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墨素微笑着看她,完全找不到了曾经的影子,现在的他,举止谈吐都透着一抹高贵,他挑起眉,望向冷余霄,沉沉地喊道,"…九弟..."
"呵..."冷余霄鼻间发出一声轻嗤,将视线挪开,似是很厌烦般,手指捏得铮铮直响。
铭瑄在一旁瞧见,十分了解他九哥心中的伤,自从八哥救过九哥之后,九哥就对他表现出了莫大的关怀,他曾经说过,他这一生,从没有欠过谁,唯一亏欠的,就是八哥...八哥疯时,他从不去制止,总是尽量的给予他温暖,他知道,他这条命,是八哥救的,没有了他,亦没有现在的他。
然而,现在八哥竟然完好的站于那里,同他说着,因为我要接替你...
"八哥,何必这么周折,若是你想要皇位,我自会给你..."半晌,冷余霄喃喃地说,墨素轻笑,反问道,"你是在可怜我?"
"八哥!你知道九哥不是这种人!!"铭瑄忍无可忍,冲着他喊去,墨素眼眉稍抬,却没有回话。
他一旁的夙此时也笑,慢慢除去了自己身上的遮挡,当他完全暴露在冷余霄面前时,更叫他震惊...
前后不过几秒,他竟同时叫两个从小相知的人背叛,这种疼痛,看在阿寂眼中,只觉得他好可怜。
"哈哈..."立在那里大声的笑,脸色阴沉地好似深厚的黑云,"怎么,连你,也来同我说笑?"
他的手指着净噬,然夙并不觉得什么,他摇了摇头,"冷余霄,我不是净噬..."
"冷余霄!你快走!他们早已做好了计划,你在这里,只是送死!"阿寂着急的大喊,她只是想着,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应该,明知道是个圈套,还往里面钻。
"你闭嘴!"他怒吼,眼眸只盯着墨素和夙,用缓缓地声音说,"你们放了她,我来做你们的人质!"
"王!不可呀!"身后一干士兵都急了,一但王落入他们手中,那么就意味着整个青未握在他们手中,铭瑄亦急,本欲冲上去,冷余霄一个横剑,挡住了他。
"十弟,你在乱动,我便同你断绝兄弟关系!"
"可是,九哥..."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十弟,一切,靠你了。"他向前走了两步,抬头望向阿寂。
"你这个...傻瓜..."口中喃喃而语,她将眼睛一闭,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下。
"九弟,你知道吗,你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感情..."墨素笑着,俾睨着他,眼中突闪狠厉,"为什么,为什么当初父皇不传位给我?!我哪里又比不上你!仅仅是因为我的母妃,出身不高贵,他便不理我,从没有正视过我!即便我在努力,又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八哥,那个皇位,真的那么重要吗?"冷余霄看见墨素这个样子,淡淡地问,眉间有一抹清愁。
"不是重要,而是要势在必得!"
他一步走到阿寂身前,对着他,"想不让她死,就交出皇位。"
"八哥,你错了,从一开始,便错了。"冷余霄战立在那里,眼中猛地阴寒,他唇边上涌一抹自信,从腰间拿出一个麒麟哨,阿寂一惊,他,怎么也会有这个麒麟哨?
只见他悄悄放于唇边,轻轻吹响,麒麟哨的响声顿时响彻天际,突然四周有很大动静,不知何时,四面八方突涌出好多玄甲士兵,瞬间,便将庆国的帝都包围了...
墨素大惊,他明明从探子那里得知这已经是冷余霄的全部兵力了,缘何,又多出来这些?
"八哥,你还不知道,麒麟军的事情吧?"他突地悠闲自得,抬眸瞧一眼他们的周围,"你自己所选择的死路,我也无能为力。"
墨素的周围,本应是庆国士兵的突然摘下了帽子,倒戈冲着墨素他们,刀枪相对,墨素一惊,这才恍然大悟,"你,竟都知道?"
"你所能知晓的事情,同样,我也能知晓,不是吗?八哥,我一直在等,等你放弃,可是..."他自嘲地一笑,摇了摇头。
四周的玄甲士兵步步紧逼,而墨素身边除了夙之外,其他的全都是冷余霄的人,他笑了,望着夙,做了一个眼神,准备反抗。
两人瞬间周旋在一干人之间,阿寂被一个士兵救下,她忙回头瞧他俩,此时她瞧见了魅,那个如影般的男子奋勇上前,欲冲破重重阻碍,去救自己的主子。
然而,却是在这时,水瑟一身军装男儿般混迹在冷余霄的军队身后,她慢慢地上前,手中紧攥着刺杀的匕首,默默朝铭瑄走去。
"铭瑄!小心水瑟!"阿寂大喊,她惊眸,怎么会这样,水瑟,为何,变成了这样?
铭瑄一回头,一柄寒冷的匕首便朝他狠狠刺来,瞧着水瑟的容颜,单手一挡,那匕首便被他扔出去好远,水瑟身子向后倾斜,铭瑄一勾臂,将她揽进了怀中…..
"你,醒了?"他面上有些欣喜,即使她方才欲刺他,他也这样问着,水瑟面容寒冷,眼神空洞。
"你终究,没有好吗?"铭瑄蹙眉,抚上她的眉间,摩挲着,他的身体一震,像是受到了什么,两双腿直直跪下…..
一根发簪,直刺向他的腹部,水瑟的手还停留在上面,口中含笑地看着他。
"主人,完成了。"她只是默默的说,瞧也不瞧这个被她刺中的人,铭瑄的口中瞬间喷出汩汩鲜血,染了她一脸,那种温热的血,竟叫她原本充满了淡漠的双眼回了一些色彩...
血顺着眼泪流下,犹像一滴滴血泪般,滴落在她的衣襟,她的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铭...瑄..."
谁也不知道,其实噬心蛊的毒,如此的好解,只需那个在她心中最重要的人鲜血,便可...
擦拭了满脸的血,她想笑,又想哭,四周而来的士兵皆把刀剑架到了她的脖子上,她跪在那里,瞧着不停出血的铭瑄,一直在流眼泪...
"铭瑄,是我做的吗?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吗?"去捉他的衣襟,铭瑄扶着腹部,强笑着,"没事,我没事..."
他染血的手触上水瑟的脸,带着牵强的笑,目光灼灼:"…你,回来了…真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