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云剑晨终于登上了通古祭坛,眼前的景象再次大变,令已经精疲力尽的他,都被彻底的震撼了!
一步一世界,步步皆变幻。
前面很轻松、很惬意,到了后面,却每一步都像是在经历十八层地狱般的折磨,是极尽的痛苦,是恐怖的摧残。
此时,如十八层地狱般的痛苦,骤然消失,那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道,也再无踪影。
眼前是无比清明的世界,一片并不是很大的空间。
于中心位置,屹立着一方灰蒙、且看起来很普通的石碑,上面有着两行遒劲的大字。
以古往事,遂今生愿!
在石碑前,还放着个以杂草编织而成的蒲团,看起来同样很普通。
可是这个清明的世界,却瞬间就给云剑晨造成了无比震撼的感觉。
小小的空间,似乎充斥着生与死、正与邪、黑与白、水与火、上与下、天与地、日与月……
蕴藏着世间对立的能量,乃至是精神的状态。
明明并不是很大的地方,却好像是宇宙洪荒、是诸天万界、是星辰大海……
很虚幻却又很现实,很飘渺却又很清晰!
生出无穷无尽的感觉时,云剑晨甚至很清楚,一切都是以那中间树立的石碑为主。
他很想从这种玄奇诡异的感觉中脱离出来,却又无法自拔。
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意念,在死死地控制着他。
甚至于,还隐隐地感觉到,只要不能从这种感觉中脱离出来,他就会永远沉沦,直到神魂俱灭。
时间缓缓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云剑晨才摆脱了那种无穷无尽又无量的感觉。
一切清明。
这是精神上一种清明的状态,跟眼中看到的清明不同。
即便先前的感觉,依旧还存在,却已经不再受影响。
从而使他的心中,又有了明悟——大道至简,返璞归真!
他的精神变得无比的充沛,身体也充满了力量,直接恢复到了他最完满的状态。
云剑晨不再耽搁,迈步而前,行向那方石碑,于枯草编织的蒲团上,盘膝坐下。
“跪!”
他刚盘膝在蒲团上,便有一个恐怖滔天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炸响,也在撼动着他的心神。
令他的灵魂都在疯狂的悸动,也有一股无比强烈的臣服冲动。
但云剑晨以自己最强的精神状态,抗衡着那一声的威势,死死地压抑着那种臣服的冲动。
“跪!跪!跪……”
声声厉吼在他心中,不断炸响,盖世的威压越来越恐怖,对他心神的冲击,也越来越强大。
云剑晨紧咬着牙关,继续在抗衡,盘膝的身体,先是微微的颤抖,到了后面,则胜如筛糠。
他很想呐喊,却喊不出声。
他很想咆哮,却开不了口!
恐怖的威压,似乎让他的身体,都已经不再属于他。
现在的他就像狂风巨浪中的一叶孤舟,只能随波逐流,能做的事情也就是不被巨浪湮没。
“吼!”最终,他拼尽了全身的力量,才发出了怒吼:“老子就不跪!”
怒吼声后,他终于喊出了心声。
那如惊雷、一声高过一声的恐怖声音,也于这个瞬间消失。
“你已经受住考验,我知当世过往事,无所不包,无所不含,你可以此为基础,提出心愿。”
虽然依旧是先前的声音,却已经变得很平和,古朴沧桑,字字句句,都如大道神音。
“我想见你!”云剑晨淡然开口。
沉默。
良久的沉默!
“见我是恐怖的灾难,是你无法想像、也是你无法承受的后果。”
“年轻人,还是提出你的心愿。”
“当世过往的一切,我皆了然于胸,可直接传承给你。”
那道声音再度在脑海中响起,没有任何的情绪,即便字字如大道神音,却也显得无比的古板。
云剑晨摇头:“我的心愿,就是见你!至于后果,毋须你担心。哪怕你想杀我,又有何惧?”
“见我即是你无法承受的后果,如果我杀你,对你而言,反而是解脱!”
“再恐怖的后果,我也不怕!”云剑晨悍然道。
“你拥有逆天魂体,乃逆天者中的王者,虽为上天所不容,但见我的后果,却要比这可怕千倍万倍。”
那道声音一如既往地在云剑晨的心中响起,却已经多了几分凝重,让云剑晨有莫名的沉重感。
“为上天不容的后果,本就已经很可怕。比这后果可怕千倍万倍,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满足你的心愿。”
脑海中响起的声音落地,一道黑影就从那石碑中涌出。
它没有身体,只有一道简单的黑影,其威势却恐怖到极点,似能压盖无穷世界,碾压亘古洪荒。
打破了空间规则,也破碎了时间法则!
小小的黑影,似乎横贯了无数的位面,隐于空间深处,又好像贯穿着时间长河,藏于时间尽头。
威压太过恐怖,让云剑晨盘坐的身子,都情不自禁地向后躺倒。
但瞬间又轻松过来,以无上的精神力量,极尽艰难地坐起身来。
当他坐直了身体,恐怖绝伦的威压才直接释去。
“哈哈哈……等了无穷的岁月,我终于等到了有缘人!哈哈哈……”
那道黑影的上首,终于露出了嘴一般的东西,激奋而又大笑地开口,呈现出癫狂的状态。
云剑晨虽满心的迷惑,却并没有多语,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道黑影。
因为他很清楚,不用他问,这道黑影自己就会帮他解惑。
而且,从它这简单的言语及态度中,云剑晨也隐隐地感觉到,此地每过百余万年,才会开启,表面看来,虽然是给修练者历练的机会,也确实能让历练者得到巨大的好处,甚至是泼天的机缘,却只是它在寻找有缘人而已。
存在了无穷岁月,都没有找到一个被它认可的有缘人,却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绝不是幸运,而是如它所说,真是他无法承受的后果。
而这后果,也比他因为是逆天者中的王者,为上天所不容的后果还要可怕千倍万倍。
换句话说,这固然会让他得到无法想像的好处,却也一定会伴随着恐怖滔天的危险。
但云剑晨不仅不惧,反而变得更好奇,也更有兴趣了。
他即想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也很想知道这道黑影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过,他几乎能肯定,所谓的后果,必是隐藏了无穷岁月的惊天秘辛,黑影的来历,也绝对能超乎他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