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啷一声,菜刀滑进洗菜池,岑清伊回过神,连忙松开按住双肩的手,红着脸道歉:“抱歉。”
江知意半靠在厨台上,拇指指腹轻轻擦唇角,意犹未尽似的,浅笑问:“好吃吗?”
“……”岑清伊窘迫地转过头,“我得炒菜了。”
岑清伊站在厨台前炒菜,比以往都用心,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江知意吃饭,她不能丢脸。
最后的龙虾放进蒸屉时,岑清伊的脸红淡去,洗完手舒口气,“待会就可以吃饭了。”
岑清伊擦擦手,低头往门口走,“去坐会吧。”
江知意却突然拉住她的腕子,微凉的掌心抚上冰凉的手,岑清伊冷不丁被这动作弄得心里一暖,她笑了笑,“手凉。”
岑清伊想缩回去,江知意捂住她的手摩挲,给她取暖,岑清伊刚刚成功控制的火气又开始叫嚣。
“没事。”绯红再度偷偷爬山脸颊,九里香的味道钻进岑清伊的鼻尖,让她呼吸更乱,岑清伊转移话题:“看会电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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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就那样拉着江知意去了客厅,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岑清伊的手一直被握着,刚才吃甜点吃得她心情乱糟糟,现在还有点毛躁。
这感觉不是一般的怪,她们是春宵一度的对象,却做着更是小情侣才有的事。
江知意的话真的很少,岑清伊不说话,她几乎不会开口。
厨房里传来咕嘟嘟的声音,岑清伊得留心不能烧干锅。
“哎呀,我买了水果忘了洗,”岑清伊这次猛地缩回手,“你看看我,连杯水都忘记给你倒,抱歉哈。”
岑清伊的礼貌听起来很客套,江知意起身,“我来洗。”
岑清伊打开冰箱,那一排各式各样的奶制品似乎在等待主人的检阅,江知意抿起唇角无声地笑。
江知意第一次感觉到厨房的水凉刺骨,她若有所思盯着厨房的水龙头,又观赏似的环视整个厨房。
“冰手吧?”岑清伊注意到江知意的动作僵在那,用身体轻轻撞开她,“我洗就行,你帮我拿个盘子。”语毕又想起什么,说:“不用了,你不知道在哪。”
于是,最后水果也是岑清伊洗的。
江知意捻着一颗提子抵过去,岑清伊愣了下,“你吃吧。”
江知意似笑非笑地说,“你不是喜欢被人喂么?”
岑清伊想起那会餐桌上收到的信息,立刻脸红地摇头,假装看电视。
“看来不喜欢这种方式,”江知意若有所思道,“那就换一个。”
岑清伊不好意思,甚至故意往旁边挪,为的是拉开距离,只可惜下一秒就以失败告终。
江知意捏着岑清伊的下巴,红唇白齿间舀着一颗红紫色的提子,当江知意起身靠近时,岑清伊心跳加速,忙别过头,嚷了一句,“我自己吃!”
岑清伊抓了两颗提子塞嘴里,江知意轻笑一声,也吃掉提子。
岑清伊怕她再折腾,回身说:“准备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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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依旧是安静,岑清伊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忙活了一整天,所以身体有些疲惫,人也有些燥。
岑清伊不想喝酒,江知意自己喝也不是那么回事,她小口陪着,不时提醒人家:少喝点。
江知意饭量不大,每个菜都吃一点,岑清伊不时瞄她,江知意明了,“好吃。”
虽然知道也有客气的成分,但岑清伊有种莫名的满足感,晚上的日料她没吃多少,现在忙活得更饿,她自己吃得大快朵颐。
谁也没提那晚的事,也没提今晚的事,就面对面坐着,安静地吃饭。
江知意的手机响了不止一次,她有时会接,有时会拒绝,接起来的基本上都是工作相关。
岑清伊的手机也不消停,林沅芷打来电话,“清伊,有个事你尽快处理下。”
年底云盛公司清账发现有一笔遗留款没收回来,对方一直拖着不给,岑清伊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行,具体情况,你问狄总。”林沅芷似乎很忙匆匆挂了电话。
岑清伊微信联系云盛集团法务总监狄青文,狄青文秒回:岑律,拖欠款的事,我稍晚点让人整理完发你邮箱。
趁江知意接电话的时候也翻了翻自己的手机,里面有秦蓁的未读微信。
“我上飞机了。”
“今晚过得真是糟糕,想两个人好好待会都那么难。”
“送你的礼物也忘记给你,等我回来再给你。”
“还有啊,你和江知意是怎么认识的?”
岑清伊感觉最后一句才是秦蓁的重点,对于她身边出现的人,秦蓁似乎都要了解清楚。
岑清伊和往常收到秦蓁的离别微信一样回复:不用操心我,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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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心底莫名的一种烦躁,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知何时起,她感觉秦蓁就像是藤条紧紧帮着她,她像是被困住的斗兽,不得施展。
江知意注意到皱起的眉头,晃了晃红酒瓶,“喝吗?”
岑清伊递过杯子,索性今晚多喝点,能睡得好也不错,喝之前她不忘提醒江知意,“你少喝点,最好提前叫好代驾,我没办法送你回去的。”
江知意没做声,自顾喝酒,吃菜。
岑清伊霸占红酒瓶,一杯接一杯,喝得不像是酒,好像是吞火了,她很热。
“给我倒一杯。”江知意握着杯子敲了下桌面,岑清伊喝得不少,起身时有些摇晃,手一抖,红酒哗啦洒了。
江知意低头看看长裤,红酒滴答滴答,都被裤子西收了。
“不好意思。”岑清伊这一惊有点醒酒,手忙脚乱从纸抽里连拽出几张纸巾,“你先擦擦,我去给找条裤子。”
洗手间的门虚掩,岑清伊拎着长裤,敲门三下,“裤子在这里。”
“我够不到。”依旧是冷清的声音,似乎只能在床上见到那个火热的人,岑清伊只好背过身,将手伸进去,“这样呢?”
“够不到。”
“……”岑清伊心里火急火燎,这人是故意的,她总还是能惹到她,“你再这样,我就直接进来了!”
“噢。”
还噢!岑清伊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用,血气上涌,她猛地推开门,脸色涨红,倒西口气,“你这是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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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做错了什么,请老天用正确的方式惩罚她,而不是折磨她的身体。
说是要冲进去的人最终近似嫌弃地将裤子丢进去,稳准地砸中江知意,她并火速拉上门,里面传来风雨不惊的声音,“衣服诗了当然要托掉。”
岑清伊跑回衣柜前翻找衣服的手有点抖,酒精和血气冲撞,太阳穴筋脉一股一股地跳着。
岑清伊口干佘燥,浑身的血液加速运转,她深吸一口气摸了摸后颈的腺体,异常的热。
后颈的腺体开始柔阮温热是身体苏醒的征兆,刚才厨房“吃甜点”腺体并没有这么烫的。
岑清伊冷不丁想起什么,她偏头看床头日历被红圈圈起来的数字,她居然忘了,她的发热期马上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