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直就这么好客吗?”
坐在屋里,娄晓娥给刘强沏了一杯热茶。许大茂则在门口,靠着门框子,一边嗑瓜子,一边朝着外面喊:“来玩会儿啊。”
外面也没人,也不知道他是冲着谁说的。
“自打那天回来就这样了。”娄晓娥满面愁容的坐了下来,肚子大了,身子负担,即便是坐下这么简单的动作也要扶着桌子。
“瞧了吗?”
“瞧了,检查完大夫说没事儿,说过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
“后来给我拉到一边,偷偷告诉我没救了,让他想吃什么就吃点儿什么吧。”
“······这大夫······有医德!”
这话倒不是讽刺的,对于医生来说,医术是一方面,做人是另一方面。有医德的医生,即便是遇到了必死的绝症也不会当面告诉,而是会悄悄告诉你家属。
话是拦路的虎也是杀人的刀,不告诉你,你觉得没事儿可能还能多活一阵儿,至少不糟心了。要是遇到那愣主,一看说:“你要死了!”
这家伙一仰脑袋躺那儿了,这算谁的?是病死的还是你说死的?
“那他知道吗?”刘强往许大茂那边看了一眼。
“他都这样了,知不知道的,又能怎么样呢?”
“······嗯······你怎么打算的?”
“唉······”娄晓娥叹了口气,“人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打算,凑合过呗。家里也不指望他挣钱,我娘家还过得去,能帮一点儿,可是他都这样了,竟然还在外面有相好。”
说着,娄晓娥都哭了,刘强递来卫生纸准备安慰,娄晓娥又说了一句:“傻子都要,狗都看不上的东西······”
“······”
刘强直接好家伙了,这是发起狠来连自己都骂。
“你这个是什么呀?”
刘强今天来,是带着东西的,刚才放在一边儿,娄晓娥也没注意。
“哦,是我泡的药酒,活血化瘀,一天给他喝一点儿,有助于恢复。”
“里头泡的什么呀?”娄晓娥凑近了去看,里头有人参、鹿茸、冬虫夏草、蛇胆、枸杞、鸡爪子······
“······”娄晓娥沉默了一下,“那个是鸡爪子吗?”
“不是。”刘强摇头。
“那是什么?”
“熊掌。”
“那是熊掌?”
“那是熊掌。”
“你再好好看看,那是熊掌?”娄晓娥把刘强拉过来,指着那个鸡爪子问道。
刘强抚摸着酒罐,若有所思:“几天不见,瘦了。”
“······”娄晓娥沉默,“它就不是熊掌!”
“它不是熊掌吗?”
“它不是熊掌!”
“我也觉得它不是熊掌!”刘强腾的站了起来,“我当时跟那卖药的都说了,这就不是熊掌,可他告诉我这就是熊掌,我说这不是熊掌,他告诉我这就是熊掌!”
“······你是来搞笑的吗······”娄晓娥无语。
刘强大咧咧的坐下了,说:“先搞笑吧,不搞笑就太搞笑了。”
“······”娄晓娥。
“······”刘强。
“······”娄晓娥。
“······”刘强。
“你······”
“还没吃。”
“我······”
“吃炸酱面吧。”
“没······”
“二十个菜码就行,别多弄了,多了吃不了。”
“我说话了吗?”娄晓娥被噎的难受,如果不是家教好,这会儿都骂脏话了。
“哦,我寻思到饭点儿了,你不打算做饭吗?”
“不打算······”
“好吧,那我就走了,不用送了。”
“我没打算······”
“真不用送了。”刘强站起身来说道。
“好。”
“别送了。”刘强走到了门口又回了头。
“你走不走?”
“别送了别送了,回去吧。”刘强摆手,脚下却没动。
娄晓娥叹了口气:“我还是送送吧。”
“嗨,你这么客气干什么,我都说不用送了······”
“你再废话我弄死你信吗?”
刘强不说话了。
娄晓娥也心不在焉,低着头,一直跟在刘强后面。
忽然,前面的人站住了,她一不留神撞了上去。得亏是走的不快,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怎么了?”
娄晓娥从刘强身后探出了一个脑袋,顿时愣住了。
这是傻柱的房间,刘强都打算走了,忽然想起来一茬,打算过来看看。
结果一到门口,正看着傻柱垂头丧气的坐在床边儿上,左边站着冉秋叶,右边站着秦淮如,秦淮如跟前站着秦京茹。
“嗯?”刘强愣了。
这里头怎么还有秦京茹?
娄晓娥站在门口也愣住了,也是一脸的问号:“⊙(?◇?)?”
屋里头,冉秋叶和秦淮如都在笑,笑的很和蔼,不过却总让人感觉中间的空气中有闪电交错。
空气有些凝重。
那秦京茹倒是傻不拉几的在旁边嗑瓜子。
哦,这个是凑热闹的。
气氛有些僵持,刘强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傻柱,你就说说,我和她,你选谁。”
“卧槽!一开始就这么劲爆的吗?”刘强在边上直接就惊了。
“还有我,我也要参加!”
“秦京茹,你就别凑热闹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傻柱一脸的郁闷。
“当然有关系了,我得跟着我姐。”
“别打岔。”秦淮如拉走了自己的表妹,“傻柱,你就说,我俩,你选谁?”
“柱子,说真心话就行,不用紧张。”冉秋叶微笑着看着傻柱,“没事儿的。”
“(⊙o⊙)…”傻柱楞了一下,咽了口唾沫,“那你能先把菜刀放下吗?我刚磨过,挺快的。”
“哦,我准备做晚饭了呀,做饭的时候手里拿一把菜刀,很正常不是吗?”冉秋叶轻轻摸了摸刀刃,一缕殷红渗出,“啊呀,流血了。”
傻柱赶忙过去把手拉过来,找纱布给包扎。
“柱子,你说,你刚磨了刀是吗?”
“是啊,磨的可快了,你可别乱摸啊。”
待到包扎好,冉秋叶往前走了几步,从秦淮如头上拔下一根头发来,放到刀刃上轻轻一吹。
头发,断了。
“哇,还真的很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