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门火炮的三轮齐射,邓继祖望远镜里的京都城楼就坍塌了。
城墙上守军的乱窜,甚至还有士兵从城墙上跳下来,看起来十分的慌乱。这让邓继祖有点意外。
“莫非这一炮真的把倭寇的将帅一锅端了?”
狼军冲在最前面,两万人是真的如狼似虎,疯狂的嘶吼着前赴后继的冲向京都坍塌的城门。
在后的是临淮军,中规中矩,成阵型向前杀去。
“看来王辅臣对这临淮军整治了一番。”看到临淮军冲锋还保持着阵型,邓继祖说道。
“东海水师入城后,立即进入皇宫,不必顾忌其他敌人!”邓继祖下令。
狼军、临淮军、东海水师,三军奔赴,从天空往下看,六万人就像是群蚁,密密麻麻的朝前涌去。
原本就处在主将阵亡,群龙无首境地的京都防卫军,看到城外一眼看不到边际的秦军杀来,吓得屁滚尿流,许多人已经放下武器逃跑。
也有忠心的士兵想要组织起来抵抗,但是主将的阵亡,失去了统一调度的指挥,让这些想要抵抗的士兵们只能小规模的成军,难以让各个对于撮合一起抵抗秦军。
这样小规模的抵抗团体,看到越来越近的秦军,再看看身边的人,许多原本还打算为国捐躯的士兵恐惧感瞬间涌上来,丢掉手中的武器转身就跑。
狼军最先杀入城中,只要没有着秦军盔甲,一路所见之人全都被狼军杀死。
临淮军则踏着尸体开始深入城中。
进入了城中的狼军就成了狼军了,开始了他们所认为的战争。
邓继祖在最后面,看着狼藉的城市,带着一部分人朝皇宫走去。
间谍司在京都驻扎的是一个百户,隶属于东海千户所。
东海水师的一万人在这个百户的带领下,直插后光明天皇所居住的日本皇宫。
邓继祖到达的时候,皇宫城门处还在发生战斗。攻打这里的是临淮军一员游击将带的五千人。
“邓将军,皇宫里的守军大概有一万多人。这些人负隅顽抗,我只带了五千人,很难攻下来!”临淮军的游击将看到邓继祖来了,大喜过望,过来汇报情况。
狼军起初想要杀入皇宫,但是被临淮军给阻止了,先前邓继祖就有令,让狼军莫要打皇宫的主义。
带头来皇宫的狼军将领看到临淮军先来,也不好与他们起冲突,于是转身带着人去劫掠城中的富户了。皇宫虽然是宝库,但这是狼军拿不了的,这是陛下的东西。
打一个国家不把这个国家的财富搬空,那不远万里发兵是干嘛?真当秦义发兵是去抢地盘抢人口占领日本岛?不可能的,秦义只是想要立威和扫清大秦新航路上的障碍以及劫掠财富,当然还有一点点作为后世人的报复心理
若是较真的话,报复心理还是占据主要的。
毕竟日本现在好欺负啊!
秦义可是指名道姓的给邓继祖说要日本皇宫里的东西。谁敢拿,是寿星佬喝砒霜。
邓继祖观察了一番,看到防备森严的皇宫城墙,邓继祖对士兵吩咐道:“去将三门战锤火炮运来!”
等待的过程中,京都城已经火光四起了,冲天的黑色浓烟飘向天空,很远都能看到。
惨叫声就没有断绝过。不少的城中百姓跑到皇宫外来祈求保护,但是看到这里的秦军又止步了,转身逃窜,结果被堵过来的几个狼军给一通杀戮。
“一百多个人被四个狼军士兵杀成这样,这个民族占据强势地位的时候也如狼军这样的做法。但是他们一旦碰到更强的对手,处于劣势状态,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猪狗。这是这个族群与生俱来的劣根性。”郑成功对施琅说道。
“但凡中原王朝强盛,倭寇必然俯首称臣。而若是中原战乱,此族必定露出獠牙,侵我中原王朝!极为可恶!在日本待的久了,我对这个族群没有丝毫好感。若是大秦军队如此屠杀他国我当然要向陛下进言,但此族还是算了。”郑成功说道。
“你这样是不对的。怎么能有种族歧视了?”施琅佯装不满的说道,“我平生最不喜欢的有两种人,一个是倭人,一个是种族歧视的人!”
郑成功笑骂道:“去你的,说什么屁话!”
三门火炮被十几头骡子、马、牛拖着过来了,从城外运进来的路程远没有半个时辰,估计是找这些拖拉火炮的动物找了许久,城中大乱,能找到这十几只已经算不错了。
果不其然,负责运送的士兵抱怨道:“狼军那群人简直就是畜生,连家畜都不放过,也不知道他们图啥,看到没有穿着秦军盔甲的活物就是一刀捅了。这十几头畜生还是属下找了许久才找到!早知道如此辛苦,就拉着狼军的畜生来拉车!”
邓继祖皱眉道:“慎言!速速将火炮陈列好!”
皇城是没有京都城的城墙耐揍的,三枚火炮一轮齐射,皇宫城门就被轰塌,顺带着城楼都塌了一般,城楼上站着的士兵死伤大半。
五千临淮军率先冲入,东海水师一万士兵也压了上去。
宫城中的一万守军,想不到秦军还有如此利器,惊讶之余面对着冲过来的秦军,也已经没有了在负隅顽抗的想法了。
现在的局面是困兽犹斗,死扛下去只有死了!
“日本天皇在下御所,我为将军领路!”间谍司的百户来到邓继祖的面前说道。
“带路吧!你们速速带人占据宫城各个城门,不要放出去任何一个人!”
当邓继祖带着人来到下御所的时候,下御所空空荡荡,已经没有一个人在这里了。
“日本天皇跑了,不过他跑不远,定然还在宫城中,让占领各城门的守军不要放出去任何人,百户,你可有见过日本天皇?”邓继祖说道。
“自然是见过,我马上让我的兄弟们去各城门辨认吧!”间谍司百户说道。
“如此甚好!”
皇宫中的宝库,邓继祖查看了一番后,马上让士兵封存,皇宫中还有很多后妃,这些女子都是绝美之色,邓继祖同样是看了一番,下令道:“全部看管,一起送回南京去!送与陛下!”
那些惶恐的女人们听到要邓继祖要把她们送到南京给中原王朝的皇帝,一个个原本还惶恐,现在却是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了。
皇宫中的消息速来通灵,秦义登基都已经四年了,而且之前秦义的名声早已经传到了日本来了,这些倭人女人自然也是仰慕年轻有能力,还位高权重的大秦皇帝。
想到唐朝时候,这些倭人女子跑到中原去借种,再想到在江户德川家光的地库中看到的情景,邓继祖就对这些倭人女子的性情有个大概的了解了。
离开了后宫,在皇宫中转悠了一会,就有士兵过来禀告,天皇绍仁抓到了。
绍仁穿着的是宫中的下人服装,脸色也抹了一层灰,企图蒙混过关,不过还是被间谍司的人发现了。无他,就因为这个人走路姿势和神色以及气质不像是仆役,站在人群中如金鸡独立般,这样的人想不被发现都难。
绍仁看到邓继祖过来,趴在地上就是一通叽哩哇啦,邓继祖完全听不懂,看向间谍司的百户,百户会意,说道:“将军,绍仁请求归降大秦,以后向大秦俯首称臣,但愿留他一条性命!”
“你幸亏被我们给抓到了,你若是跑出宫城外,定然是被外面发了狂的秦军给杀死。你且放心,我不会杀你,我得安全的把你送到南京去,至于陛下能不能留你一条性命,我也不清楚!”邓继祖对绍仁说道。
间谍司的百户当即翻译。
绍仁听了满脸感激,一个劲的朝着邓继祖鞠躬,丝毫没有天皇风范。
占领了京都之后,邓继祖马上将这场战争所掠夺的财富全部打包运回大阪,放弃了已经被狼军破坏的残破程度不输于江户的京都。
随着京都的攻破,天皇的被俘,日本各地自立的大名、城主、领主越来越多,已经发展成了当初战国乱战的趋势了。
九州岛牢牢的被田川七左卫门和郑芝豹占据,而秦军似乎只是占据大阪城,没有再把触角往外伸,这让日本各地自立的君主松了一口气。
七月初九,江守义率东海水师在大阪靠岸,邓继祖移交日本天皇、后宫妃子以及财宝给江守义送回南京,而邓继祖则继续驻守大阪。
随江守义一起回南京的还有郑芝豹和田川七左卫门,驻守在九州岛的则换成了王辅臣,其实王辅臣很怕秦义将其留在日本,这次让他前往九州驻守,王辅臣虽然不太愿意,但也不敢违背命令,只能带人前往九州岛。
郑芝豹和田川七左卫门这次一起回南京,是表忠心的,与他们两个一起去南京的还有郑芝龙积累的财宝以及他们在九州缴获的财富。
一直到临近中秋节,东海水师运送的舰队才经过严密防守的崇明岛进入长江,于一日后到达南京燕子矶码头。
无数的财宝一箱箱的被搬运进了皇宫,秦义现在对钱财没有多少概念了,连同郑芝豹带来的的财宝,秦义只挑选了一些比较珍惜值得收藏的东西,其他二八分丢给了商部和户部。
林欲楫看着那多达几百箱的宝贝,笑的嘴巴都歪了。有了这些财宝填入国库,不仅能弥补好日本战场和西南战场的耗费,还能支撑几场十万人以上的战役。
不过这些钱大部分都会用于大秦的基础建设以及匠作营的研究拨款。
绍仁和他的皇后是一起跪在奉天殿的龙椅下的。重修后的奉天殿更加的威严大气,秦义身穿黑色的龙袍,坐在上首的龙椅上,看着下面的绍仁,这应该是古往今来,第一次日本天皇跪在中原王朝的帝王面前吧。
史可法之前站出来痛陈了绍仁的罪孽,又粉饰了一番大秦出兵是替天行道云云,总之说的十分的冠冕堂皇。这种形式上的东西秦义一向不喜欢,但是又不可缺少,没得办法,只能听史可法念完冗长文章。
“绍仁,暂且在会同馆中住下吧!”语言不通,秦义也懒得和这个日本天皇多说什么,直接宣告了绍仁的命运。
秦义没打算放其回到日本的想法,打算让他在会同馆常住至死,日后这个会同馆说不定还要多住进来几个国王。
会同馆原本是接待诸国朝贡大使的,现在没有朝贡的国家,秦义就让会同馆先成为羁押国王的会馆吧。
“鸿胪寺务必要好好的照料好绍仁夫妇的起居。让他们好好的活着!”秦义对站在下面的鸿胪寺卿说道。
“臣遵旨!”
“还有一件事,日本现在群龙无首,陷入了群雄纷争的局面,我大秦占据九州岛、大阪。朕打算在日本设立殖民总督,此人务必要是狠心、果决并且懂兵事,善治政之人。日本的北海道岛为我大秦日后的航路必经之地,必须要好好经营。诸位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史可法出列问道:“陛下,殖民为何解释?”
“占领其地盘、压榨其百姓获取其利益、挖取其国内矿藏、影响国内文化、政治、经济,让其靠拢我大秦。直白来说,所谓殖民,就是一块奴隶之地,这片土地上的一切有关利益都是属于我大秦的。但又不彻底占据其国,只是在这个国家的国土上获取利益!”不明白这个殖民含义的大有人在,秦义朗声对众人说道。
大臣们恍然所悟的点头,也有人还不懂,于是旁边的大臣解释道:“就是养一群猪,煮肥了就杀掉。并且再往猪圈里放猪仔,等猪仔肥了再杀!”
这样通俗易懂的解释,马上许多人明白了。
“这样一说,那岂不是源源不断的财富涌入我大秦?”
“是这样的。以他国之力养我大秦!”
这时候高弘图站出来说道:“陛下,臣推荐一人!”
“子犹推荐何人?”秦义问道。
高弘图道:“陛下,郑鸿逵此人正合适!”
高弘图不提醒,秦义还是真的想不到郑鸿逵这个人,先前秦义和郑芝龙交战,郑鸿逵一直不得用。
现在郑芝龙降秦,再用郑鸿逵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此人甚好。郑鸿逵现在应该还在福建老家吧。召他入京吧!”秦义说道。
“若是郑鸿逵答应入日本,田川七左卫门任副督吧!”秦义说道。
人群中的田川七左卫门跪伏在地:“臣遵旨!”
“郑芝豹赐同安伯!”秦义简短的说道,这个赐爵的意思就是郑芝豹可以归乡养老了。郑芝龙也已经回到了福建郑家,郑芝豹回到南京就想清楚了,自己肯定是不会被用了,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想要对抗秦义无异于螳臂当车,郑芝豹也只能认命了。
“还有一件事,户部和兵部协同办理此事。募集愿意前往日本的百姓,只要是前往日本定居的百姓,一律都有奖励,至于什么奖励户部决定,不过必须要有实质性的,比如钱财上的扶持,以及在日本从事种植、生产制作等有产出的,可以赠送多少日本奴隶之类的。多的我也不细谈,这事你们两个尚书安排下去。所谓殖民,单有日本人是不行的,在日本得有我们中国人,并且还得由中国人当大地主!”秦义说道。
“臣遵旨!”林欲楫和张同敞站出来说道。
“还有什么事?没事就退朝了!”秦义对群臣说道。
退朝后,秦义开始例行去看苏曛和坤宁,两人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这怀了孕的女人脾气都开始大了起来了,怀孕期间的女人心情不好,可就指着自己的丈夫能多陪陪他,解解闷,说说笑话逗逗乐子什么的。就算秦义是皇帝,秦义觉得自己应该做到身为丈夫的职责。
秦义觉得自己先是丈夫的,再是皇帝的。从这点来说,秦义是一个合格的丈夫的。当然秦义这样的想法,可谓是惊世骇俗的,说出去肯定会被大臣们训斥荒唐的,比如喷一句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认为江山没有女人重要之类的话。所以到现在,秦义都不太理解古人的这种思维。但无可厚非,作为后世人的秦义和这个时代的三观是有冲突的。连苏曛和坤宁都认为秦义目前应该把精力放在政事上,而不是每天陪伴着她们。
开始是有辩驳的,但是和怀孕的女人辩驳就是个傻子事情。秦义也就懒得理苏曛和坤宁让自己去处理政事的唠叨话,只是每日依旧陪伴。
其实两女还是很开心的,秦义能看出来。
孩子是男是女不清楚,秦义不在乎,不管是男女,秦义都喜欢,都是自己的血脉后代。
不过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苏曛和坤宁两人也越来越急躁,两个都希望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并且还要比对方早生出来!
和秦义在一起,两女看着和睦,其实暗地里一直在较劲。若是有后世的医疗科技,秦义可以保证两女绝对会要求进行剖腹产。
乾元四年十一月,延福宫的门外,秦义正焦急的在门口踱着步,门内的房屋中,两个女子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两个时辰前,秦义正陪着苏曛和坤宁在福延宫的温泉房中泡澡,两人不宜下水,只是躺在延福宫里秦义命令制作的沙发上,看着秦义泡澡。
本来好好的,坤宁最先发出一声痛呼,然后按着肚子在杀伐卷缩着,秦义一看,算算日子到时候生产了,定然是羊水破了,赶忙叫了一个月前就一直跟在两皇后娘娘身边的宫中接生的嬷嬷。
也是巧,苏曛还想站起来去照顾下坤宁,哪想刚一起身,也是一身惨叫。
秦义赶忙爬起来,将就要倒下的苏曛扶回沙发,然后看了下坤宁,一番安慰。
“陛下,不要急。两位娘娘身体都调养的不错,定然能顺利生产的!”皇宫内二十四衙门被裁撤的差不多了,跟在秦义身边的大太监名为刘阿奴。
“阿奴,你不懂朕即将成为父亲的心情,你暂且一边待着去,别挡住朕的路!”
生产的过程是女子一生中一段最为惨痛的经历,秦义听得两女的惨叫,心都在颤抖,秦义很怕出现意外。
老天还是对秦义不薄的,半个时辰后,一声响亮的啼哭从福延宫中传出,秦义大喜!刘阿奴在旁边也不断说着恭喜。
秦义二话没说就闯了进去,里面的接生婆看到秦义进来,赶忙把孩子抱过来看,秦义直接奔向了躺在床上的坤宁,此时坤宁面色苍白,头发和汗水黏在脸色,虚弱无比,看到秦义来了,虚弱的对秦义笑道:“夫君,我给你生了个儿子。嘻嘻,苏曛没有争过我!”
秦义没好气的说道:“都什么时候还想着争斗,我早就说过不管是男是女。我都喜爱!”
嬷嬷将孩子送到秦义面前,秦义端详了下,对坤宁说道:“好丑!”
“陛下,刚生的孩子都是这样的,过几天皮肤紧致了,就好了!”
而在旁边的房间,一声孩子的啼哭也响起了,坤宁说道:“夫君去陪陪苏姐姐吧。我要好好的看看我的孩子!”
秦义点了点头,在坤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走到旁边的房间。
接生的嬷嬷正给刚生下的孩子用热水洗身体,秦义看到水盆里的小肉团,没有小丁丁,是个小公主。
看到秦义来了,苏曛撇着嘴,带着哭腔道:“是个女孩儿!”
秦义摸着苏曛苍白的脸,安慰道:“好啦。有什么好伤心的,朕很喜欢女孩子!你给我生了一个小宝贝,朕开心的不得了!”
“夫君真的很开心吗?”苏曛期盼的问道。
“当然啊,女孩子多好。我们老家有句话说得好,女孩子是父亲的小棉袄,而儿子就是来讨债的!”
苏曛扑哧一笑,然后问道:“坤宁生的是男孩子吧。哼,没有争过她!不开心!”
“以后我们再生个男孩便是!”秦义说道。
“那也不是长子了!”苏曛不满道。
“咱家不兴母凭子贵这套。不管怎么样,你们两个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秦义对苏曛说道。
苏曛的郁闷,一扫而空,满脸笑容的看着被嬷嬷洗干净放在床边的小宝宝,一脸的甜蜜。