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岑清伊真的不是想吃, 她嘶了一声吸口水,逗笑江知,“你么想吃啊?”
岑清伊红着脸, 她是不思。
江知捧着岑清伊的脸, 凑近道:“你想吃,姐姐给你留一半。”
岑清伊摇摇头, 思是不用,江知倾过去,岑清伊紧张地往躲了下。
面就是椅背, 无路可退了, 岑清伊呼吸都停了, 垂眸等着,只求江知尽快。
偏偏江知这时候近距离停下来, 岑清伊抬眼一瞬, 江知含笑的眸子宛如一汪清澈的春水。
水眸里是她的倒影, 浅浅的笑似杨柳风拂面, 让人心情不由得轻快愉悦。
岑清伊不禁看得痴了,唇角微微启开, 江知刚凑过去,肉掉了……
江知想再来第二次,不容易又哄又吓唬, 岑清伊同再次舀着肉。
哪知道, 服务员又进来送主食,岑清伊惊得立刻扭脸, 嘎叽嘎叽三两口自己把肉吞了。
等服务生了,岑清伊说什么都不配合了,江知也颇为扫兴, 长叹一声,“就不该在外面吃饭。”
“你吃嘛。”岑清伊也是忙活得快出汗,江知兴阑珊,“不吃了,说你的事吧。”
岑清伊点点头,先漱漱口,擦擦嘴儿,搞得很正式,临开口清了下嗓子。
关于结婚,这是必然要的一条路,但岑清伊心中对于婚姻的抗拒在,“我说实话你不要生气,我觉得这是我和另外一个人到一起需要展示的坦诚。”
江知点头,岑清伊深吸口气,“我现在选择和你结婚,孩子是主要素。”言外之,没有孩子的存在,岑清伊不会选择抗拒的时候结婚,这对彼此都没处,尤其是对江知不公平。
“你不嫌弃我,愿和我结婚,这样为了孩子而结合的婚姻,并不是出于长久的感情积淀,我的思是……”岑清伊措辞,似乎不知该怎么说。
江知倒是明了地接过话,替她说出为难,“你的思你不爱我,跟我结婚,只是为孩子,所以即便结婚了,对我的感情短时间也不会有所改变,而长久的婚姻需要感情做基础,你怕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不够长久,所以你希望的是什么?”
岑清伊眨眨眼,迟疑地问:“你不生气吗?”她讶异江知居然看得么清楚,能心平气和地说出这番话。
“生气能解决问题吗?”
岑清伊摇摇头,“不能。”
“就是了。”江知淡声道,“你怎么想的,我很清楚。”
岑清伊感慨道:“你么聪明,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
“呵。”江知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你为难的我替你说了,你的决定,得你自己说。”江知虽然贴心,但不至于没心没肺,有的话,她不会亲口说。
岑清伊端坐,像是学生汇报工作,一板一眼道:“我有条要说的。”
江知点头,示岑清伊尽管说。
岑清伊清清嗓子,开始正式汇报。
第一条:不管是否结婚,江知为她怀孕,她都会负责的,她会尽她所能做到她该做的,她现在方方面面都不够优秀,但她会努力的;
第二条:两个人基于孩子结合,加之江知怀孕,婚内孕期暂时都不应该发生深层标记以上的行为,希望两个人能分开睡,尽量保持安距离。
第二条,岑清伊有私心,一方面规范自己,同时更想规范江知不要反向标记她。
至于保持距离,分开睡,岑清伊其实更想限制的是自己,江知的自控力她见过,远比她。
岑清伊不喜没出息的自己,可面对江知,或许是从开始就标记过江知,所以她的腺体对江知很没出息。
在岑清伊看来,江知之所以频繁地反向标记她,除了怀孕引起发热期紊乱的原,大概率是她压根不想控制,这和岑清伊自控失败完两回事。
说完这条,岑清伊特瞟了一眼江知,想看看她的反应。
江知眸光淡淡的,嗯了一声,扬了扬下巴,“你继续说。”
岑清伊偷偷松口气,“第三条就是我和秦蓁之间尽管说了断关系,但续处理需要时间,你别去插手这些糟心事,我会尽快处理,然,”岑清伊顿了顿,低头道:“我知道你要求的是我和秦蓁彻底断绝联系,但人活在世,说不准哪天会遇见,又或者为什么事碰到,万一她真有难处,合理范围内,我是……”岑清伊想说,她可能是会帮忙。
江知淡淡地望着她,“看我干嘛?你说你的。”
岑清伊诚恳道:“请你相信我,我没有想过和她纠缠,我对秦蓁,现在只是希望她能顺利过渡到最阶段,希望她体健康,至少她再出问题,别是为我,否则我承担不了……”
江知没吭声,偶尔拿起勺子喝口汤,等岑清伊叭叭一通说完,她抿抿唇,“说完了?”
“恩。”
“所以,你现在娶我,悔吗?”
“我……”
“岑清伊。”
岑清伊打断,抬眸,极为认真地答应道:“我在。”
“所以你同结婚了。”
岑清伊抿抿唇,吞咽口水,点点头。
“说话。”
“恩。”岑清伊依旧低着头,轻声说:“我娶你。”
“你不怕吗?”江知慢条斯理地反问。
岑清伊抬眸,目不转睛道:“具体是说怕什么?”
“你觉得呢?”江知微微倾,眸光瞬也不瞬地望着岑清伊,“你之前一直不肯结婚的原,你不怕再次发生么?”
岑清伊睫毛低垂,盖住明亮的眸子,不怕吗?
怕的。
只是这一刻再怎么怕,也不会退缩,为她已经决定,所以岑清伊微微别过头,望着窗外明亮的光,眯了眯眼眸,说:“其实我知道怕也没用,该发生的是会发生,未来……”岑清伊深吸一口气,像是在下定决心,“未来只要你不嫌弃,我不会离开,当然,”她端坐姿,低垂着头,很轻的声音说:“如你厌倦了,告诉我,我会离开,不会纠缠你的。”
当当当,江知的指尖轻轻叩击桌面,岑清伊扬眸一瞬,心底的黯然没散去,眸底深处是没来得及藏住的怆然和凉。
江知双肘撑在桌面,双手托腮,笑着问:“你就没想过,我一辈子都不会再放开你么?”
岑清伊真没想过,她始终找不到江知喜欢她的理由,不了解她的人或许会金牌律师、顶级alpha这些标签所迷惑,但岑清伊的自我认知是:她很普通。
若说金牌律师,不过是别人捧她,尤其是云盛集团的林沅芷和重视她的何主任,这不过是应了句“孩子是自己的”。
别的律师心理或许根本不服气,而她这个金牌律师收入更是少得可怜,当然这也怪她自己,她总是会心软接一些何主任眼中不该接的案子,费事费时费力,然而律师费少得可怜。
之前离开天城律所,来就职于京都律所的周薇薇曾经背讽刺过岑清伊,“和钱过不去的穷人,骨子里的假清高,完没用的泛滥正义感和同情心,自我感动吧,现实终有一天能让人清醒,缺钱的滋味,经历过就知道了。”
其实恰恰相反,岑清伊不是没穷过,而是曾经一贫如洗,所以知道落难的人多么渴望谁拉一把。
不过岑清伊懒得和周薇薇费口舌,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依旧我行我素,她和周薇薇也此越闹越僵。
至于顶级alpha,岑清伊也知道这类人群少,但也并无特别,至少在她看来是的。
所以,成熟貌美,家境雄厚,优秀能的江知,到底喜欢她什么?
岑清伊曾经也想过,会不会是得不到就是最的?可是若说没得到,也不算,她们标记过彼此了。
秦蓁说的话,岑清伊也没忘记,大概就是江知喜欢顶级alpha。
秦蓁说,江知喜欢顶级alpha的体能,纵玉享受,一般人无法满足她。
如是这样,倒也有可能,她的体力倒确实不错,或许她可以在这方面费些心思。
面容无法变得更美,但体能可以变得更,如她能一直让江知快乐,是不是……又是取悦。
哎,岑清伊内心转瞬间闪过诸多念头,她要是真的优秀,足以与江知匹配该多。
突然而来的际遇,人人都希望是美梦成真,岑清伊知道,梦境再美终是空,她压下口中的苦涩,努力挤出一个笑,“你不放开我更。”
“哦?”江知饶有趣味,“怎么个法?”
“像我这样的穷光蛋,正犯愁没钱娶媳妇呢。”岑清伊自我调侃。
江知右手托腮,左手食指在桌面轻轻敲着,故作心地提醒,“可你没想过,一辈子都不喜欢我的你,要我欺负一辈子,你会有多不幸。”
岑清伊怔了怔,自嘲地笑,“也没什么不幸的。”
“是你说的啊,我们的婚姻没有感情积淀,没有感情的婚姻对于而言,可能是一潭死水。”
“对你而言不是吗?”岑清伊歪着脑袋,认真地问。
“当然不是。”江知淡笑道,“我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很快乐。”
“哪怕对方不喜欢你?”岑清伊知道自己在较真。
“没关系啊,”江知靠着椅背,长舒口气,嘴角的笑有点坏,“我会逼迫你喜欢我的。”
“……”岑清伊无奈,反正她说不过江知,低头轻轻舒口气,再次抬起眸,带着浅浅的笑,“你开心就。”
一段婚姻,总该让谁快乐,否则到一起不是互相伤害吗?岑清伊不奢望过多,只要江知真的能够从这段婚姻中获得想要的幸福,她愿为此努力。
江知定定地望着岑清伊,对视秒,岑清伊抵挡不住火辣灼热的视线,低下头。
“你当初就是这种心境留在秦蓁边的吗?”江知的语气听不出计较,岑清伊心中百转千回,摇摇头,“不一样。”
“这么委屈你自己,你不难过吗?”
“没什么难过的。”岑清伊扯起唇角,笑得有些无所谓,“这世上哪有么多开心的事,人生不如十之八.九。”
江知啧啧两声,感慨道:“26岁的体,62岁的心态。”
岑清伊也不否认,扬起笑,认真道:“江医生,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你不用担心别的,我这个人很守信的。”
秒钟的静默,江知突然叫了一声,“岑清伊。”
“恩。”
“抬头。”
岑清伊抬眸,江知目不转睛望着她,“我给你最一次机会。”
“什么思?”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答应娶我一刻,心里怕吗?”不等岑清伊回答,江知又问:“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