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要买金簪,去的自然是京城最好的首饰楼玉瑶轩。待马车停在玉瑶轩的内院,木开才挑开车帘,“三爷,到了。”
玉瑶轩的伙计自然认得马车车辕上晟王府的标记,再看这位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年轻王爷,伙计激动地脸都红了。待送晟王入轩阁后,这伙计犹自不敢相信地低喃着,“我见到晟王了……我居然见到晟王了……果然名不虚传!够冷又够气派……”
“这位小哥,你说见到了晟王?”一身姿色衣裙的小丫鬟紫汐下马车走到小伙计身边问道。
小伙计点头如捣蒜,“晟王府的马车上下来的,跟着的下人还让把轩里的上品金簪都拿过去让他主子挑,有那样的容貌和气派的不是晟王能是哪个?晟王一定是来给陈家姑娘买金簪的,陈家姑娘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
还不等伙计说完,紫汐已快步回到方挽离姑娘身边,姑娘出门散心都能遇上晟王,果然是有缘分,只可惜晟王是来给陈小暖买金簪的……
将伙计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方挽离问道,“晟王现在何处?”
伙计扫了一眼方挽离的马车,见是宁候府的,立刻提起了几分戒备。京城里哪个不知道宁侯府的三姑娘垂青晟王,没想到晟王来买金簪她竟追了来?这真真是有失颜面了,“小的只管往里领人,晟王去了哪儿小的也不知晓。”
头戴面纱的方挽离也不跟这没眼力的东西不废话,轻提莲裙,直奔银楼最高层的雅间,果然见雅间外站着两个的面容冷清的侍卫,砰砰的心跳告诉她,里边的人定是晟王没错了。
方挽离转身推开旁边的雅间走进去,抬头隔着面纱,轻轻抚上自己的脸,“方嬷嬷,紫汐,将这一层的客人立刻清走。”
方嬷嬷和紫汐都愣了,这里是玉瑶轩的顶层啊,谁知道雅间里坐的都是什么人?她们惹得起么?
“快去!”方挽离的声音尖冷,说完便推门进了三爷斜对面的雅间内,候着三爷出来。直接推门进去打扰三爷,她还是不够胆子,也怕惹了三爷厌烦。
“这位姑娘今日要看什么?”方挽离进了雅间,方才看戏的管事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进门问道。
看什么?方挽离眼睛一转,“将佩在腰间的君子玉取几块来。”
管理转身去了没一会儿,紫汐走进来,“姑娘,赶巧这一层除了咱们这两间,并无旁人在。”
连老天也帮她!方挽离翘起嘴角,让人去楼楼梯处拦着,不许再有客人上来。
“可是……”
“就说有贵人在楼上,让他们回避!”方挽离狐假虎威道,“你在门外候着,晟王出来立刻告于我知。”
紫汐与方嬷嬷不敢不听,只得到门外商量,“紫汐,你在这儿候着,我立刻派人回府送信。”
紫汐慌乱的点头,“不要告诉大少爷,最好能将二少爷找来。”
“能寻到人就不错了!”
方嬷嬷刚走,晟王便从房内走了出来。紫汐无法,只得轻轻叩了身后的房门一声。
这声响虽低,但三爷的目光还是移了过来,将紫汐吓得面色惨白。
三爷判断出这紫衣丫鬟不是杀手,便继续向前走。刚到丫鬟跟前,房门便被推开了了,用面纱遮脸只露一双盈盈水眸的方挽离翩翩万福,“臣女方挽离,见过晟王。”
三爷微微点头,便从她身边走过,目光都不曾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不能让他走,错过这次机会下次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方挽离追上去急切道,“晟王便如此讨厌挽离么?挽离做的所有事都不过是为了让您垂青罢了!您娶陈姑娘为妃挽离赞同,挽离不求为妃,只求为……”
三爷冷声道,“都是死人么!”
正在看戏的管事立刻缩脖子躲进屋里,木开挡在方挽离身前,一脸的冰渣子,“方姑娘请自重。”
看着晟王越走越远,方挽离扬声喊道,“严晟哥哥,挽离此生非你不嫁!若是你不娶,挽离便削发为尼,余生与青灯长伴!”
见晟王充耳不闻,恼羞成怒的方挽离将手中刚挑好的玉佩狠狠摔在地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晟王,严晟,柴严晟,你好绝情,你等着,我……”
你要怎样?表面冰冷内心八卦的木开一直没等到方挽离说出口,估摸着三爷已经上了马车,便遗憾地放下手臂,转身下楼。
不愧是晟王的侍卫,面对这样的事儿脸上竟无一丝惊讶!玉瑶轩的管事暗赞几句,走到被丫鬟搀着的方挽离身边,掩着不屑道,“姑娘摔玉佩是过了瘾,不过这玉钱您还没付呢。”
就算被晟王无视,也轮不到这狗东西嘲笑她!方挽离的目光在管事身上冷冷扫过,回身将桌上的几块玉佩全都摔得粉碎解气后,才让紫汐拍下几张银票,抬脚便走。
管事却拿着银票拦在她们面前,笑道,“姑娘稍待,这还差三百两,您将银两给足了再追也不迟。”
方挽离扫了一眼紫汐,紫汐轻轻摇头表示没有再多的银子,着急离开此地的方挽离直接将腕上的玉镯褪下放在桌上,“这个足够了!”
管事却不让路,“姑娘说笑了,咱这是玉瑶轩不是当铺,不能以物抵债。再说姑娘的羊脂玉镯也值不了三百两。”
小鬼难缠,方挽离只得转身回了房内生气。待到宁侯夫人随着方嬷嬷赶到后,怒指着女儿的脸骂道,“你真真是不知羞耻,宁侯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方挽离不服气,“这楼上只女儿与晟王,并无其他客人在。”
宁侯夫人的手指都哆嗦了,“银楼的伙计、管事、晟王府的侍卫不是人,他们哪个没长着嘴?”
方挽离咬唇,“晟王自然会让这些人闭嘴的。”
“你……你……!”宁侯夫人见女儿如此冥顽不灵,晓得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只得吩咐人善后,自己悄悄带着女儿回府。
待宁侯和方子安从衙门回府听说此事后,也是起了怒气。
宁侯幼子方子宁低声道,“父亲,您该登门给晟王陪个不是吧?否则晟王怪罪下来,咱们……”
宁侯觉得窝火,可论理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便抬眼瞪着小儿子道,“你与为父同去!”
方子宁立刻喜笑颜开,“好,子宁与父亲同去!晟王的庄子儿还没去过呢,听说那庄内的杏花开得正好,子宁折两枝回来为娘亲插瓶。”
宁侯夫人愁得头都要白了,“折什么杏花,只要晟王不动怒,这事儿又不传开,娘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