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行这一番话,再次让李氏坚定了状告他们的决心。
“告,英儿,行儿,咱们告他们,咱们不能失去这磨坊,行儿,去把他们绑了。”
“好的。”
随后,杨行便拿着绳子走向这一群人。
之前这两兄弟的对话就让薛琅静觉得这两人有些不对劲,如今又听杨行这两番说辞,更是让她忍不住多看了对方几眼。
“不要,别绑我,不要告官,不要...”
“族长救我,我不要坐大牢,我一家子老小都要靠我养活的啊,族长...”
。。。
一看他拿着绳子向着自己等人走来,众人自然更慌了,不是向他们求饶,就是向族长求助。
那族长自己心中也是慌乱,看到他们是铁了心要告自己,很快就放软了态度,“李氏,栋儿媳妇,你,你要如何才能放过我们?”
“娘,不能放”,杨行怕李氏又心软,便赶紧向她喊话,同时继续用绳子绑上其中一个汉子。
“对,我不能放,这次有唐姑娘在,你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谁知道你们以后会怎样?我不会放的...”
李氏不断强调着,既是说给他们听,也是在跟自己强调,怕自己心软。
族长忙道,“不会,不会的,我保证,不管你是想把财产给女婿女儿,还是立嗣子,我们石家以后都一概不管。”
“我也是,我不管了,不管了...”
“我也保证,再也不来烦你们了...”
。。。
杨行马上呛道,“这样的保证谁不会啊,口头说好有个屁用,等唐姑娘一走,你们还不得再来?哼!”
好不容易抓到这样的机会,能阻挡这班牛鬼蛇神,他才不愿意错过。
杨行这么想着,手上继续绑人。
而李氏这边,就算再蠢也知道这样的保证没用,也不吭声。
倒是薛琅静似乎被说动了,便对那族长道,“既如此,那你们从李掌柜手中拿走的田产与房屋是不是该还给她们?”
“这个...”
族长有些犹豫。
他这犹豫的模样,也让薛琅静恍然道,“果然不是真心的,杨行,全给他们绑了送官去!”
“给给给,族长,给他们吧...”
“就是啊,族长,反正那不是咱的东西,咱要来干嘛...”
“是啊,这事儿我不管了,该是李氏的就还给她...”
。。。
原本有些犹豫的族长听着众人的催促,再一想这玩意儿能拿回来一次就能拿第二次,给出去又何妨,最后自然便答应了。
“我给,都还给李氏。”
房子和田地都能拿回来?
对此,李氏自然是高兴,可高兴过后,却有些苦恼了。
只是,她才刚皱起眉,就听这位唐姑娘问自己,“李掌柜,你那田地在哪儿?”
“在村里,给出去之后,我母女就不再回去了,往后都住在镇上,就算拿回了地契和房契,这田是族人在种着,宅子也是族人在住,咱几人也争不过他们,收不回来啊!”
这种事情在村里太常见了,自从夫君去世后,那地契和房契虽然在自己手中,但因为自己在镇上管着磨坊,族长他们便以替自己保管为理,田给种走了,屋子也被人强行搬进来住着。
因此,当时在族长他们威逼自己母女时,她才狠狠心舍了它们,换来短暂的安宁。
薛琅静沉吟了会儿,又问,“李掌柜,你有几亩田?”
“有十一亩,全都是中等田。”
“那房子大概价值几何?”
“这个”,李氏想了想,“三十两总有的。”
“如今中等田一般是五两银子一亩,十一亩便是五十五两,再加上三十两,一共八十五两。”
众人听她计算了一番,又不知道她想干嘛,便继续听下去。
很快就听她对族长道,“听到了吧,想当初,这地契和房契都在她手中,田地和宅子还是被你们仗着人多势众给抢走,如今拿回这两张纸有什么用,你们真能让出去?”
“能的,能的,说还给他们,咱一定还”,族长保证道。
心中却暗想,还了再要回来就是。
其他人也纷纷保证。
就听薛琅静道,“既然愿意还,那给等值的东西也一样,李掌柜的田地宅子共值八十五两,你们给她们八十五两银子,直接让她们把这两者过户给族里如何?众位若是不放心,可以去衙门办个手续。”
“不行”,族长当即反对,田地宅子虽然能轻易要回,但送到别人手上的银子要拿回来,可就颇费精力了,而且万一到时被她们早早用掉了呢?
见他不愿给,薛琅静似乎也不想继续与他掰扯,“行了,那继续绑吧!杨行,动作快些,若是太晚,衙门得关门,今日可就送不过去了。
到时这些人就得在这院子里过夜,青壮年男子倒好,勉强能熬得住,这行将就木的老头们可咋办哦。”
薛琅静还颇为体贴地说着。
“好的,我动作快点,一定今天送到衙门,让他们在衙门过一夜,明日再审”,杨行边绑边回她,手上绑人的动作更麻利了。
一听自己等人不是在这院子里露宿一晚,就可能会在那吃人的衙门里过夜,众人更是心慌,赶紧都求族长,让他把银子给了,反正价值一样,族里也不亏。
你们咋知道我的打算,一群没用的东西。
族长在心中暗骂。
可对比起他们,他一个走路都要拄拐的老头子,显然更不适合待在这院子里露宿,或是睡衙门里。
因此也是在心里暗骂了这多事的女子几句,最后答应了。
反正这李氏吃了多少都得给自己吐出来,若真有少掉的部分,就当是破财免灾吧!
就听族长咬牙道,“行,我们愿意买。”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咬牙说完之后,那女人竟又得寸进尺,“既如此,那把李掌柜这十年来未收的房租与地租也结算一下吧。”
族长辩驳道,“这,这是李氏自愿给族里的,而且,若不是咱帮着她们种地和看管宅子,那地早就荒废了,宅子也会破败不堪,怎得还要向咱要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