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可能吗?
凌洛熹要是不愿意,谁也威胁不了!
她可没忘记,他当初给她开的条件,分明就是利益婚姻,那就好好的合作,何必整那些容易产生情感纠缠的事?
做夫妻,他倒是很自得其乐,也不管她一个女人,要不要矜持,顾不顾‘人身安全’。
二人相识不过三天,加起来都没有六个小时,他倒是想得美,今晚就要她住过去,这不明摆着想对她做点什么嘛。
男人是不可信的,今天在车里,便宜都给占完了,他就没打算跟她客气。
所以,回到公司,一听说唐欣茹要在下班之后开一个庆功会,她便看到了希望——
喝酒!
窗外,夜幕下是定州一世的霓虹,楼层内,是员工们各种欢欣雀跃的笑闹。
“来……干杯!”凌洛熹第十一次举起了手中莫吉托,却也是第八次被唐欣茹压下手来。
“你这酒量就别喝了,我可不想一会背你回去!”
凌洛熹笑嘻嘻地挥开她的手,酒气氲红了她的双颊,红扑扑的甚是好看。
“谁让你选的酒这么好喝啊,以前我怎么就不知道它的美好呢!”
唐欣茹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看吧,我就说你喝不了!”
凌洛熹没理她,转身,水盈盈的眸子浮现浓浓笑意,扬声道,“各位兄弟姐妹们,这次能拿下这么大一笔单子,功劳都是大家的,这个月开始,工资跟奖金都翻倍,我们跟着新乾森一起吃香喝辣……”
“凌总威武,凌总威武,唐总威武……”
众人声势整齐地振臂山呼起来,她则悠悠地转着脑袋享受着此刻的荣誉加身,忽然又跟抽风似的清醒过来,叫停了大伙。
“不够,工资奖金算什么,新乾森房产遍布全国,我们是吃他们一辈子了,到年底,每个人都给配辆车……”
喧闹戛然而止,显然这句话给大家伙带来的震撼远超了一个正常人能接受的范围,众人面露惊喜之色,面面相觑,凌洛熹是沾酒必醉,加加工资可能大家好都觉得合情合理,但是配车这个事吧……
可就有那些个机灵鬼,带头起哄,带起一片轩然,激动得忍不住上来将她二人是抱了又抱。
又疯了快一个小时,众人才慢慢消停下来,有些结伴回家了,有些喝醉的靠在自己椅子上睡着,还有些则在慢慢善后。
唐欣茹看着趴在自己肩上睡着的女人,不由得暗暗叹气。
目光远眺,正想着找两个有力气的男同事过来帮忙,忽然传来的一道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举动。
她在身上摸了下,才想起那是凌洛熹的手机。
掏出来看了眼屏幕,显示的只是一串电话号码,因为凌洛熹没有备注名字,她权当是骚扰电话直接给挂了。
可才挂断,那边又打了过来。
她只能接了,还没开口说话,那端的人,冷冰的语气顺着电波传入她耳中,瞬间让她打了个寒颤。
“你是要让我上去接你吗?”
唐欣茹蹙眉,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你是谁?”她询问道。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一下,随即反问道,“凌洛熹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虽说嘴上没有服软,但唐欣茹的心跳还是不停加快着,她似乎从这两回交谈里听出了对方的身份。
还在后悔刚刚语气太重,好在詹御庭已经挂断了电话。
唐欣茹盯着手机屏幕,满脸不解,怎么詹御庭这么晚还要找洛熹?
不对啊!
想到他们白天单独相处了三小时,回来的时候,她询问过凌洛熹这事,她的回答挺简单的,就说是公事,谈了下合同里的细节,既然如此,如果还要联系,那也是新乾森的秘书接洽了,在詹御庭眼里,也只不过是再日常不过的一个小项目罢了,那样的人物岂会一直跟进呢?
可现在他又给洛熹打电话?
还是将近十一点的时间!
“洛熹,洛熹?刚刚詹御庭给你打电话,可他又不说有什么事,你知道他找你干嘛吗?”
女人只是呜呜咽咽的哼了几声,根本就无意识听唐欣茹说什么,只是在抗议着不要打扰她睡觉。
唐欣茹也没再管那些了,叫来一个男同事,让他帮忙搂着凌洛熹回她们住处去。
刚走到公司大门口,电梯应声而开,茫然、凌厉、震慑,三道视线交织碰撞在一起。唯一人,酣睡神游的根本感觉不到此刻的剑拔弩张……
詹御庭锋锐逼人的目光快速地在面前人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那张不醒人事的俏人儿身上。
空气中的温度陡然跌落!
唐欣茹一下就感受到了一股来自寒冬飕飕的冷意,她的手一抖,凌洛熹就自然从她手上脱出去,整个人都靠在了一旁的男同事身上。
男同事也是怔愣着,完全没想过会在这个时间这种地方遇到遥不可及的大人物。
詹御庭面容上依旧沉稳持重,可冷冽的视线在看到凌洛熹与那男人亲爱挨靠的姿势之后变得更加萧肃,眸内不由得闪过一道精光,如杀气般,看得男同事脸色都变了。
他的女人怎么可以随意靠在别的男人身上?
几乎是呼吸间隙,詹御庭已经推开了那人,长臂勾住凌洛熹的纤腰,低头看着女人薰红的面色,将她整个人都打横的抱了起来。
电梯门在唐欣茹眼前徐徐闭合,走廊里,就剩她与男同事面面相觑着,你若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须臾时间,他们手里就少了个人。
而人却是被詹御庭抱着走的。
可是,为什么是他抱着走的?
这厢,詹御庭将凌洛熹抱进车里,一脸阴郁地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莫名觉得有些委屈,可还是很识趣地发动车子,再将后车厢的挡风屏升了起来。
男人轻搂着她,让她依偎在自己胸前,借着车窗外光影的照射,认认真真的看她。
她真的很轻很瘦,摸起来似乎都没有几两肉,她说这些年一直半工半读,就为了能生活得更好,可是她明明不需要如此,为什么,要这样为难自己?
十年前那个夜晚发生的事,就像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之手,一下揪住了他的身心。
脑海里一幕幕破碎片段浮现,詹御庭凝着她的眸中闪过了一丝愧疚,无法面对地将视线掉向车外。
缩在他怀里的女人,随着车身轻轻摇晃的弧度,睡得更沉了,脑袋低低垂下,一点一点,一直垂到了他的腰上。
詹御庭身子猛地一紧!
垂眸看着毫无知觉的人儿,她的呼吸正浅浅而温热地喷薄在……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