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为,什么迷人又危险的词汇形容詹御庭,只是外人因不了解他而凭空捏造出来的。
她接触到的他,除了腹黑一点,嘴上喜欢捉弄她一些,对她是极致的好啊。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男人的注意力此刻似乎只在她的脚上,在凌洛熹心潮杂乱间,叫来了小刘妹妹准备冰敷的东西,开启了护工模式。
安静的房间里,气氛诡秘。
“你踩着那高个的手时,他的惨叫声都飞办公室里来了,真的有那么疼吗?”
男人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你是怀疑我不行还是怀疑他演戏?”
凌洛熹不敢看他的眼睛,别开眼,小声道,“也不是啦,穆先生不是让你别太狠了,我是怕你把人家弄死了……不是,弄坏了!”
他盯着她飘忽不定的神情,淡淡道,“他自己晕倒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自己晕的吗?那就好那就好……”凌洛熹松了口气,接着又道,“穆先生怎么会过来呢?”
“你发短信给我,我就联系了他,正好萧然在总局办事,听到你们报警,方达上次被刘光宇骚扰的事他也有耳闻,便知今天的事情不会太简单,就直接跟出勤的警员换了一班。”
凌洛熹哦了一声,神情飞扬起来,“那你记得替我谢谢穆先生,真不愧是警察,抓坏蛋的时候简直帅呆了,他当时……哦疼……”
她的话让詹御庭脸部轮廓绷了起来,给她揉脚的动作也故意加重了几分。
“凌洛熹,你别得寸进尺,在我面前夸别的男人你试试?就算是萧然也不可以!”
凌洛熹不高兴地嘟着红唇,小声咕哝道,“就没见够你这么小气的男人,我那纯粹是欣赏!”
某人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沉声问道,“有胆你再说一遍!”
“知道了知道了,不说了还不行嘛!”
詹御庭看着她腮帮子咬的鼓鼓作响,他一挑眉,“我都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先恼起我来了,做错事的人就这么豪横吗?”
凌洛熹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我哪里做错事了?”
“你这大厦的物业是干什么吃的?”
凌洛熹一摊手,“物业就两个人,一个老头一个扫地阿姨,她们是物业总公司分配过来的,可这跟人家什么关系?”
男人无语地抿唇,好半晌,才忍住欲爆发的脾气,冷冷道,“发生了上次那种事之后就该联系他们公司增加人手,至少也要有几个像样的保安吧!二十个小混混就把你的公司砸成了马蜂窝!”
“这是老街,老式大楼,哪有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
“那如果我来晚了呢,又或者警察也没赶得及,你要被他们带去哪你知道吗?”
凌洛熹皱起了黛眉,想到之前瘦高个对她各种言语污辱,当时那种孤立无援的惊慌又从心底升了起来……
他说的对,她确实大意了。
见她伸手求抱抱,撒娇的模样,詹御庭冷峻的面容才有些许缓和。
他坐到她身边来,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绝美的脸蛋,轻启声,“你可以不弄世故,但必须学会世故,明白吗?”
凌洛熹长长地与他对视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装傻地问道,“对了,上次我们报警,刘光宇被抓了是吗?后来怎么样了,为什么他会找这些地痞流氓来捣乱?”
“坐牢了!”他满不在乎地吐出三个字。
凌洛熹美眸中闪过错愕,“坐牢?喷字虽然可恨,但也仅仅是违反了治安条例吧,怎么会坐牢这么严重!”
没等詹御庭回她,凌洛熹似乎又想明白了为什么!
她美眸一沉,冷着脸问,“是不是你的主意?”
詹御庭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可凌洛熹不淡定了,她这个受害者真是做的冤!
她自嘲地笑起来,“我算是明白了,要不是你自作主张把刘光宇弄到牢里去,他那些兄弟又怎么会跑来这里砸场子?”
“怪我?”詹御庭眼里尽是蔑视,“那样的人不坐牢去,你准备如何让他放弃继续骚扰你的念头?跟他签第三方协议?”
“我没想过,再说跟你的合作都黄了,还签什么协议啊?”
“凌洛熹!”詹御庭不得已又冷声呵斥了一声。
他俯身逼近,慑人的眸子紧锁住她,“不要在这种时候跟我使性子,我说这么多都是为了你好,你给他生,他就要你死,别把任何人都想得太简单,也别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
凌洛熹抿唇,好吧,看在一次次都是他帮她解决问题的面子上,不跟他争论。
詹御庭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她整个抱起来放坐在腿上。
二人的距离,近到彼此的呼吸都喷薄在五官之上。当凌洛熹那双美丽的星眸直视着他,一股悸动从他胸腔蔓延了开来。
“凌洛熹,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嫁给我之后,你的定位是什么?”
什么?
凌洛熹一愣,话题扯得也太远了,要跟她谈哲学了吗?
“我没想过,得过且过!”这就是她现在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这种回答,自然又让他一声长叹。
他告诉她,“如果我要一个玩得了人心看得清世故的妻子,你是不是要学会与我一同并肩,如果你做不到,甚至是厌倦那也没关系,放弃你的事业,给我在家好好当詹太太,贤妻良母,生儿育女。这就是你可以选择的定位!”
听着这番话,凌洛熹心脏的位置,好像被瞬间冰封了一般,全身发冷!
她震惊无比地看着他,看着那深邃的眼睛里噙着的一抹看不分明的神色,看着他脸上透出的肃冷之气……
他不是在开玩笑!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光刺痛了她的眼,凌洛熹轻轻地移开脸,回过神来。
“就只能是这两种选择吗?不可以要事业也要开心快乐?”
詹御庭微敛眉宇,眸光略有几分心疼地落在她的脸上,“那就要看你是多坚强的人!”
凌洛熹忍不住又打起了寒颤,眸子里闪动着纠结,无助地问,“那你想要我做怎样的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