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震撼得太过, 莎娜接下来的对话几乎处半神游状态。
“那他为么还不回来?”
她甚至连敬称都忘了用。
莎娜就听见联盟长阁下语气沉了下去,“可能……我们之间、存在么误会吧?”
莎娜:?
哦,对啊。
……身陷敌营却没有等到长辈来救, 被迫自己脱身……
那之后,小孩子闹点脾气还是很正常的。
但……那种小孩子真的会闹脾气吗?
——无、无法想象。
虽然莎娜长过程中确实碰到过很多天才, 但是这个天才程度的确超过她可想象的范围了, 至连形象都脑补不出来。
星舰到港,平稳地停下。
在离之前, 莎娜听见对轻轻叹息了一, “他大概为……自己被当做叛徒了吧……”
但是没有啊,从来都没有。
他相信着、一直相信着。
相信着那个一诞生就在忍受苦难, 但却仍旧坚持对所有的一切温柔待的孩子。
只是,那时候……
他该更用心一点才好。
在那孩子拒绝接受一切有关[碎星]的机密情报的时候, 他就该察觉不对的。
……
莎娜:???
这是“误会”的程度吗?!!
……
星舰舱门打的一瞬间,星盟联播的镜头就已经在下面等候。
莎娜立刻收起了脸上任何不该有的情绪, 露出了一个模仿自魏女士的标准微笑。
加油!莎娜你可是专业的!
现在可是工作时间,你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收好!
莎娜:……
…………
不、完全做不到!!
——到底是为么啊?为么会产生那么可怕的误会?!
加拉赫星, 公墓。
像是被喧嚣的世间遗忘, 这里是独属亡者的沉默。
就连来来往往的人都下识地放轻了脚步, 像是怕打扰这里真正的主人——那些沉睡在此地的逝者——的安息。
将姓名篆刻在石碑上, 避免被遗忘。
这似乎是智慧生物辗转世界、跨越时空的共识。
那个篆刻满当年在加拉赫那一役牺牲者姓名的石碑前,不何时出现了一道黑色瘦削高挑的身影。纵然每个来这地的人都下识放轻了动静,但青年的出现也太过悄无息, 看见他的人甚至都不确, 这人是一直站在那里、还是刚刚到来。
黑色的帽子将微卷的头压下,帽檐压得极底,只露出底下墨镜的下缘。
立领的衣服则遮挡了还有些圆润弧度的下颚线, 整张脸上露出来的只有衣领到墨镜的这一小部分,好在那露出来的鼻子高挺又好看。
是个怪人。
但是又为存在感太低,所并不引人注。而来这地的人大概也没么心情去注别人奇怪的打扮。
这个遮得几乎看不见脸的人自然是楚路。
年前,为识到[碎星]很快就会到来,楚路(不)告(而)别了那个好心收留他的少年,始了他在星际的“流浪”生活。
虽然作为同时上了新旧联盟追捕名单的通缉犯,但要是真的说起来,楚路的日子过得倒也不怎么艰难,特别是这次系统主动帮忙的情况下。
事实上,要不是这个身体拖累,他都快把这一行当做“旅游”了。
这种漫无目的、一个个地点走过去,也确实是旅游吧?对一诞生就被关在实验室的“凌路”而言,这曾经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
至路上偶尔遇到一些“违法犯罪事件”、被他按照事件的紧急程度对应举报新联盟官部门,楚路觉得这是每个联盟公民应尽职责——虽然他现在大概率不是被新联盟承认的公民身份——实在不值得一提。
那之后引来料之中的追查,楚路也非常放心地交难得活跃的系统了。在这种世界观背景下,系统的作用就异常突出了。而且在世界已经稳之后,系统也不必像当时任务中那么束手束脚。
不管是[碎星]还是[星裔]的追捕,在早有准备情况下,楚路造的麻烦都非常有限。
然而……在楚路独自上路前,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带来大|麻烦的是,这张看起来就很好骗的脸。
就降低威胁性和警惕心而言,这张脸的作用实在过突出。
楚路这些年向联盟举报次数那么多,他这张一看就是“受害者”专用的面孔居功至伟。
非常适合的人质、绑架虐.杀对象……一看就不会反抗的那种……
——至到底会不会反抗?
楚路:微笑.jpg
他觉得那群人可在新联盟的监狱中好好思索一下这个问题。
对此,楚路一始怀疑,是不是为自己总是闭着眼的“盲人”状态显得比较像是弱势群体,为此他还专门换上了眼镜戴上,那种特质的可遮挡视线的眼镜,然而这并没有用处。
甚至在他选择单向——他看不见面,面可看见他的眼睛——的镜片后,情况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总之,在一路上各种失败的尝试之后,楚路敲了好几套伪装的貌,总算让自己接下来的行程稍微安稳了一点。
现在这个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造型是其中简单的一个。
——不用在脸上折腾么,直接把它全挡起来就行。
缺点就是……看起来有点奇怪……
不过墓园这种地,过来的人大概也不会注这些。
楚路在这里站了许久,一直到来来往往的人都离、周围的人静寂,他才抬手、把脸上的墨镜往下拉了拉,从帽檐和墨镜的缝隙中扫了一眼那座碑上的名字。
这个身体的大脑处理速度惊人,他只瞥了一眼,石碑上全部信息混杂着上次在这个世界的记忆一起涌来,大多数都能和记忆中的脸对得上号。
这是理所当然的,为加拉赫那一役,凌路就是其中的亲历者,而依照这个身体为适应过人感而被强行的大脑的记忆力,他能记得那些人的面孔并不奇怪。
——这可是系统在重新导入记忆包的时候,都多打包了几个文件的记忆。
不过要说是“亲历者”或许并不那么恰当,如果用更准确的词语来描述,那是——“背叛者”……
楚路上次离加拉赫之前,并没有这座石碑。
毕竟那时候[伊苏弗洛]未毁,而[碎星]在[星裔]统治的联盟下,还是正在被通缉的反抗军,没人会为通缉令上的存在建纪念碑。
墨镜被重新推回正常的位置,楚路上前一步,双手将那捧白色的花束放到了石碑跟前。
他其实并不确那些陷入沉睡中的人愿不愿接受这束花,过来这一趟,本就在他的计划之。
楚路其实本来没有么故地重游的图,加拉赫只是他所搭乘星舰的一个中途停靠港,楚路也是在星舰停泊期间看见这个刚刚建立不久的纪念碑介绍,这才临时起决过来看看。
(鉴他现在被通缉身份的缘故,买星舰票也不是通过么正常的手段,故而中途离都不用特办么手续)
为是临时起,所其实楚路么也没有准备,就连这捧白色的花束也是进到墓园之前临时想起来买的。
他也是这会儿才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过来这里好像不太合适的样子。
……
…………
楚路后还是将花束留在原地、转身离。
走出墓园,系统察觉到宿主情绪不高的样子,它试图说点么来缓和宿主的心情,想了想、邀功说:【联盟有人追查你的踪迹,我把他们引到了蓝流星系。】
蓝流星系和赤幕星系遥遥相对,堪称整个联盟的两极,赤幕星系的核心星瑞德星是楚路此行本来的终点,对去蓝流找他、怎么也不可能找到。
楚路那点稍稍低沉的心情也只维持了短短一小段时间,工作性质如此,他对此早就习惯了。对系统拐弯抹角的安慰,他轻轻笑了一、道了谢,心情到这时候已经朗了不少。
他想了想,又提醒系统“不要做的太过”。
每次都挑着远的地把人往那引,时间久了反而会增加暴露的可能。
系统想要大反驳“不可能”,这是在挑衅他系统的尊严,这个世界的技术水平在它看来非常落后,不管是逻辑内核、供能式,还是运行速度……和它时空局出品的系统相比,都不道差了多少个光年呢。
——它会暴露,么玩笑?!
但考虑到宿主刚才显不太愉快的心情,系统还是决暂时保持沉默。
也就是说这话的是它宿主,要是别人,系统早就把对骂的狗血淋头、让人领教一下系统丰富的词库积累。
#绝对不是害怕被禁言#
在联盟中心,与“朱”紧邻的另一颗名为“荼”的卫星上,照看出了旁边临时充当警卫队瑟维斯的欲言又止。
照恍然,“是玖快回来了吧。”
见他想起这个,瑟维斯显松了口气,答应了一。
照失笑:“你还真打算一直躲着他?”
——么?么?
虽然提醒自己这会儿是工作时间,但是莎娜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去听两人的对话内容。
听一下、只是听听……应该没事吧?
如果真的是机密事件,联盟长阁下应该会示她暂时离的……而且旁边的护卫队也没动……
不!莎娜,你我清醒一点!!
你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是为了光热、为一个在联盟历史中留下名字的优秀女性,才不是为了听八卦的!
脑中的挣扎纠结无人可,但是单就在的表现,这位金女士确实足够专业。
在这些显属私事的谈话始的一瞬间,她就往远处移了几步,留在一个保证不会听到那边的对话、又确联盟长阁下一旦有事扬叫她,她立刻就能反应过来的位置。
莎娜则是打光脑板面,检查着联盟长阁下接下来的行程,确保其中并没有么不合理的地,同时第五次核对联盟长阁下接下来要用的演讲稿……
光脑的荧光映出了那张认真严肃的脸,只是主人的眼神却有些漂移。
……好奇、真的好奇……
莱尔阁下和凌玖阁下的关系确实不怎么好,两人已经到了几乎不会见面的程度。
说是“几乎”,为毕竟都是新联盟的核心员,总有必须同时出现的时候。但是大多数情况,都会有其中一位用投影影像代替。
而现在,听联盟长阁下的说法,原来这几乎到了不见面的关系并不是双向的,而是莱尔阁下在躲着凌玖阁下。
但……为么啊?
“想道?”
洛尔斯会场的演讲结束,在之后前往奥拉顿的星舰中,莎娜听见联盟长阁下这么问。
在忙到快没空喘口气儿的行程里,在星舰上的时间已经是难得的休息,莎娜精神放松之下,脱口而出了一个“想”字。
莎娜:……
莎娜:!!!
她试图补救:“不,您误会了,我并没有……”
“没关系。”照温和的笑了笑,“这并不是么秘密。”
莎娜:那是她可听的思……吧?
而且联盟长阁下上次也说,希望可在休息的时候谈一些轻松的事情,这或许是对放松的式……她该配合才对。
想着,她立刻做出了认真倾听的表情,却听对:“瑟维斯重伤了玖的哥哥,差点杀死。”
莎娜:!!!
——这是……“轻松”的事情???
照看着这个震惊到表情空白、眼神都有些崩溃的小姑娘,他轻轻笑了。
虽然魏阔女士推荐对的时候,说是位很好的助手。但是他觉得魏女士的期望可拔的更高一点,比如说……继任者……
敛下的眉眼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
——那么一个优秀的领导者,该怎么处理下属之间的矛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