音落地,他就匆忙的起身,朝着营帐外走去。
…………
两日后,徐州。
府衙,陈登日夜兼程的回到了徐州,带回了一个坏消息。
陶谦听闻陈登回来,十分欣喜地迎上前去,却看到陈登满面愁容,他就知道此行必定不是很顺利。
“元龙,此去情况如何?”
“报主公,此去我为张勋讲明了事情的缘由,来龙去脉我讲的清清楚楚。但是张勋却认定,如果不与徐州开战,曹操必定无法平息他的怒火。
于是张勋就没有接受我们休战的提议,也没有给曹操写去书信,主公看来现在必须要做好与之开战的准备了。”
“哼!这曹操真以为自己能够将徐州城轻松攻下?就凭借他手下的那点兵马,就是让他们来给我塞牙缝,我都不乐意!”
陶谦闻言,也是动了真火,愤愤的说道。
“主公息怒,主公息怒,是属下办事不力办砸了此事,让曹军和我军有必不可免的一场争斗,这责任属实在我。”
陈登见状,连忙将罪责难在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