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倒在地的秦淮茹,都不晓得自己如何回到的号子,她满脑子都是傻柱那冰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神。
这种眼神让秦淮茹惊恐。
因为秦淮茹发觉傻柱好像不在了自己的掌控当中。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已经出现了两个穿着制服的公安,其中一个公安手中还端着一碗油花花的面条,上面窝着两个鸡蛋。
秦淮茹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人。
她见过吃鸡蛋面下场的人。
都被送走再也没有回来。
是端头饭。
秦淮茹的脑子里面想起了一个她不愿意面对,也不愿意承认的字。
死。
这个字令秦淮茹惊恐万分。
“端走,端走。”
秦淮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言语中泛着一股子恐惧到极点的害怕,就仿佛公安把断头饭端走,秦淮茹自己就可以不死似的。
“秦姐,你好懒吃点吧。”
“吃点吧,吃饱了肚子好上路。”
上路。
上你大娘的路。
老娘凭什么上路?
秦淮茹嘴唇都开始哆嗦,这是秦淮茹对某些事情或者某些东西害怕到极点的一种生理反应,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这般恐惧死亡。
面对死亡,秦淮茹这个心机婊再也无法保持平静,有的只有害怕和惊恐,以及想要活下去的那种强烈的求生欲。
“我不吃,我不吃,端走,给我端走。”秦淮茹的声音嘶哑到了极点,有点刚刚自宫小太监的味道。
“秦姐,你怎么能不吃那?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呸呸呸,说错了,就是死也得当个饱死鬼,要是饿着肚子死了,你就是饿死鬼,我听我奶奶说,这个饿死鬼是要吭泥土的,秦姐,张口。”
“我不吃。”
“吃点吧。”
“我不吃。”
几个囚徒面面相嘘。
事到如今。
她们也算看明白了事态。
这是秦淮茹心情不好。
说白了就是秦淮茹怕死。
几个囚徒的脸色当时冷了下来,一个怕死的娘们还用得着她们上赶着拍马屁?要不是顾忌旁边有两个管教在,说不定把这碗鸡蛋面硬生生的灌在了秦淮茹的嘴巴当中。
可惜。
旁边有管教在。
她们不敢,还的好言规劝秦淮茹。
不看秦淮茹的面子,也得看两位管教的面子。
“秦姐,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是这样的一个人啊,死亡有什么可怕的?人从生下来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要死亡,只不过时间长短不一样而已,有的人活的年纪长一点,有的人活的短一点,你现在四十多岁,你想想那些刚刚出生连自己母亲都没有见到的夭折小孩,你跟他们比起来,你赚到了。”
“秦姐,就算你不想吃,你的下场也是不能改变的,这是你触犯了法律的结果,你怨不得旁人,要怨只能怨恨你自己,要不是你风潮期间作恶太多,能有今日之下场嘛?”
“佛家曰,昔日因,今日果,是你风潮期间做了太多的恶事情,你想想被你逼得家破人亡的那些人。”
“我知道自己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还想留着这条命看我儿子棒梗娶媳妇生孩子,我还想当奶奶,我不想死啊,我不能死,我真的不能死。”
秦淮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的那叫一个伤心。
都给号子里面的那些人给跪下了。
头磕的砰砰砰直响。
就他M的一个意思。
自己不想死,想要让那些人帮她。
这营生是能帮忙的营生?
哪有替死的。
秦淮茹却不管这些,她只想活,别人活不活她不管,她就管自己。
“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就当做做好事,帮帮我秦淮茹吧,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发发慈悲,救救我秦淮茹,我秦淮茹下一辈子当牛做马的报答你们,我真的不想死。”
跪在地上磕头的秦淮茹,用布满鳄鱼眼泪的脸颊看着那些人,膝盖当脚的跪走到这些人的跟前,手抓着那些人的胳膊或者抱着那些人的身体。
“求求你,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好不?你替我死一下,你替我死一下吧,我给你磕头了,我给你磕头了。”
秦淮茹的头磕的真用力。
为了不死。
为了让旁人替自己死。
秦淮茹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头。
肉眼可见。
额头都见血了。
号子里面的人都把脸扭向了一旁,甚至还有人不管不顾的当着管教的面抽了秦淮茹两个大巴掌。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替你死。
死这个玩意有替的。
“秦淮茹,我真是低估了你的无耻。”
“呸。”
一口浓痰唾在了秦淮茹的脸颊上面。
“我是无耻,我不是人,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不想死就可以不死?想想那些被你祸祸的自己把自己给了结的人,你对得起他们?秦淮茹,你还有什么话想要说的嘛?”
秦淮茹脸色在变。
身体开始尽可能的远离两位管教。
遗言。
她不想交代什么遗言,她想活。
秦淮茹的双手死死的抓住了铁栅栏,或许这是秦淮茹认为自己可以自救的唯一的方法,她力气很大,大的两位管教压根揪拽不动秦淮茹。
胳膊拗不过大腿。
一个秦淮茹怎么能是好几个囚徒的对手?
她揪着铁栅栏的手被一个个的搬开,再然后就跟待宰杀的二师兄一样,被一帮囚徒抬着手脚的抬到了行刑车上面。
……
漂亮国。
机场。
冉秋叶左手拉着一个粉嘟嘟的小姑娘,右手牵着一个肉团子一般的小帅哥。
她要回国。
虽然那里有她感到伤心的昔日往事,却也有她美好的记忆存在,冉秋叶时不时的会梦到许大茂救她,给她找食物,然后两个人干柴烈火发生的那些事情。
“妈妈。”
“嗯?”
“我们回去找爸爸嘛?”
“你怎么这么多话?妈妈昨天就跟我们说了,说要带我们回去找爸爸。”肉团子活脱脱一个小大人。
“也不知道谁昨天晚上尿床了。”
“我没有尿。”
“是没尿,你那是画地图,妈妈,爸爸会认妞妞嘛。”
“会的。”冉秋叶的脸色闪过一丝犹豫,她知道孩子的爹,也就是许大茂,有家室,可是身为母亲,不应该剥夺孩子想要父亲的那种期望。
再说。
她也想见见许大茂,向许大茂说声谢谢。
要不是许大茂。
冉秋叶或许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